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光棍节到了,作为单身狗的我依然坚守在一线岗位上。那天我边看书边写着笔记,突然有个女生略带哭腔地在叫我。
“你好,电脑好像连不上网了?"
确实这两天电脑网络连接有些异常。电脑连接不上,竟然会有女生如此委屈,而且她还一直呆呆地站在我旁边,等着我把电脑弄好,为此多多少少让我有些紧张和不自然。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问她,“你需要找什么书?”
“东野圭吾的。"那姑娘哭腔似的颤抖着声音。
东野圭吾,日本当代著名作家。从1985年,《放学后》获得第31届江户川乱步奖,就开始了专职写作。三十年间出版了大量的优秀文学作品,也屡获日本各种奖项。
东野圭吾,日本作家,文学I类…
“那你去后面右手边,倒数第三排看看吧。”
还好我平时工作认真,姑娘说的也够具体,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万一她说了一个我不知道作者的书名,那就真的尴尬了。
我回到了工作台前,继续看我那本《苏门》。
没多久的样子,我又被人叫住了。抬头看去,又是那位姑娘。
“不好意思,我没找到,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姑娘地声音似乎有些欢快了些。
我是最怕女生掉眼泪的,我只好带着她去了文学类日籍作家区。
凭借着每天整理书籍的工作和记忆,我很快就找到了东野圭吾的几本书。
“他的书大都在这儿,你看看哪个是你想要的?”
我本想转身就走,谁知道她却要让我推荐一本东野圭吾。这一点也不按套路出牌啊,又好像一点都不腼腆的样子。
“《嫌疑人X的献身》吧,这本书史无前例地同时获得了第134届直木奖、第6届本格推理小说大奖,以及三大推理小说排行榜年度第1名。”
幸亏我研究生阶段研究的是日本文学…
后来我发现那姑娘差不多每个周末和周二、周四的晚上会来。有时候甚至连着一两周都没来过……时间久了,我多多少少会关注到她,甚至有了很多好奇,因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可能只是一面之缘,又或是和某个人很相像吧。
她每次都会从历史类书架上挑选一阵子,走后又放回去,也不外借。固定地坐在阅览室角落的一张桌子上,面朝门,她的书更多时候是立着的。可能她看书看累了吧,时而望向门口,时而望向窗外。
夜幕降临,窗外的城市夜生活也便开始了她的喧嚣与繁华,我的同事C告诉我,不要让外面的嘈杂影响我们的读者,于是我会到窗前把帘子拉下,让阅览室回归它该有的宁静……
有一次我收拾书架回来,她走过来对我说:“电脑上显示本馆内藏有两本《苏门》,一本外借未还,另一本我怎么也没找到?”
我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我正在读的那本书就是那另外一本《苏门》。她是读者,我只好先把书让给她读了。
从她还回的书来看,她每次都会看不同的书,我真怀疑她这么短时间就能把一本书看完。
直到那一天,她径直走过来,问我为什么这么多次都不给她一个回复,哪怕一个“不”字。当我还摸不到头脑时,呆坐在板凳上时,她又愤愤地摔门而去…
这姑娘的一切,很是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同事C拍着我肩膀,对我宽慰说:“你别在意,估计这姑娘有病!”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见她来过图书馆…
B
11月11日那天,好多商家趁着这天做打折活动,我便高兴地拉着我男朋友出来吃吃喝喝,然后是买买买…买。不对,应该是前男友。
谁知道,见了面后他突然对我说,他喜欢上了别的女生…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别的女生的,我到底哪里不好了…我极力地试图挽回这一年多的爱情,可是他没有给我一句回答。在大街上,他任凭我的打骂,然后转身离开了,留下一个孤立无助的我,蜷缩在路上…
或是我是哭累了,泪干了,想想老娘还年轻,依然漂亮无限…可是失恋对我来说依然是痛苦、难受。为了这段感情,我疏远了身边的好友,哪怕是我的闺蜜。那时的我没有地方可去,没有人可以倾诉,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走着,谁知道我竟然走进了一家图书馆…
如果说看过《名侦探柯南》,就能知道无数种手段,让人悄无声息地死亡,那么一部推理侦探小说就很适合我当下的心情。当然,我不会傻到自杀,而是我要看到对坏人的惩罚。
大学时代,我曾陪室友去过她男朋友的课堂,她的男朋友是本部的一名研究生。那是一节日本文学课,那节课研究生导师见来了我俩女生旁听,特别叮嘱我们一定要好好听他那节课。因为东野圭吾的推理小说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的学会恋爱——学会如何发现男友的种种不轨。
无奈,对于那节课我只记得“东野圭吾”和“推理”这两个词汇。不过我还依稀记得我室友男友的同门——一共就三个研究生,除了室友男友,还有一个戴眼镜,干净帅气男生和一个唯一的女生。
