背景导读
古希腊文明由数百个独立小国共同构建。每个小国都由一个城市和周围村镇组成,称作希腊城邦。城邦间争斗不断,形成一个个小的同盟。其中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和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影响强大。
希腊和波斯战争之前,斯巴达是最强大的城邦,尚武好战,生产生活方式原始。随着战争进行,雅典的积极性和海战优势展现出来,在城邦间和平民内积攒了很高的政治声望,并因为战争的胜利获得了大量的奴隶与资源,等到战争结束,一跃成为整个爱琴海地区的霸主。
今天的故事就从这里讲起。
(一)
伯里克利长得高大魁梧,却不好看。他的额头大而突出,不喜欢他的人私下里叫他洋葱头。为此,伯里克利走到哪里,都带着头盔,看着威武多了。
他是个真正的贵族。他的父母都曾在保卫战中为雅典城做出卓越的贡献,而他自己,伟大的伯里克利,博学、睿智、能言善辩,气宇轩昂,er……不看脑袋的话。这不重要,关键是他十分,非常地平易近人。
今天一整天,他都呆在雅典广场和那些无所事事的平民谈天说地,他们叫他“贵族的使者”--这实在是了不起的想法,伯里克利认为。傍晚的时候,伯里克利从台阶上站起身来,跟他的平民朋友们道别,脸上保持了一天的微笑在夕阳照映下,显出雅典娜一般的光辉。
直到那些兴奋不已的朋友吆五喝六在视野里消失,伯里克利才收回目光。他拍拍屁股上的土准备回家,却觉得手上有黏糊糊的东西,凑到眼前一看,是鸽子屎。“倒霉!”他想,“看来是时候制定一项法律了,禁止那些平民养鸽子。”
他把手伸到旁边的雅典娜神像擦了擦,转身回家。经过市政厅的时候,一个人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
“哦,我的朋友桑切斯,你都好吗?”他热情地打招呼。
“我说,伯里克利,我最智慧的朋友,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跟那些下贱的平民混成一片,他们既肮脏又粗鄙,很多还是普拉提亚的异邦,你的脑袋里究竟怎么想的?”桑切斯是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嘴边连一根胡子都没有。
“我的朋友!”伯里克利微微皱了皱眉头,我没听错,桑切斯提到了我的脑袋?随后他继续微笑,“正如你所说,他们的确粗鲁,还把鸽子屎弄到我身上。谢谢你的提醒!”
“感谢宙斯!亲爱的伯里克利,你终于懂了,你应该是个完美的贵族。”桑切斯上前拉住他的完美朋友,努力抱了抱。
随后他们各回各家。
吃完饭的时候,伯里克利问妻子:“桑切斯这个人,你认为怎么样?”
妻子正因为仆人无状而大发雷霆,没听清楚他的问题,随便“嗯”了一声。
“这就是你在想的吗?我知道了。”伯里克利也生气了,把陶碗狠狠摔在地上。
(二)
半个月之后,雅典城一年一度的诸神祭祀庆典开始了。人们歌舞吟颂,集体狂欢。随后照例举办了竞技运动会。来自雅典各个等级的公民和自由人都被允许参加。一个又一个优胜者决出,站在高高的台阶接受人们的赞美。
拳击比赛结束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赢得了比赛。当他站上神坛的时候,人们惊呼出来,他已经连续获得过短跑、长跑、摔跤等项目的冠军。人们沸腾了,称他是真正的英雄。然而,很快,一个人站出来指证,他是奴隶。
奴隶是不允许参加竞技的。人们再次沸腾了。年轻人被扔石头,被粗暴地拖到了竞技场外面,在他的头上浇上猪血,以净化他卑鄙的灵魂。祭司急忙对着太阳神和丰收女神祈求,并重新祭祀。
一切进行完了,愤怒的人们要求把年轻的奴隶送上断头台。
这时,伯里克利出场了。所有的平民都喜欢他,人们安静下来,要听听伟大的演说家的话。
伯里克扫了一眼周围,接收到许多无辜而迷惘的眼神。他很满意。他握住右拳在胸前碰了碰,恭敬地弯了弯身子,而后把右臂向上高高抛起。
“我亲爱的平民朋友们,尊敬的议员们,正如众神所知,雅典是一片自由的土地,民主之花在这里绽放……”
人们三次沸腾了。伯里克利让人们感觉到他们就是雅典的掌控者,他们需要像一个博爱的君主一样,赦免那个可怜的年轻人。
年轻人被释放了。当伟大的伯里克利来到他面前时,他浑身颤抖,低下头,不敢直视。
“我年轻的朋友,我是否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呢?”伯里克利的话如春风一样生动。
“我……我叫昆图斯。我来自科林斯。”年轻人艰难地说。
“哦,亲爱的昆图斯,不用害怕。现在你自由了。”
年轻人陡然抬起头,望着对方。
“请相信你的耳朵吧,朋友!雅典是这个世界上最宽容的地方,欢迎你的到来。事实上,我正考虑要不要跟议会申请,让你成为雅典的公民!”
