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武汉医护人员的工作日常。

“阴霾终将散去。”


一。

1月22日,中午。

小陈正在医院跟同事们一起吃着已经凉了的套餐饭,汗水还没干透的刘海粘在额头。

这个时候才有空看看手机,刷到新闻:全国确诊440例新型肺炎,死亡9例。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喝了一口没味道的汤。

小陈是武汉市一个收治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定点医院的护士,25岁。

可能在这几天高强度的医疗护理工作中,已经对这种新闻麻木了吧。

在外地的母亲可不这么想,在看到新闻后,微信发来语音消息:“哎呀,不行就回家,没关系的,又没人会说你。”

小陈前一天刚把不回家过年的消息发在家族群里,医院已经取消了春节假期,但是其实,也没有人愿意离开。

“没事的,妈,我不能走。”小陈能听出母亲声音的无奈和担心。

但是她只能无力地打出“没事的”这种不靠谱的语句来安慰,如果是发语音,母亲估计能听出她的声音因为没底气在微微颤抖。

她当然知道,这种时候有没有事,自己早就已经不能保证了。

但除了坚守,别无他法。


二。

到了下午换班的时间。

小陈和一个班的医护人员们,洗好手,戴上帽子、手套、口罩,穿上隔离服和鞋套,准备进入重症隔离区。

一个轮班就是至少连续4个小时的高强度医护工作,不能喝水,不能上厕所。

医生护士们趁着复杂的准备过程中,试图聊点轻松的话题,好释放些压力,投入工作。

“前几天我儿子给我画了一幅画,说是现在宁愿不要买玩具了,都希望我能陪陪他。”护士肖姐笑道。

“那肖姐今天晚上可得给他带个玩具,我来帮你挑吧。”小陈开起了玩笑,让氛围轻松了起来。

在真正进入隔离监护病房前,医生护士们还要戴上防护面罩,穿上密不透风的最高级别防护服,手套外再套一层手套。

护士要先确认患者的病情有没有恶化,以免发生意外情况。然后给患者做抽血、尿液等必要检查,记录患者的输液量、血糖和尿量等数据。

隔一个小时通过对讲机报告情况,把记录纸反贴在监护室窗户向外面的医护人员汇报。

对于具有清醒意识的病人,护士需要定期询问他们的情况,类似于有没有感觉哪里更不舒服了?或者有没有想吃东西?

小陈在完成必要的检查工作后,照常来询问清醒患者的情况。

到了病房最后一个病人,那是个75岁的老大爷,他红着眼睛,眼泪呼之欲出。

小陈紧张了起来,老人看起来很难受,是病情加重了?出现呼吸障碍了?

“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小陈急忙问。

“我,想到我老伴儿了。”

小陈松了一口气,她很想安慰一下老人,可是不懂怎么说比较合适,而且还有其他工作要做,就保持了沉默。

“我怕我没了,她一个人。”老人抽了一下鼻涕,又重重咳嗽了几下接着说,“丫头,你害怕吗?”

小陈感觉鼻子一酸,她不知道自己哭出来没有,可能泪水夹着汗水一起流下来,分不清楚了。

她摇了摇头,转过身颤抖地拿起对讲机报告病人情况。

三。

小陈下午的轮班结束了,天也不知不觉黑了。

护士们脱掉防护服,面罩上都是水雾,满头的汗水顺着脸往下滴,手也已经处于脱水状态。

小陈尽量装出没有那么累的声音,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让她知道现在的情况,也让她放心。

同时也还在想着下午病人问她的话。

“怕吗?”

她当然怕,作为一个在武汉疫情第一线的医护人员,没有人能比他们更清楚这次新型肺炎症状之严重和传播之迅速。

她也只是个大学毕业没几年的年轻人而已,也还是爸妈的心肝女儿。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但是为什么,明明害怕,自己还有其他医护人员还是毅然决然选择留下,冒着风险继续工作呢?

小陈意识到自己心里早就有了答案,这个答案也非常简单:

仅仅是因为,我们是疫情第一线的医护人员。

如果我们不坚守下去,谁来?


图片发自App


最后。

文中的小陈,可能就是现在武汉,或者全国各地正在与新型病毒肺炎抗战的医护人员的缩影。

想让大家知道,在我们面对绝望疫情避之不及的同时,有一群人,正在勇敢与它斗争,想要保护我们。

如果我说,医生和护士们是天生想对抗疾病或拯救他人的生命,肯定是没人相信的。

所以我认为,在他们看来一切都是因为,这是他们作为医护人员的神圣使命。

“穿上白大褂,我们就是医护人员,我们就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做好自己的工作。”

他们就是靠着这样的责任感,在克服自己作为普通人的恐惧,在抵消自己连续几天高强度工作的劳累。

如果这是一场战争,那么医护人员就是冒着生命危险,奋战在最前线的白衣战士。

“如果我们不冲上去,谁上?”

这种精神,理应获得我们的尊重和支持。

愿你们所有人,都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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