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0-10

我从长长的梦里醒来,梦却像云雾一样飘散不见,无迹可寻,忽然有点震惊,是否与那些患了失忆症或者阿尔兹海默症的人一样,只是我知道我记不起的只是一场梦,而他们寻不到的却是整个人生。

所以,终其一生,我们活的不过是一场无悔的经历,一场无憾的回忆。

现在要记录的还是昨天的事。

我们先去了城北妹妹家,拿了给儿子的衣服,学校在邻县,这次没走高速,没想到这条新修的县道路况特别好,大部分路段限速五十,最高限速七十。挺好的,对于她这个半年多没碰过车的人来说正好。

吃完晚饭回来走这段夜路,看着一盏盏从对面晃过来的大灯,从紧张到从容,也是打怪提升经验值的一段路。

差不多一个小时到达学校。学校门口有几位家长徘徊,我跟门卫大爷说来给孩子送行李。

大爷说打电话让孩子来拿。

我指着儿子笑着回他:“孩子就在这呢!”

大爷把电动门打开一半,我赶紧回到车上,把车开进去,能去看看儿子宿舍还真是开心。去年因为怡情不让家长进校。

初秋午后的阳光浓而不烈。他的宿舍就在向阳的一面。

同学们看见儿子返校,都很开心的跟他打招呼,帮忙搬行李。

他的床在靠窗的上铺,上面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显然变成了一个仓库。

下铺也好不到哪里,这位同学单招走了,行李没来得及取走。

我只能说,床上怎么有两个吃完不久的苹果核?这儿不是仓库,显然变成了一个垃圾桶。

大多男生宿舍都如此吧!

孩子们说新装了空调。我想的是只是不知道让不让用,电费又怎么解决?

我想给儿子安顿好,铺好床再走,孩子们说没关系,他们会餐帮他收拾。我如果再坚持显得不太好了,作罢。

聊了几句就走出宿舍楼。

阳光下就看到有个将近一八零体态匀称的清秀小伙站在我面前,跟我打招呼,我却不知道是谁。

后来才恍然明白,她就是夜子,一个女生。

她留着不过耳的短发,稍稍有一点油。戴一副黑框眼镜,右侧鼻翼下面有一颗小小的浅浅的黑痣,穿一件浅色夹克衫,露出里面一件米白色棉布衬衫。浅色运动裤,黑色运动鞋。

真的是一个阳光大女孩啊!

儿子也没做介绍,我们全靠猜的。

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二十八岁的大女孩了。

我问他们想吃什么?从烧烤到炒菜,最后夜子说吃火锅吧!

妹妹问她家在这个县城的同事,哪家火锅好吃,推荐巴鼎火锅。跟着导航,绕过南城环岛,往东往北走就到了。

停好车进到店里,刚四点多钟,店员正躺在卡座上休息,和我的那些同事一样。

妹妹还想说在店里坐着等他们上班。

我拉了她一下往外走,深知这不是所有服务员喜欢的。

来的路上看到路过一家华莱士,去那坐会儿吧!

夜子和妹妹点了可乐,儿子点了一份炸鸡汉堡套餐,我很口渴,只想喝水,但是没有水,只好选了一杯咖啡,走到外面去找便利店买水。

妹妹说她去,让我回去陪孩子们说话。

跟夜子的交流很愉快,很通畅,但她也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人,她的话很坚定,很诚恳,也很认真。

她说了和妈妈的关系,和爸爸的矛盾,因为车尾撞到了树而爸爸只关心车而对他只有责备不闻不问,曾经在家自闭了半年多,慢慢走出来。

她并不隐藏自己,她敞开自己。我跟她说儿子,儿子却像一只安静的小鹿一样坐在她旁边,一言不发,只是吃那只炸鸡。他自己吃完了一个汉堡和一只炸鸡。吃油炸食品,就是会让人开心。

到火锅店的时候差不多五点半了,店里已经有了不少客人,相对于刚过去的国庆长假现在还有这么多客人,应该能判断出这家店生意不错!

让儿子去自取小料和水果的档儿,跟夜子说了他的性取向问题。

夜子并不隐瞒,她很坦诚的说对于性取向,她认为是流动的,是会变化的。她以前爱过一个女孩,但是现在她选择单身。她跟儿子聊过这个问题,男同相对于女同来说,对身体健康影响会更大,对于家长来说,现在最好的态度就是沉默,什么都不说。不鼓励,也不指责。

但是,她的所谓流动和她现在选择单身对于性取向来说是不冲突的,就像异性恋也会选择单身,选择单身和性取向不是必然关系。

我对夜子说,我能从理性上接受同志关系,但是感性上,我需要时间消化。

火锅店的服务和海底捞比起来差距当然很大,但是在这座小县城里,有这样的服务已经让客人觉得很不错了!

吃完火锅把她俩送到学校,在校门口我抱了抱我的大儿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拥抱我的儿子了。应该是从他上小学五年级开始自己上下学的时候吧!

很显然,他对妈妈的拥抱也很陌生了。他就那样站着,接受了我的拥抱,却不回应我的拥抱。

我只好说:“你也抱抱妈妈啊!”

他伸出双臂僵硬的象征性的回应了一下我的拥抱。

我拍了拍夜子的肩膀,我心里说拜托了!

看着她俩消失在昏暗的学校里,我和妹妹重新导航回家。

走在城外没有路灯的路上,还好新修的路地上的白线反着清晰的光,指引着我回家的方向。迎面大灯晃过来,我一次次的切换远近光与对面车会灯。

二宝宝打来视频,妹妹说:“你看妈妈在晚上开车,再跟你说话就会分心,会有危险的,等妈妈回家了再跟你视频好不好?”

二宝宝乖巧的答应说好就挂断了视频电话。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到家。

外面有哀乐奏响,这个晚上,又有人离开这个时间,开始一段新的旅行。

而我们,还走在这条或长或短,或笔直宽广或曲折坎坷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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