一年之后,四年一度的奥林匹克竞技会在奥林匹亚举行。几乎所有城邦都来参加。昆图斯表现神勇,力压骁勇善战的斯巴达人,成为多个项目的冠军,所有人都称他为战神阿瑞斯之子。雅典获得了巨大的声望。
因此获得巨大声望的还有伯里克利。雅典人为他的英明决策而欢呼。
几天之后,伯里克利找到昆图斯。
“亲爱的朋友,你为雅典人争了光。可是战神会的人拒绝了我的请求。”
“我应该怎么做?”昆图斯用力握着拳头。
“我想你可以参战,只要你在战斗中杀死5个敌人,战神会就会认为你是心向宙斯的,而非柯林斯的间谍。”伯里克利说得很温柔。
不久,在与科林斯的一次交战中,昆图斯完成了任务。他对伯里克利说:“现在我是天神的子民了。可是,我请求把这个机会
让给我的妹妹。她叫尤妮丝。”
在亲眼见过尤妮丝之后,伯里克利答应了昆图斯的请求。尤妮丝成了雅典四等公民,而昆图斯,继续为雅典而战,并在一年之后战死他乡。
(三)
尤妮丝这时13岁,拥有与天鹅绒同样柔软的肌肤。她是科林斯的贵族子女,因为科林斯内部政斗,全家被放逐,后被海盗捉住,卖给希腊人做奴隶。她听说过哥哥和伯里克利的约定,对36岁的伯里克利感激又崇拜。伯里克利也为这个美丽的女孩倾倒。
他们相爱了。
尽管伯里克利有了妻子,但他随时可以把妻子嫁出去。只是伯里克利暂时没有这样的想法。而且最近他的敌人战神山议事会最顽强的保守分子,首席将军客蒙被放逐了。
过去十年,以埃菲阿尔特斯为首的民主派和以客蒙为首的保守派彼此争斗不断,伯里克利一直是埃菲阿尔特斯的忠实追随者,帮助他博取平民的支持。
现在没有了政敌的阻挠,民主推进变得轻松。埃菲阿尔特斯不再事事征求伯里克利的意见。在一次议会上,埃菲阿尔特斯与伯里克利进行了激烈的争论。
原因是,伯里克利坚持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民主制度推广到全世界,至少是整个古希腊。而埃菲阿尔特斯认为以当前雅典的国力和军事根本不可能做到,应该以稳固国内民主,解决贵族与平民的矛盾为主。其他议员一边倒地选择支持阿尔特斯。这让伯里克利陷入被动。
当他把这些告诉尤妮丝的时候,后者很快表达了意见。首先伯里克利一定是正确的,代表埃菲阿尔特斯一定错了。其次伟大的伯里克利必须纠正这个错误。
半个月之后,埃菲阿尔特斯死了,死因是--暗杀。
尤妮丝兄妹在被卖做奴隶时,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一名海盗,他因在抢劫中受伤被放弃。这名海盗在海上多年,知道许多黑暗世界秘辛。尤妮丝借此联系上了古埃及最古老的刺客组织克罗德,他们的势力覆盖整个古非洲、西亚以及西方文明世界。
伯里克利对此仿佛毫不知情,他对埃菲阿尔特斯的死表示深切哀悼,继承了其未竟的民主事业,并宣誓以全希腊人的福祉为己任。
伯里克利开始向其他城邦推广民主理想,遗憾的是并非所有城邦都愿意接受,伯里克利不得不用武力规劝。先从小的开始,每一个被规劝的弱小城邦,必须上贡表示诚意。几年时间,伯里克利就规劝了几十个小邦。收获的除了诚意,还有声望、贸易、文化交融。雅典城邦的财富迅速积累,终于有足够的金钱用于公共事业,伟大的伯里克利开始下令重建之前被焚毁的雅典城,召集古希腊最伟大的建筑家、最优秀的雕刻家、最杰出的艺术大师一同前来。重建后的雅典城成了古希腊最奢华和具有艺术气息的圣地,吸引了许多人前来瞻仰。
这就是伟大的伯里克利黄金时代。
(四)
尤妮丝23岁了,时间为她穿上成熟的锦衣,散发着橄榄花的香味。她安静躲在隐蔽的角落,心满意足地看着爱人成为雅典人的英雄。然而,这年的春天,雅典城来了一个女子,很快破碎了一切。
