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以及未来·被偷走的那些年

   (一直在想要不要继续写这篇,一方面是自己本身拖延症的原因,一方面也是随着年岁渐长,很多事情习惯藏在心底而不是去轻易表露。不过前段时间发生的飞机失事事件对于我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人生无常,不过短短几万天,总的留下点什么让以后能够去回忆吧,希望写下的这些能够在未来的某天去让那个时候的自己去看到,去告诉自己,且以岁月共回首)


      今年是2022年,是毕业后的第四年,是疫情后的第三年,是从上海回来的第二年,也是我认认真真待在东台的第一年。说实话,尽管20多年前自己出生在东台一个小小的村落里,但这么多年,除去无甚记忆的那四年,在外求学的19年以及在外工作的3年时间,东台在我的记忆中好像一直都是那个朦朦胧胧藏在雾中的花,亦或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躲在水中的月。去年因为某些原因从上海回到东台,终于得空可以好好一览真面目。记忆中那些行人稀少的步行街以及沿街商铺,好像得益于东台这两年的开发终于有了不少人气。当然说句题外话,作为一个不甚发达的小城市,现在东台的房价属实有点朝大城市靠拢的感觉了。其实刚刚回来的时候十分不能够理解父母的一些决定,不过习惯之后,发现好像一切尚可。去年看见了一个话题,叫毕业后选择回到家乡的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其中我看有人回答说回家之后简直不要太好,小城市生活成本低,原本每月捉襟见肘的工资突然就够用了,每个月还能余下不少钱来。小城市生活节奏较慢,也没有了各种内卷以及勾心斗角。对于这个见解,我只能说我持保留态度,我一直觉得,看问题只看一面的这种人,我很欣赏他们的乐观态度,但有些方面我不是很认同。拖延症晚期的人可能就是这样,其实一直想写点什么,不过一直拖着拖着,一眨眼就这么久了,难得放一次假,我想记录下毕业后的这些年,有过泪水,有过汗水,有过感恩,有过离别,有友情,有爱情,有青葱,也有峥嵘。人的一生是万里山河,来往无数客,有人给山河添色,有人使日月无光,有人改他江流,有人塑他梁骨。回首望时,不过是立在山巅,江河回溯。


           一直感觉毕业后的时间好像被按上了加速键,白驹过隙,不知觉间,蓦然回首,已至而立之年。今年开年以来,先是做了发小的伴郎,然后又预定了下半年的伴郎,再然后大学时熟悉的好友也接连发来婚礼邀请。说实话,当初做伴郎的时候,在下面听着好友的海誓山盟,由衷的为他鼓掌高兴,脑海中还是儿时一起疯玩的场景。一眨眼,当初疯玩的人已经牵着他的另一半开始了他的另一段人生旅程。因为疫情,有小伙伴未能来参加婚礼,接通电话后告诉着他婚礼的盛状,他也由衷得为之高兴。电话的最后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声下半年他结婚,记得来啊。一个恍惚间,大家好像就已不是当初那个年少的自己了。多年未见,当初跟随屁股后面玩的弟弟一眨眼间也已经长成了大人。是啊,不会有人永远18岁,但一直会有人18岁。也许就是那个瞬间,突然感觉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在是那个下课和放学后在田里疯玩的小孩子了。回来后,有接连收到了大学好友的婚礼邀请,一位本来说好的近期启程,却因为疫情耽搁了,而另一位也在不远的以后。心情恍惚间,终于接受自己马上是一个而立之年的人了,终于不能在像以前一样可以浑浑噩噩。二十载茫茫心事,二十载是非成败,说与山鬼听。

       说来也巧,疫情正好是在毕业的第一年从武汉回来后爆发了,我还得那个时候去武汉找朋友玩的时候满大街都是全运会的宣传,那个时候朋友还很骄傲的和我讲这次全运会的规模之大,结果回来不久后武汉疫情就开始爆发了,等到被知道的时候,已经开始封城了。一开始我也在担心那些朋友们会不会受到影响,不过幸好,我联系了一些朋友,大家都很健健康康的在家隔离着,即使有着些微的不适应,但平安是福。那年那日,恰如今年今朝,同样的场景,不过是转换了地点与城市。同样的隔离,同样的封城,同样的散落在不同的城市。远方有钟,揪然空灵,寂然空天雨,风中传来远方的消息,那些消息柔杂在朋友圈里,酸甜苦辣,尽是生活。也许正是因为疫情的原因,才会感到时间是如此的匆忙,才会感到那些见不到的人,去不到的地方是如此的珍贵。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因为疫情爆发在了大学毕业后的数年间,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从未觉得我的大学生活是如此的生动,如此的多彩,以及如此的让人回忆。那些现在说着青春才几年,疫情占三年的孩子们,对于他们来说,可能这几年的疫情生活,会让他们的求学生涯枯燥无味,我不敢想象如果那时的自己经历了这些,岂不是连回忆的节点都已消失不见。因为疫情,很多约定好的事情打了水漂,那些被割弃的婚礼的请柬又岂会有再来之日;因为疫情,很多想见的人许久未见,那些脑海中的人与事,事别经年,又有多少仍存于心。因为疫情,许多想去的地方未能启航,那本通向欧洲的护照保质期又能有多久呢。毕业四年有余,经历的也许只其中的一小部分,剩下的部分哪里去了呢,许是被偷走了吧。 我与旧事归于尽,伏愿来年依旧迎花开。

