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08

睡神小许

小许初来乍到，是五年级开学。 陈老师告诉我，这孩子是从蒙西转来，原因是房子买在了我们学校附近，学习也还不错。我将信将疑，对这个还未见面的孩子报有一丝期待。

开学的日子到了，小徐如约来了。他圆乎乎的身子，圆乎乎的脑袋，圆乎乎的脸蛋儿时常挂着一片红晕。嘴里永远像是塞满了东西鼓鼓囊囊的，两个脸蛋儿胖乎的要和鼻子齐平了，因而挤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儿。

小许的招牌表情就是一脸茫然加无辜。作业没听清时是这副表情，作业写错了挨训是这副表情，昏昏欲睡被老师点名还是这副表情。好像错在你，而不是他。小徐圆墩墩的体型，笨拙的步态，再加上这副憨憨呆呆的表情，真是和谐。 说起小徐睡觉那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转来不几天，孩子们就和我告状她在音乐课上睡觉，被音乐老师抓了个现行。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算是对他的警告。他马上又做出那副茫然又委屈的表情，挠挠头，不知所措走开了。我暗想，这小许可真行，音乐课都能睡着。转念一想，可能中午没睡觉，下午知道不能在主课睡觉就选择在音乐课补觉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还算是明智。这事就这么简简单单了结了。

没成想，这一次只是个序幕。慢慢的，孩子们开始陆续告诉我他在科学课睡觉，英语课睡觉，数学课睡觉，思品课睡觉，公开课睡觉。我观察过了，语文课也睡觉。课上，我会时不时有意无意瞟一眼他的位置，有时候低头看书像是在睡觉，多看几眼，就只判断出其实在看书，只是眼睛本来胖的只剩一条线，低下头垂下眼睑和闭着眼睛无异。有时候，他上下眼皮打架，能看到他努力的在征服突然袭来的睡意，迅速眨眼让自己清醒，最终不敌困意败下阵来，垂下头小憩。这样的情景真是司空见惯，孩子们在向我告状也平静了许多，不一惊一乍了。

小徐好似永远衣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为数不多见小徐精神振奋，身姿灵活是国庆放假前的远足和庆祝元旦。他满满当当带了一书包的零食，一路上的疲惫也难掩他激动的心情。我前脚要求孩子们走路时不允许吃东西，后脚小徐就趁我不注意，迅速拉开书包链，胡乱掏出一袋零食，藏在一兜，拉好拉链，三步并作两步跟上队伍。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再一回头，零食已经进他的嘴巴了。

新年来临，组织孩子们自己包饺子庆祝元旦。一锅一锅热气腾腾的饺子轮番出锅。孩子们各个津津有味吃着美味的饺子，一脸满足。小许已经吃完了自己碗里的，眼巴巴瞅着锅里的饺子，等不上索性拿着碗筷堵在锅跟前。瞧，小学学习上迟钝犯困，吃东西上那可精神也激灵不少，简直判若两人。

寒假要到了，最近安全事故频出，新冠病例攀升，形势严峻。学校再三要求致家长的一封信回执单必须一张不少回交学校。我也是这样反复叮嘱孩子们的。第二天，连最不靠谱的郭峰乐都交了，竟还差一人——小许。他又是挠挠头，摆出那副无辜茫然的表情，慢吞吞走在讲桌前，仰着脸等待我的“审判”。我以为只是没拿给她妈妈打电话拿来就可以了，没想到竟然丢了! 记吃不记打的小许在挨训之后的第一节课山，不出意外又睡了。课间去班里，孩子们告状第二节课他也睡了。睡神小许，永远睡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