她的名字叫阿斯帕西娅,来自爱琴海彼岸的城邦米利都,拥有银铃般的嗓音和漂亮的金发,水晶般的玉足和绰约的风姿。
最重要的是,她有着无与伦比的智慧。阿斯帕西娅的出现就像一朵耀眼的金花,贪婪地攫取着人们的目光,没有人能抵挡她的诱惑。
伟大的伯里克利也不能。伯里克利为阿斯帕西娅的风韵着迷,阿斯帕西娅为伯里克利的睿智折服。
他们相爱了。伯里克利很长时间没找过尤妮丝了。枯等的尤妮丝察觉到异常,她鼓起勇气去找伯里克利,却发现雅典城的每个公民都在谈论阿斯帕西娅的美貌和智慧。毫不费力地,她在阿斯帕西娅的住处找到了伯里克利。
“亲爱的尤妮丝,见到你真开心。”伯里克利没戴头盔,以一副大头形象热情地打招呼。
“你真是个美人,见到你真开心!”阿斯帕西娅同样热情,并递上一杯色泽艳红的葡萄酒。
尤妮丝觉得无力。在见到那个女人的瞬间,她就知道,她失去了挚爱。
阿斯帕西娅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尤妮丝,嘴角翘着,心里却在嫉妒对方散发光泽的肌肤。
尤妮丝跑回属于她的角落,默默哭泣,为从前的十年难过,并决定再也不见伯里克利。
十天之后,她被带上公民大会,进行公开审判,罪名是“以粗鄙的方式获取雅典公民身份”,结果是她被取消公民身份,没收全部财产,以自由人的身份被放逐到世界的尽头。
尤妮丝想要申诉,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喝了放在身边的水。
从前的那个海盗奴隶,自愿陪尤妮丝一同放逐。他们搭乘一艘远征战舰,向东前进,经过提洛岛时被放下,转乘当地商船直奔米洛斯岛,之后转往爱琴海最南端的克里特岛,最后到达最南端的加夫多斯岛。
这座小岛离雅典非常遥远,反而离非洲大陆近些。岛上只有一个村庄,几十个村民。北边巨大的克里特岛有几个城邦,每隔半年会有一只商船登岛,跟岛上交换一些物品。原住民以外,便是来自各城邦的被放逐者。有斯巴达人,也有萨摩斯人。
原住民对外来者并不敌对,允许他们在村庄的旁边居住。反而被放逐者之间互相敌视。大多数人认为雅典违反了公约,入侵了他们国家,给他们带来灾难。
作为自由人,尤妮丝是被永久放逐的。现在她是科林斯人。她的喉咙不疼了,声音却变得异常沙哑。她用黑衣裹住白洁的肌肤,用黑布包住脸,不见其他人。除了普鲁姆,那个海盗。
普鲁姆已经50多岁了,他的祖邦是遥远的特洛伊。他知道尤妮丝和伯里克利的故事,很同情尤妮丝,决定用剩下的完整的左臂保护她。他给尤妮丝垒了一间石屋,又在四十臂以外修了一间木棚自己住。然后在附近开了一块农田,用打猎而来的一只海豹向当地人
换来种子种上。
尤妮丝并不怪伯里克利,只是责怪自己不够美丽,责怪那个带给她灾难的女人。后来她也会帮助普鲁姆一起打理农田或者捕鱼。
他们在岛上宁静地生活了五年。
(五)
这一天,一伙海盗劫掠了一艘商船,登上小岛进行休整。那是一艘雅典人开往埃及的商船,海盗把财物抢光之后,给船员标上号准备卖掉。普鲁姆听说了,就去打听伯里克利情况,尤妮丝会想听到的。
回来之后,普鲁姆说了两个消息。
第一,伯里克利把妻子嫁了,理由是她和桑切斯有奇怪的密切关系。伯里克利娶了阿斯帕西娅,后者给他生了个儿子。人们嘲笑这是不合法的,但伟大的伯里克利坚持,并很快把桑切斯放逐了。
第二,昆图斯被重新定为奴隶以及科林斯间谍。他曾经为雅典取得的荣誉被证实来自于另一个人。
尤妮丝听过之后,沉默了一会,爆发了,她嘶哑着咆哮了很久,最终倒在地上。
第二天尤妮丝请求普鲁姆带她返回雅典,她要面对面向伯利克里质问,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的哥哥?