       回家的这一年我也经历了很多,遇到了很多事,见到了很多人,交到了许多新朋友,也与一些往事 一些人说了拜拜。人们常说烦恼的最大根源就是记性太好,一个人如果总是沉迷于往事,那么他一定不会是快乐的,只有向前看,只有一直走下去,只有翻过这座山,你才会知道山的那边会有什么,如果你不翻过去,永远是等待别人告诉你,不自己去看,去见证,那么这座山将会成为你心里的一座大山。也许山的那边并没有什么,也许山的那边并没有这边好,但只要翻过去了,那么过往的一切将不在绊着你的脚步。“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人们都告诉彼此,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了,那会有多开心。往事清浅,回忆缱绻,怎么去忘记那些过往,却从来没有人教过。去年年中的时候,因缘巧合和一位姐姐去往他处,在车上的时候,或是无聊,或是为了缓解睡意,谈论起了一些过往。也许他人眼中,她一直是那位清淡如菊,温柔贤淑,活泼开朗,童真未褪,说话永远细声细气,慢言慢语,做事永远不争不抢的模样,但事实呢,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那些娓娓道来的过往,那些跌宕起伏的回忆,那些冷暖自知的往事,如何去忘?又该怎么去忘?又凭什么去遗忘?她说着那些波澜起阔的往事,言语中依旧保持着平常的语调,语气淡淡,听不出多余的感情。如果事事真的都像后来说的那么平静,那么目光中又怎么会是那些从前?如果事事真的都像后来说的那么简单,那么目光中又怎么会是那些挣扎那些海誓山盟,那些呢喃细语,那些脉脉耳语,当初说时无心,谁又会想到,不久的以后,却统统被推翻?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卿多采集,此物最相思。

       你说霞染天光,陌上花开与谁享;后来烟笼柳暗,湖心水动影无双。这些年多多少去过一些城市和风景去旅游。去的地方愈多,越发感觉自己的渺小,渺沧海之一粟,去的地方越多,越想去更多的地方。我曾看过白云在山间飘荡,瀑布涓涓细流向着上下奔腾;我曾见过波涛在远处翻涌,海水浩浩荡荡向着远方交接;我曾爬过阶梯在山间隐蔽,松树坚韧不发向着上方生长;我曾触摸海参在海底聚集,鱼儿浩浩汤汤向着远处游去......我曾见世间之大,后来沉溺其中梦话,不得真假,无法挣扎。我曾去过很多地方,未来我也将去向很多地方。那些地方,有一个人去的,有一群人去的,但不管是何年,不管是何日,不管是何处,我告诉自己,总会有一天,我心中的山水,在你眼中都会找到。曾经想过,能想得到最浪漫的方式就是,有一天,去到南极,去到北极,去到欧洲,去到走过的每一个城市,去到录下的每一处风景,去到极光的见证下,去告诉你 我曾见过群山万重,后遇你眉眼,便觉得山河少了一抹春色,说来不甚夸张,我仍觉得你的眼中适合流淌繁星万千。说来也是也巧,人在风中,聚散都由不得我。

 我看过无数次日出日落,无论皑皑大地,苍茫荒林和连绵群山都被笼罩在光芒之中,在大海上,为五彩的云朵增添上一抹血橘色,在无垠的大海上划进划出。

我曾看过无数次月亮:满月如金币,寒月洁白似冰屑,新月宛如小天鹅的羽毛。

我曾看过大海平静如止,颜色如缎,或蓝如翠鸟,或如玻璃般透明,抑或如乌黑褶皱的泡沫,沉重而危险的翻动着。

我感受过来自南极的烈风,寒冷呼啸着像一个走失的儿童;

也曾感受过如爱人呼吸般的柔风;

那掺杂着苦涩的咸味和海草死亡气息的海风;

弥散着森林大地肥沃土壤气息和千万种花香的山风。

狂风涛海如同酵母发酵起沫,或海水轻拍海岸如抚摸小猫一般。

我了解宁静:一口新井中寒冷又朴实的宁静;一个深洞中无情又冷酷的宁静;

炎热迷离的午后万物被炎炎烈日催眠的宁静;一曲美妙音乐结束灵魂被洗涤一空的宁静。

我听过夏日蝉鸣,如芒在骨。

我听过树蛙在无数萤火虫点亮的森林中演奏着如巴赫管弦乐般美妙复杂的旋律。

我听过啄羊鹦鹉飞跃冰川叫喊着,像老人呻吟着走向大海。

我听过声嘶力竭的街道商贩成交皮草生意的叫嚷,好像是对他们鎏金妻子的赞美;响尾蛇清脆却不连贯的警告声;成群结队的蝙蝠的刺耳叫声;马鹿在齐膝的紫石楠中的咆哮。

我听过狼群在冬夜对月长嚎,红吼猴啸震山林。

我听过珊瑚群中异彩斑斓的鱼群发出的吱吱、呱呱和呢喃。

我见过蜂鸟如同宝石一般围绕着开红花的树闪烁,如陀螺一般哼鸣作响。

我见过飞鱼如水银一般穿越蓝色海浪,用他们的尾翼在海面上划下银色痕迹。

我见过琵鹭像朱红的旗帜从鸟巢飞往鸟群。

我见过漆黑洳焦的鲸鱼,在如矢车菊般的蓝色海洋中停留,呼吸间创造了一个凡尔赛宫的喷泉。

我见过阳光熨展蝴蝶的翅膀,它浮现、停顿、又扇动。我见过鲜如火焰的老虎在长草之中亲昵嬉戏。

我曾被愤怒的乌鸦俯冲攻击,如魔鬼的爪牙从黑暗中顺滑。

我曾躺在温暖如牛奶、柔顺如丝绸的水中,任一群海豚在我身边嬉戏。

我曾遇到过无数生灵,曾看过无数美景……

而这一切却不能与你共度,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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