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爷爷的记忆

今天下班在公交车上，听着音乐，随意打量窗外。天蓝的云不见一朵，地面白白的，正当沉浸在不知在哪儿的思绪时，被侧坐的一对爷孙打断，可能是孙女的一罐不知道什么东西被碰掉了，拾起来后冲爷爷发脾气，语气尖锐令全车人侧目。大概我听到的几句有：‘你个老不死的，混蛋’这类。我不知道看起来九岁左右的小姑娘如何仇视身边的老人，也不知这其中有怎样的曲折，只是那么的一瞬间想到了我的爷爷。

距离爷爷逝世已经快一年了，去年的此时我还在陪他游三峡，彼时还行动尚好，颇为自在，巴东三峡巫峡长，自长江而上，又流下，乘车归家。这大概是最后的陪伴，温暖中心有戚戚。有些事不用预感，也能知晓结果。从成熟到现在，慢慢的看过，了解过一些东西，时间总让人成长，不会逆流亦不会倒转。

还记得小时候，总觉得爷爷偏心，俗话说叫重男轻女。总觉得爷爷偏心哥哥和小堂弟。爷爷喜欢玩牌，在我们杂货铺的吕老板家经常一呆就是一上午，没有人看病或是不到午饭时间不回来。通常是哥哥或堂弟乘着爷爷赢牌的时候提出要买冰棍。心情好的时候，会给我们一人买一根，如果输钱了，就是买一包，里面几个三人分。出于畏惧，我只负责吃。从来没有去要过，可能是有两次输牌了，我去要被训斥了一顿，从此之后胆子却更小了。

哥哥比我大两届，所以住宿早，很早就拥有了零花钱，我因着还住家是没有的。那时年不更事，就觉得事事偏心，就总喜欢黏着奶奶。后来渐渐大一些，毕业了，这事虽已过去很久，但是任压在心底。直到后来我毕业，实习期间接到爷爷的来电说，年轻时带过一个学徒，现在在中医院当科室主任，可以给我安排下，年少气盛时大概都觉得自己还不错，搞关系像看不起自己一样，但我还是去了。席间爷爷一直讲我是个好孩子，总之一顿夸，希望可以拖点关系，好进去。最后这位叔叔也放话，那就到时候来参加医院统招，如果过了都好说。很遗憾，当时的我没把这事放在心理，压根就没去医院官网看考试时间，直接错过。

这是一次，后来还有一次，我不想赘述，想起来都觉得辜负了一片拳拳之心，其实爷爷一直是想让我接他的小诊所，但也知道我志不在此，所以一直没说话。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早些年因为爷爷脾气硬，不喜迎合别人，和那个叔叔闹翻过，可是为了我，又不得不低头说好话，可是唯一的孙女当时完全不明白这一番苦心，现在想来真是痛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