“听着,尤妮丝,我可怜的被赫拉抛弃的女儿。你不应该被墨格拉的怒火淹没,你还有别的选择,应该好好活下去。至于伯里克利,你可以相信正义的忒弥斯神,她的天秤会审判伯里克利的行为,她的金剑将惩罚他的罪恶。”
尤妮丝不听,她扯下头上的黑布,脱下披在身上的黑衣,来到海盗面前,请求他们带着她一起上船,如果可以,把她送回雅典。
海盗们被尤妮丝的美貌吸引了,要求尤妮丝呆在船上陪他们一年。尽管普鲁姆在旁边相劝,但尤妮丝还是答应了。普鲁姆不愿尤妮丝独自冒险,要一起去,海盗们也答应了。
临行之前,尤妮丝和普鲁姆回到他们的住处,收取他们耕作的果实。这时,尤妮丝主动把自己献给了普鲁姆。
很快,他们跟着海盗出发了。尤妮丝整天被海盗们带在身边,看着海盗抢夺、屠杀和毁灭,开始还会觉得残忍而祷告。渐渐地,她学会专注自己的计划。
一年之后,海盗们食言了,他们根本没打算遵守约定,把船停在了奥林波斯,就在克里特岛的东北。普鲁姆站出来指责海盗戏弄了了天父,必然受到惩罚。海盗们却将他扔进了海里。
尤妮丝只剩下她自己了。可她一点没有动摇,反而更坚定了想法,继续跟着海盗在海上流浪。不久后,这支海盗遭遇了纳克索斯人的舰队,被击沉了。尤妮丝逃了出来,靠着一根甲板在大海上漂泊了七天,被海水冲到了一个陌生的无人小岛上。她在岛上坚持了很久,终于等来纳克索斯人的商船。
这是一条往返于纳克索斯城邦和地中海南岸昔兰尼加王国的商船,他们仁慈地救了尤妮丝,并允许她在船上干活以获取报酬。
就这样,尤妮丝踏上了非洲大陆。她没有跟随商船回去。而是选择沿着陆地继续前往古埃及,到那个有着漫长历史,神秘法老和璀璨王冠的国度去。
她要寻找克罗德。
她用了两年时间来到埃及国都孟菲斯,一面融入当地人生活,一面利用普鲁姆教过的方式探寻克罗德。不久,她联系上了一个刺客,哀求他。年轻的刺客把他带伟大的守护神荷鲁斯面前,尤妮丝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和请求。
荷鲁斯答应了。然后从尤妮丝身上取走了美貌和仁慈,治好了她的嗓子,教给了她仇恨和诡计。
尤妮丝变成了另一个人。她的皮肤像橄榄树皮一样干枯,她的眼睛像响尾蛇一样阴冷,她的声音像知更鸟一样动听。在荷鲁斯的建议下,她用了几年的时间,从老鹰、蛇、蜘蛛和蝎子身上取出危险的元素,喂给了老鼠。她的武器制成了。
荷鲁斯命令她到尼罗河上游的努比亚王国制造混乱,她轻易做到了。荷鲁斯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允许她重回爱琴海。
尤妮丝乘坐波斯人的商船先到了波斯,再借助斯巴达人的船顺利来到了伯罗奔尼撒半岛。这时雅典人越发富有和强横,征服了更多小城邦,大的城邦也开始担心被入侵,纷纷要求斯巴达人出面干涉。尤妮丝把自己包在长长的筒裙里,戴着蛇神面具,以埃及使者的身份在几大城邦鼓动游说。
终于,底比斯人率先发动战争,而后迅速扩大成伯罗奔尼撒联盟和提洛同盟的大战,波及整个爱琴海文明。
伯里克利故技重施,从雅典到比雷埃夫斯港修起了一南一北两堵长墙,以抵御伯罗奔尼撒联盟强大的陆军。鉴于农业生产的重要性,伯里克利让大量从事农业的平民躲入了长墙后面。雅典城一时间人声鼎沸。伯里克利这才派海上舰队直接绕到敌盟后方开战。
“亲爱的雅典帝国公民们,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吊慰死者,而是为了让大家知道,人生的旅程充斥着数不清的机遇。像他们这样光荣牺牲,并引起你们的哀痛,是最幸运的……”伟大的伯里克利演说总是感染力十足。
