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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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我吗？”

“不，不喜欢。”

“那我去找别人好了。”

“好啊。”

“你个傻瓜，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让我找别人？”

“好吧，其实……我爱你。”

这是一对西部地区的欺诈师夫妇日常玩的小游戏。

这回，阿城和小满接的单是成为一名贪污官员的辩护人。

“资料搜集得怎么样了？” 阿城问小满。

“差不多了，你照这个上去说，八成没问题。” 小满告诉阿城。

阿城难得西装革履的样子，小满替他整了整领带。

“马到成功。”

“你能换一句话吗？”

“你还真是的，要求真多。”

阿城听了不禁笑了起来。

法庭上。

“被告方，据调查，你方贪污了三亿余元，可否属实？”

“确实属实，法官阁下。”

“既然你方供认不讳，经过评审团决定……”

“请等一下，法官阁下，” 阿城站了起来，望了一眼旁听席的小满，说道，“我可以补充两句话吗？”

“请便。”

“大家伙，坐在被告方的这位先生，确确实实贪污了三亿元。但是，” 阿城顿了顿，继续说道，“众所周知的是，我们国内的政治圈又有谁手底下是干净的呢？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不过是在掩饰自己，其实我们普通百姓也都知道，就像皇帝的新装一样。但是，不好意思还有但是，”

阿城走到台中央: “首先，我想请大家扪心自问一下，如果是你们坐到了我所辩护的这位先生的位置，你们会这样做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社会就是这样运作的，而我所辩护的这位先生，只是不小心撞枪口上了。说到这里，”

阿城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你们肯定会问了，那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王法？社会竟然是这么黑暗的。在这里，我想告诉各位的是，其实这就是政治圈的常态，是一种普遍的社会规则，在找到更好的规则之前，我们只能选择接受。但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西方的政治圈其实和我们的政治圈是一样一样的，不同的是他们的公民大部分都知道这些内幕，因此他们通常都不喜欢政客。好了好了，重点来了。”

阿城准备好说最后一句话了: “既然整个社会，甚至整个世界都是这样的，那我所辩护的那位先生仅仅是遵守了社会规则，仅仅是因为运气不好，那么他又何罪之有呢？他就那么罪不可恕吗？”

“这……” 法官的脸色变得铁青。

“我的观点说完了，法官阁下。”

“哇哦……” 不知何时堂下有人自发地鼓起掌来，而且掌声越来越多。

“请问对方律师，您叫阿城是吗？” 控告方的律师站了起来。

“是的。” 尽管阿城发觉事情不妙，他还是尽量保持镇定。毕竟，他们从来没有失过手。

“据我方调查的结果，您是一位被警方加入黑名单的欺诈师是吗？”

“我反对，原告涉及人身攻击。”

“好，那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但是，据我们所知，被告人承诺您只要事成，他就会给您两百万作为酬劳，可有此事？”

“有的。” 阿城的声音小了很多，他知道自己要栽了。

“我方没有问题了，法官阁下，请原谅我们的冒犯。” 说着对方比了个手势，两名武装警察走上台带走了阿城。

“对了台下的那位女士，您是阿城先生的妻子是吗？请跟我们走一趟。”

“不，我不认识他。” 小满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法庭。

你喜欢我吗？

不，不喜欢。

那我去找别人好了。

好啊。

你个傻瓜，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让我找别人？

好吧，其实……

后续

“啊……被判了五年了啊。行吧，到时候小孩子都四岁半了。” 坐在海边的沙滩上，小满看着海草随波逐流的样子，心里想着，等阿城出来了以后，一定要告诉他，我们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