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香气

        栗子多产于我国北部地方，果苞长刺远看似绒球，内含坚果两三颗，去掉坚果外皮，里面便是黄澄澄的果仁。

        栗树能耐低温却怕热，我自小在热带地区成长，从未见过栗树，一直以为栗子就是棕黑色的一粒粒挂在树上。第一次看见，是在厦门寺庙附近的一条林荫小路上，路两旁栽的全是栗子树刚好结果，一个个绿色小毛球高高挂在树上。我抬头看时，一个小松鼠转着水灵灵的眼睛正站在枝干上，毛茸茸的可爱极了，后来许是发现了我们，一溜烟又跑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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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子的历史悠久，可追溯到西周时期。《诗经》有云：“栗在东门之外，不在园圃之间，则行道树也”；《左传》也有“行栗，表道树也”的记载，说明在当时栗树就已被植入园地或作为行道树。

      栗子最为朴素的吃法莫不过于清水放盐煮了，栗子外面微咸，里面甜粉粉的，别具风味。网络购物正盛行时，父亲不知从哪听说网上买栗子很便宜，他自己不会网上购买便让我上网买十斤寄到家，我自是应承。后来，听我弟说父亲直接清煮了一大半的栗子分给邻舍，还炫耀这是自己子女从网上买来寄给自己。我听后有点哭笑不得，心里还有点莫名的心酸。

        栗子在我家乡算是稀罕物，只能在特定的时节买到而且还贵。大人从不买路上小摊边的糖炒栗子，第一实在是太贵了第二怕开了荤停不住。所以我每每路过那些小摊，闻着香气隐忍克制的不去看。家里唯一一次买了生栗子，就是用栗子炖了鸡汤，将土鸡和去皮的栗子放锅里，再加上红枣枸杞之类中药材一起小火炖上一两个小时，掀开盖子顿时香气四溢。家里围坐的那几人就你一碗我一碗的细细品味着，汤汁清甜，炖久了的栗子甜香软糯，还吸收了鸡肉的精华，特别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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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开家乡刚出来工作时，回家路上有一家坚果店，里面炒栗子的甜香都传到了马路上了。我每每路过，都是心生羡慕的往店里瞟两眼。后来有一日实在憋不住了，拿了刚发的工资买了一大袋心满意足的拎着回去。当天晚上，我在独居的出租屋里连晚饭都不吃了，直接抱着那一袋栗子配着白开水一边吃一边看电视，整间屋子弥漫着甜而香润的味道。粉糯的栗子和甜密密的焦糖味，算是狠狠的满足了我的口欲，弥补了年少时爱而不能得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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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古人早时就有炒栗一说。南宋时，陆游在《老学庵笑记》中曾记述了一个动人故事：汴京名厨李和之子在外族人侵时家破业敝，带着炒栗的绝技流落燕山，后来还遮道献栗给故国使者以表达自己对统一祖国的期盼。由此追溯，糖炒栗子在我国至少有上千年历史，流传至今，可见其魅力之大。

        当然，栗子除了可以糖炒还可以做成各种各样的甜品。比如蒙布朗（用栗子泥制作的法式糕点），栗子蛋糕，栗子布丁，栗羊羹等等。不过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款叫做“奶油栗子粉”的甜品，因为近代的两大文豪梁实秋和汪曾祺都曾在书中一再提及过，据说是栗子粉浇上奶油，吃起来很爽，味妙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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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年，我在北京郊外发现人行道旁边废弃的绿地上长着高大粗壮的栗子树，足足有五六层楼那么高。满地都是毛绒绒的果苞，行人匆匆无人理会。我倒是捡起了一个，想起住的是旅馆也无处拾掇煮食便把手中的也扔了。

      于是，我也成了匆匆行人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