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有贼心没贼胆的我

(无戒学堂)

那时,我也有追求者,只是我有贼心没贼胆。

那位叫陆小宇的同学是外校的。

我们的相遇也充满了传奇。

那是初二的下学期,放学后,我和同班一名叫林菲菲的女同学一起去了一片小树林。这里以前是园林处的办公地点。随着城市的扩大,园林处办公楼盖起来了,这里成了一片荒地。

这里属于郊外,每天早上总是都有人来这里吊嗓子,练功,这里离市中心大概有一、二公里的路程,也只有像我们这样到处寻觅好玩地方的同学才能找到这样的好去处。

那会儿我扎着马尾辫,总喜欢在后面的辫子上别一个小发卡。那会儿这个发卡上面粘着一个白色的小草帽,草帽上点缀着几朵彩色的小花,很特别。

没事的时候我就想摸一摸我的发夹。

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园林处摸了发卡之后,突然发现有个男生在不远处望着我笑。

这个男生眉清目秀,头发是天生的自来卷儿,穿一件黑色的夹克衫,着黑色裤子,手里拿着我的发卡。那样子看起来他似乎是发卡的主人,因为那发卡配他的着装显得那么抢眼。

咦,这个发卡怎么和我的一样?

这时,我下意识地摸自己的头发,果然,我的发卡不在了。

同伴林菲菲说,“哎,那不是我小学同学陆小宇吗?他怎么拿着你的发卡呀?”

“我也不知道,我的发卡怎么就到了别人的手里?!”

“你去帮我把发卡要回来吧!”

于是林菲菲去找陆小宇帮我要发卡。

可是,对方提出条件,要我做他的女朋友。

老实讲,我初一看《红楼梦》的时候,无数次的憧憬过要有一个怎样的人生伴侣,无数次的幻想着要经历一段怎样轰轰烈烈的爱情,无数次地想象过我们第一次邂逅时的情景,但是,今天,当丘比特之箭射来之时,我却不知所措。

是幸福吗?是快乐吗?是激动吗?是兴奋吗?

我想,都不是。

我想到的更多的是妈妈知道后责备我时,内心的恐惧。

我从小爱美,喜欢打扮自己,会在大人不在的晚上抹了口红,第二天忘记擦调被同学嘲笑。

还经常在假期,妈妈上班走了的时候,自己找出来妈妈卷头发用的卷发器,把自己的头发打湿,然后卷上卷发器。

半个小时后,头发就和被烫过了一样漂亮、飘逸,然后在我们那个套合的两个四合院里招摇过市,希望得到每个人的关注。

还喜欢穿上我妈漂亮的白皮鞋,套上花裙子,来到外院,转了圈给小朋友们看。

而我妈,最不喜欢我这么张扬,每当她看到我穿上她的白皮鞋就会训我,让我赶紧回家换了自己的鞋。

每当我用卷发器卷了头发招摇过市时,就会让我赶紧回家洗了头发,以后再不许用她的东西。

可是,我对美的热情是不会随便被浇灭的。

记得六年级时,我卷了头发去上学,班里一个男生过来问我说,“你知道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吗?”

我心里想:“是我呀!”可是没有说出来,接着这个同学说,“是意大利的金发女郎!”

再想想自己,好像头发并不是金色的。可是,我依然感觉到了同学们对我的卷发的兴趣。

当然,褒贬不一。

也会有女同学,投来不屑的眼神,他们是不喜欢如此张扬的女生的。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是美给自己看的。

但是,迫于“舆论”和压力,我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等我长大了,把头发染成金色,那么我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了!”

可是,当时,我也就只能是想一想,我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我把头发染成了金色,我妈该是如何地恼怒。

现在,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真的谈恋爱,我妈一定会找到学校,找到老师,严密监视我的行踪,闹得满城风雨。

可是,那时情窦初开的小心心还是有很多遐想的。

虽然我不知道搞对象的人会做些什么,但是被人追求的感觉真的很好。也许,它让我感受到自己是美好的,也许,它让我知道自己的值得被爱的,也许,它让我有对“家”的眷恋。。。。。

总之,我是很享受这种被追求的感觉的。大概因为我的家里,太多的束缚和控制,让我想逃出来,去寻找轻松、自由的温馨的“家”的感觉。

我的发卡丢失的第二天上午,陆小宇就和他们学校的几个男生来我们学校了。

恰好,我们班的副班长翟振国也和陆小宇是小学同学,而翟振国可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好孩子”。

他极力撮合我和陆小宇,好像很看好我们俩的未来。

说了很多陆小宇的好话,当然也把我的发卡拿回来交给了我。

第三天,我收到了一封信。信里夹着一颗红豆。

信上,第一句就是那首王维著名的诗作《相思》: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那时,我读的古诗词并不多,深深地被这首诗所打动。

感受到了对方浓浓的深情。

信的后半部分,我看到了陆小宇对我俩未来的想象,而那时的我,哪里敢想这些呀?

看完信,我把红豆留下,然后找了打火机,把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封情书付之一炬,留下来的,只有记忆种那首王维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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