就把戴眼镜的,干净帅气的研究生学长叫做A吧。
我室友曾想把A介绍给我,我也确实对A有一定好感。可是当时大四面临毕业,我不知道自己会到什么地方,做些什么工作,室友好意便被我婉言谢绝了。
当我准备用电脑搜索“东野圭吾”,却发现连电脑都在跟我作对,我只好求助图书管理员。
当我喊图书管理员帮我连接网络时,发现他竟然很像那个戴眼镜的研究生学长。
当他查看电脑时,我发现从侧面看更像A。为此我甚至很多次都这么认为,我之所以会答应我前男友的交往请求,可能觉得我前男友和研究生学长的侧面很像吧,很有书生气。可交往后发现,前男友其实是个十足的痞子,当然,他平时对我也挺好的。
我根据图书管理员说的,刚走到后面右手边倒数第三排,目光所及之处便看到了东野圭吾的《秘密》,这让我很是吃惊。相比较而言,我更想确认一下,图书管理员是否就是研究生学长A。
我返回到图书管理员的工作台前,谎称没有找到,希望他能够帮我找下。当他抬头看我时,我惊喜地发现他上衣口袋前的胸牌上写的就是A。
失去了爱情,这座城市的繁华似乎也以与我无关。图书馆却成了我心中念念不忘的地方,或许也因为A的存在吧。
都说读史明智,我每次去图书馆从历史类书架上找书,也只不过是想偷偷地多看他几眼,因为这片书架斜对着图书管理员的工作平台,能够很好的看到A,而不易被他发现。
图书馆角落不仅能早早地接受到阳光,更容易从人群中望向他,用一种静态的方式让我安静地画画。立着的书后,是我的画纸,我会很用心地画出他伏案读书,解答问题,整理书架的样子,无论背影还是侧面,都是那么的帅气……
我最烦的就是出差,有时候是一周,有时候是连着两周,这样我就见不到他了。
而在图书馆的一天里,我最期盼的就是傍晚。馆外的黑幕,让窗户玻璃成了一面面镜子,镜子里A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真实。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他发现我通过窗子看他了,他总会很准时的把窗帘拉下……
后来我干脆在快到闭馆的时间,把勾勒好的图画夹在书里,放到图书管理员的工作台上,然后匆匆离去。想让他知道,我喜欢他,不要再天天这样偷偷摸摸的了。
一连两周,我都有在书里夹上画,最后一次也写了一段关于我们曾经见过,并且是否能与他交往的文字,可是那些图连同这段文字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
他依然每天开开心心地整理书籍,看书,我感觉我被羞辱了一般,我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指责他的无情,然后没有给他丝毫解释的机会。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那儿了。
C
双十一那天,我还正在疯狂购物。看到一个姑娘找我同事解决,从她的妆容来看,这姑娘刚哭过。从女人的直觉和经验来看,她可能是失恋了。
我同事A对我说,这姑娘因为借不着东野圭吾的书,竟然哭了……因为借不到书哭了?我直说他傻的可爱。
A研究生毕业后就来到了我们图书馆,虽然我比他早工作一年,但年龄却要比他小三岁。干净帅气,甚至是傻的可爱的A,正是我喜欢的类型。只是我大大咧咧的性格,再加上他的单纯,他一直不知道我喜欢他而已。
可是自从那个姑娘来图书馆特别勤之后,事情好像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因为在那个姑娘一周或是两周不来的时候,A也会问我,这两天有没有看到那个姑娘来图书馆。
后来我发现那姑娘会在历史类书架那边偷偷看着A,甚至会在夜晚,通过窗户上的玻璃死死地盯着A看。有一次我去整理书桌,看到那个姑娘在阅览室角落里画着什么……
我不想这个外来侵略者夺走我心仪的同事A,我便会告诉同事A说,把窗帘拉下,不要影响读者读书。
每次快闭馆时,A都要把工作台上的书籍整理到到书架上。那个姑娘也会在A离开工作台的嫌隙,把书还了。我能明显看到书里夹着东西——笔画简单,却也勾勒地清晰,能明显看得出来那画的就是A。
我会在那姑娘走后,A回来之前把那画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那姑娘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终于忍不住来质问A了,看到她没有给A任何解释或是回应的时间,我手放在A的肩膀,不想让他追过去。当A听完我那句话,我却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我唯有告诉他说,或许那姑娘有病吧。
终于写完了,啰啰嗦嗦这么多,真不愿意修改了,再修改我就快精神分裂了。第一次尝试从三个角度来写,笔力仍显稚嫩,有些情节也没能很好的编排……关于人名和题目依然不会取,各位看官凑合着看吧。
秋游回来,起笔于图书馆,写至八点闭馆,后半段写于麦当劳。却发现还没吃晚饭,看来我又得想念家乡的面食了。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