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的便是欢喜的询问。
“我来了。”我开心的转过头笑着说,见钟离和林纸一边大踏步的走进来,一边笑吟吟的望着我们。
“林纸还担心你遇上麻烦了呢!”钟离甩给林纸一个白眼笑嘻嘻的说。
“一路都挺好,除了这位吴越大哥,好半天才让他相信我就是画中人呢!”我指了指吴越,轻轻的笑起来,大家也乐的满脸堆笑。
“画上明明是个男的,却偏偏是女的,怎么不去怪画画的人?”吴越倒是毫不留情的把责任推到穴雨身上。
大家一阵哄笑,好似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只需在这时爆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便能由衷的庆祝这欢聚的时刻。
穴雨默默站在我旁边,脸上显出不自然的尴尬,额头上几缕碎发不住的颤动,好像有人正在揭穿他的心事,让他感觉既不自在,又不知所措。不过这时候大家都融在欢快的气氛里,并没有注意到,我虽发现,却故意不去看。
“这怎么能怪吴大哥?回来就好,谁也不怪。”月儿微微抬着下巴,趁着一勺已经咽下,另一勺尚未到嘴边的空隙赶紧说到。
这时候她看起来像好了许多,不再是刚才那样虚弱了。
“果然能治病。”我心里暗暗的想,谁知嘴里竟不知不觉的说了出来,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什么治病?”微儿听的迷迷糊糊,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我想弄个究竟。
“我说······我说这药······药果然治病。”我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把大家逗乐了。
我看的出来,吴越对月儿格外体贴细心。
“这么看来,一切都是你们安排的?”见笑声渐渐小了,我便急于解开心中的疑惑。
“我们是其中一部分。”林纸收起脸上满溢的笑,看着我认真的回答说。
“还有谁?”我问。
“他们。”林纸向吴越的方向努努嘴。
原来他们也是早已安排好的。
“还有呢?”我又问。
“其他的现在还不便说。”林纸表情严肃起来,好似想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怎么不便说,这是救人又不是害人,难道我们还找他报仇不成?”微儿一向沉不住气,便立即说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虽然大快人心,省的我憋着,却也稍显鲁莽。
“是啊,人家帮了忙,至少留个名,以便来日有机会报答。”我顺着微儿说。
“对我们来说是救人,对他却不一定。”林纸意味深长的说完,便再也不开口,大家听完都不说话,沉默弥漫在房间里的每一丝空气中,粘稠的化不开,又沉甸甸的走不动,好似把一个个人的嘴都粘住了,只听见那只舀药的勺子叮叮当当的碰在碗沿上,也碰撞在我心上,一个人的名字隐隐约约呈现在我脑海里。
微儿本想再问个究竟,我急忙用手轻轻推一推她,林纸不会说,再问只能讨个没趣。
“你们原来就认识吗?”沉默是最让人难受的,不但饱含孤独,也让人无所适从。整个屋子被凝固了,我们都是被凝固其中的大活人,我不得不开口说话,否则沉默会变成无数蚂蚁虫子,一刻不停的啃食我的全身。
“和谁?”林纸似乎还在沉思中,一下子没明白我的意思。
“和这家人。”我本来想说吴越,却觉得隔着什么似的,不太愿意说出他的名字。想想也真是生气,想讨好我的妹妹,却视而不见我这个做姐姐的。
“认识,很多年了。”钟离说完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更沉重起来,好像勾起了什么不愿回首的往事。
哎,说什么都压抑,不说又不行,这怎么是好?我正苦恼,突然一个人如一阵春风似的翩然而来,带着一袭淡淡的栀子花香。
“吃饭啦各位,家里还从没像这么热闹过!”一位头包碎花包布的中年女人满面堆笑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朝每一个人都看了一眼,于是她的话便传达给了每一个人,她的笑容那么和善甜美,又满溢的荡漾开去,传递给每一个人,于是大家又乐呵呵的开始说话。
“吴大娘辛苦了!”林纸脸上爬上了笑容,吴大娘朝他点点头,转眼看向我。
“你终于来啦,吴越干的不错!”那女人看看我,又看看吴越,满脸是笑,看吴越时笑里还带着温柔。
我赶紧上前行礼感谢,微儿紧随在我身后。
“这位是吴大娘,吴越的母亲。”林纸赶紧介绍说。
一番感谢之后,大家便浩浩荡荡的来到另一个房间,房里桌子上已经齐齐摆了好些饭菜,虽不见丰盛,却也足够,这地方远离繁华热闹,能有这些饭菜算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