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经三十章•果而不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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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原文:
以道佐人主者,不欲以兵强于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居,荆棘生之。
善者,果而已矣,不以取强焉。果而弗骄,果而弗矜,果而弗伐,果而弗已居,是谓果而不强。
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二、译文:
用道辅佐君主者,不想以兵强凌天下。以兵强凌天下者,必被强凌于兵。军队所到的地方,荆棘丛生。
善于用兵者,达到用兵解决矛盾的目的就停止用兵,不以兵强凌天下。达到用兵解决矛盾的目的而不是用兵自能,达到用兵解决矛盾的目的而不是用兵称功,达到用兵解决矛盾的目的而不是用兵凌物,达到用兵解决矛盾的目的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这叫做达到用兵解决矛盾的目的而不是以兵强凌天下。
凡人处于过度强大状态就会很快衰败,这是不符合道的。不符合道,很快就会消亡。
三、字义:
[说文注]:以,用也。用者,可施行也。从反巳。己者,我也。意者,志也。己意巳实,谓人意巳坚实见诸施行也。凡人意不实则不见诸施行,吾意巳坚实则或自行之,或用人行之,是以春秋传曰:能左右之曰以。
[广雅]:佐,助也(古人以右为尊,左为卑。佐常用于下对上、弱对强的帮助。上对下,强对弱时用佑)。
欲,期愿之辞。[文子·微明篇]:心欲小,志欲大。
[集韵]:强,胜也。[广韵]:强,暴也。
还,偿也。[正韵]:还,转也。[礼·玉藻]:周还中规,折还中矩。[注]:周旋圆转,折旋方转也。
[说文]:居,处也。[广韵]:居,安也。
善,善于,擅长。有做好或处理好某事的才能或技巧。[礼·少仪]:问道艺,曰:子习于某乎,子善于某乎。[疏]:道难,故称习。艺易,故称善。
果,验也(事情的成效或结局)。[宋书·后妃传]:今果然矣。验,证也,效也(预期的效果,或与预言相合的事实)。[淮南子·主术]:验在近而求 之远,故弗得也。
[广韵]:取,受也。[增韵]:取,索也。
[韵会]:弗,违也。又不也。[春秋•僖二十六年]:公追齐师至巂,弗及。[公羊传注]:弗者,不之深者也。
[正字通]:骄,恣也,自矜也。[诗·小雅]:骄人好好,劳人草草。
[广雅]:矜,大也。自贤曰矜。[礼记·表礼]:不矜而庄。[注]:谓自尊大也。庄以持已曰矜。[论语]:君子矜而不争。
[说文注]:伐,击也。伐人者有功。故左传:诸侯言时记功,大夫称伐。史记:明其等曰伐,积日曰阅。又引伸之自功曰伐。
[玉篇]:得,获也。[韵会]:凡有求而获皆曰得。
[广韵]:已,成也。[集韵]:卒事之辞。[易·损卦]:已事遄往。[注]:竟也。
弗已凥,“不得已”的意思。无可奈何,不能不如此。违背本意的还必须去做。[文天祥·指南录后序]:不得已,变姓名,诡踪迹。
物,指自己以外的人或跟自己相对的环境。
壮,强也,盛也。月令:仲冬之月,冰始壮。
[释名]:老,朽也。[左传]: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
早,先也。[易·坤卦]:由辨之不早辨也。
四、说明:
兵者是用以解决矛盾的最高斗争形式。兵者虽然做为一种极为特殊的、解释矛盾手段的存在,它也有其规律,有其准则的。老子认为兵者的最高准则是“善者,果而已矣!”其实不仅仅是兵者,人类的活动都应该遵循“善者,果而已矣”的准则,“果而已矣”就是我们常常说的“约束而不干预”的翻板。老子对待兵者的态度是,我们约束兵者,但永远面对兵者。我们从不干预兵者是否会发生,所以我们要约束兵者。
对于兵者的态度不同,决定了对外的态度。以兵强于天下者,“霸道”也。果而已矣,不以取强焉,“王道”也。翻翻历史,当面对不可调和的矛盾时,“王道”尚只有八百年祭祀,“霸道”鲜有百年祭祀。
只有保持万物的“有差别”存在,才能避免去面对不可调和的矛盾,那么也就不会有以兵强凌天下的需要了。“兵”也就只用于保持对外族的威摄。
以去甚、去奢、去大的态度去保持本族与外族的“有差别”存在,以小国寡民的思想去保护外族。以道佐人主者,不欲以兵强于天下,不王道亦不霸道,也可为天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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