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关系7

过了年不久,我和王锐都离婚了,但还是住在原处,没让孩子知道。春天来了,似乎充满了新的希望。我和王锐有一起的想法,等待合适的时机。

开学后,我有天走进办公室,几位同事好像在议论什么,见我进来就不再说话,回到各自的座位。中午去食堂吃饭,感觉不怎么熟悉的老师在指指点点,偷偷看我,好像在耳语些什么。我跟学院里闺蜜阿慧说起这事。

“你还不知道啊,现在很多人在议论你和王院的事情。”

“你知道谁在散布消息吗?”

“据说是徐虹。”

徐虹在行政楼上班,难怪消息传得这么快。

我告诉王锐。“你沉住气,当没这回事。”王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回到家里,蔡贵看到我心神不宁,我就说了这事。

蔡贵骂了一句徐虹:“我都没说什么,她徐虹算什么东西败我的名声!”

“过一阵子就好了。”

蔡贵没吭声。

第二天上午我在上课,总是走神,窗外的米色的樱花已经冒出骨朵儿,零星开放了,也没心情欣赏。教室门口忽然来了学院院长和教学秘书,让我赶紧去下行政楼教务处,说我老公在那边出事了,这里安排学生先自习。

我到了行政楼门口,只见停着一辆警车,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坏事了。到了三楼教务处,发现徐虹在嚎啕大哭。有人拽着我的衣角去了隔壁,只见两个警察在问蔡贵,蔡贵阴着脸。警察随后把蔡贵和徐虹带走了。

蔡贵的冲动让我更加不安。

“我心里难受啊,来拘留所或许可以让我转移注意力,不再那么痛苦。”我去拘留所看他的时候,蔡贵呆呆地望着我好像在自言自语。我就接不上来话了。

过了不久,市纪委找王锐去谈话。

“怎么样?”我问王锐。

“有人举报我,我说明清楚了应该没事的,都离婚了,最多诫勉谈话吧。”

“那就好。”

“本来想和你一起去那溪边看樱花林,现在没法去了。”王锐电话里不无遗憾地说到。

“这个不要紧的。”我安慰他。

紧接着,学校纪委找我调查王锐跟我的事情。我这时候开始不敢跟王锐联系了。

樱花落了,校园长廊的紫藤花开了又谢了,到了初夏,学院支部忽然通知下午开会,没说会议内容。我见到了王锐。王锐被免职早几天已经传遍了学校,今天参会非同寻常。会上支部书记宣读了市纪委对王锐的处分决定:“鉴于婚姻存续期与他人发生两性关系,造成不良社会影响,给予王锐党内警告处分。”他低着头一言不发,散会后迅速离开了会场。我去了院长办公室,提出辞去专业主任职务。院长说,我考虑一下。

晚上八点钟,手机响起。

“郑老师,王锐一直关机,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今天我和他一直没有联系。”

“九紫山庄我去找过了,也没有。”

“他会不会去清水居?我过去找找。”我说。

我和李真在清水居碰面,依然没有王锐的消息,商量着要不要报警。

“我们去那个樱花林的民宿看看吧,说不定王锐去了那里,因为他今年提过想去那边。”我忽然想起这事。

“那里不是没有樱花了吗?”李真不解地说,“好吧,试试吧。”

我们在樱花林的湖边找到了王锐。

“我又不是小孩,不会丢了。”王锐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此时的湖上荷叶密密麻麻,荷花盛开,飘来淡淡的清香。

“王锐,你不要太自责,我不对,当初让郑老师帮忙调查你,是我想让她接近你,这样我接近领导就没有那么内疚了,我是鬼迷心窍了,请你原谅我吧。”

“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问题,组织对我的处分是治病救人,我想在这里待两天,好好反省自己,重头再来,你们放心回去吧。”王锐站起来,把目光从李真移到我身上。

这天晚上,我们都住在了湖边的民宿里。窗外远处的樱花林,隐隐约约可见郁郁葱葱的叶子。山野的蛙声,此起彼伏,绵连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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