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保质期究竟有多长?

嗨,你知道吗?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你我各自有了家庭,甚至含饴弄孙的时候,我才明白,那个时候的你为什么那么义无反顾地坠落了。

那天,望着从枝头扑簌簌飘落的枯叶,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今天是她离开他的第三百六十五天,因为是闰年,还差一天就刚好满一年。他记忆深刻。

也是这么一个肃杀的时候,秋天的风吹到身上,凉爽到有些刺骨的寒。

他看着她,她看着颤巍巍的枝头,突然冒出一句:“就到这里吧。”

他刚听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

“我们……到此为止吧。”说完,她头也不回,径自离开。

这分手跟韩剧场景一样,说实话,一开始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天真地以为是一时的闹脾气,等她气消了,稍微再哄一哄,二人还能回到以前。

甚至,他还有些自由的感觉——可以没日没夜地玩游戏,将零食撒得到处都是,跟朋友喝酒,彻夜不归。

就这样疯玩了半月,等他想起她时,发现已经找不到她了。

人海茫茫,她消失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也会开始失眠,开始难过,开始怀念之前有她的日子,开始想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开始幻想,这只是一个玩笑,她只是出去散心,玩够了就回来。

却发现,幻想只是幻想,她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再往后的日子,他开始死心,开始习惯一个人,习惯父母的催婚,习惯被相亲,习惯与不是她的人生活,习惯为一个家奋斗,习惯以前绝不会习惯的种种……只是心头总是有一个枯叶般的人影,是她。

日常琐碎的日子中,他也会时不时开始怀念,怀念清晨叫不醒的她,怀念脾气很大还蛮不讲理的她,怀念碎碎念对自己这也管那也管的她,甚至怀念失去她那天的枯叶蓝天,矫情地说,那天的回忆都是蓝色的。但他还是止不住地怀念。

她知道他在想着她,想着她留给他的最后一个背影、那漫天的枯叶吗?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他不再年轻,也不用再为生活而奔走,脑子也不太好使了,却更常常怀念起以前,更多地怀念她。脑子里能记住的,好像也只剩她。

他举家搬到了院子有大树的房子里,一到落叶季节,就坐在院子里,看落叶。

一天,他照例仰着头看已经枯遍的树枝,明明无风,有一片枯叶,却自己掉了下来。

他好像明白了。


枯叶要掉,并不是风吹动枝头才会掉的。就像她要离开,并不是非要说出什么理由来不可的。

枯叶坠落,是因为枝头已经不再属于它了,是因为,到时候了。

曾经仿佛永远生机勃勃永远翠绿的叶子,也会因为树枝再给不了它想要,无奈又义无反顾地选择枝头的反方向。

她曾经那么留恋他渴望他,他和她,也仿佛永远年轻永远相爱,最后,也只能落得个枯叶的下场。

他看着满地枯叶,想着:永远,也是会消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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