尤妮丝没有去雅典城,她几乎忘了要当面质问伯里克利的誓言了。现在她只想把这一切痛快的结束。她在一艘装满粮食即将进入雅典城的商船上投放了她的武器--一只深灰色的小老鼠。
几天之后,许多雅典人开始浑身发热,疯狂撕扯身上的衣服,抓烂自己的皮肤;又或者周身剧痛,抽搐呕吐;有人会突然兴奋狂舞不止,直到死亡;有的则突然痴傻,用头撞墙,流血而死。
人们害怕极了,请来祭祀,祭祀询问神庙,断定是遭到了诸神惩罚。越来越多的人发病了。人们对此毫无办法,只能眼看着亲人承受几天甚至十几天非人的折磨,然后悲惨的死去。慢慢地,祭祀们也接二连三地死掉。人们纷纷想逃离,但被长墙挡着。于是,绝望的人们把灾难归咎于这场战争,他们愤怒地撤销了伯里克利的职位,希望诸神能让他经历同样的痛苦。
他们如愿了。伯里克利的两个儿子先后死掉,然后是他本人。
临死前,伯里克利对自己进行了审判。
伟大的伯里克利必定是仁慈而公正的。理由如下:
虽然用霸权征服和剥削了很多城邦,但他没有真的禁止平民养鸽子;虽然他把前妻嫁给了别人,但也娶了阿斯帕西娅;虽然尤妮丝是无辜的,但他也没有杀了她,只是放逐罢了。
伯里克利死了。
城外本来平静看着这一切的尤妮丝留下了泪。为了这天,她出卖了自己的一切,包括灵魂。现在她实现了誓言,她虔诚地向着奥林匹斯上跪倒,祈求众神饶恕她为了复仇犯下的罪。
她的灵魂已经不在。随着一阵爱琴海上的风吹过,尤妮丝的眼睛失去了神采,黑色干枯的皮肤慢慢风化……
(七)
突如其来的雅典大鼠疫夺去5万余人的生命后渐渐结束了。阿斯帕西娅幸运地活了下来,很快又嫁人了。
强大富有的雅典人损失惨重,在随后的战争中一点点失利,最终输掉了。斯巴达人虽然赢了,却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整个古希腊地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创伤,尤其是作为战争基础的农业,遭到前所未有的摧残,此后古希腊文明慢慢走向末路。
(八)
泛地中海大事记。
尼罗河起源于非洲中部,长约6670公里,由南向北注入地中海。大约公元前4000年,古埃及文明在这里发祥。
在古埃及东北方向,亚洲西部有两条大河,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称为两河流域,公元前2200年左右,古巴比伦王国在此建立。
非洲大陆北方,地中海北端有座克里特岛,公元前2000年,这里诞生出克里特文明。其与希腊半岛、爱琴海众多岛屿和沿岸一起构建出爱琴文明。到了公元前800年,发展成古希腊文明。
公元前五世纪中叶,波斯人在亚洲西南部的伊朗高原崛起,先后吞并了古巴比伦和古埃及,建立了连接亚欧非的波斯帝国。
公元前546年,波斯帝国开始进攻希古腊文明圈,并迅速占领爱琴海东岸、北岸沿线的希腊城邦。随后遭到古希腊文明的反击,希波之间的战争持续一个世纪之久。于前449年握手言和。
公元前431年,第二次伯罗奔尼撒战争打响。前430年,雅典大鼠疫爆发,3年之后结束。战争一直持续到前404年。斯巴达人取得了胜利。
公元前338年,古希腊北部城邦马其顿击败雅典同盟,确立霸主地位。4年后,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开始向东进攻波斯。前330年大流士三世被杀,波斯帝国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