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兩千零一十二年,歲值壬辰夏。余與同學者諸多人自沙河遷于本部。自至此地,篳路藍縷,開蠻荒之生氣,聚舉國之精華,孜孜求學,日就月将,去今已近兩年,戚戚然有不忍之心。同院諸人乃編一刊,集我輩昨今之肖像,刻語錄于其上,囑余作文為吾班之小序,以此記之。

余觀乎斯地之盛狀,銜沙河蜿蜒如龍盤之勢,倚西山逶迤如虎踞之姿。出可盡攬京城之繁華,退可固守治學之幽靜。適云銷雨霽,登高而望,西山如玉盤之青螺,青翠欲滴,觸手可及。若逢金烏西墜,殘陽勝血,更可覽群山吞日之奇觀。回首東望,則全無一物可擋。日出東方,一瀉汪洋,千年古都,盡收眼底。或臨風而歌,或憑欄賦詩,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今日之萬戶。校園之美,在南湖一水。木葉西抱,蒹葭奕奕,泉水自林間石縫而出,沿小渠蜿蜒而匯入湖中。仲夏月圓,蟲鳴蛙詠,霓虹映水,麗影斑駁,顰笑之間,脈脈無言。

嗟乎!想前年之今日,此地草木淒涼,蠅蟲亂飛,黃沙漫日,殘泥遍野。若非滄海之變,何至於今日之美。吾輩諸人,當日來時,皆龍頭有望,策馬長安,而至今日,卻是落落參差,幾年之後,更是轅轍各異,殊途南北,夫世事之變也。然則,變者,世也,事也,不變者,地也,情也。同學之誼,手足可比,茍若富貴,莫忘同耕與田也。

拙文虧虧,貽笑大方,請灑潘江,個傾海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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