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的美学:以恶为基础的悲剧

无论是在西方书籍还是美剧英剧西方电影里,我们总能和宙斯、雅典娜、丘比特等希腊神话人物不期而遇。

类似我们的盘古开天劈地,希腊神话也有一个史前史。在宇宙形成之前,世界是一片漆黑的混沌,混沌之中诞生了最早的神:卡俄斯(Chaos),他是混沌之神,代表虚空裂缝,是一切世界及概念的开始。他独自生下了代表黑暗的厄瑞波斯(Erebus)和代表黑夜的诺克斯(Nox),厄瑞波斯和诺克斯结合,生下光明和白昼两个儿子,之后宇宙间又诞生了大地之神盖亚(Gaia)、地狱深渊神塔耳塔洛斯(Tartarus)、爱神厄洛斯(Eros),其中,盖亚是众神之母,她产生了天空、海洋和丛山,世界由此开始。

宙斯,是第三代至高神界之王,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首,也就是古希腊人常说的“众神和人类的父亲”、“神王”。宙斯以霹雳为武器,维持着天地间的秩序,公牛和鹰是他的标志。

关于宙斯,总有很多追求美女的奇异故事。

1、宙斯化身成白牛靠近美女欧罗巴(Europe),生三子,即欧洲。

2、宙斯担心墨提斯生下的孩子会夺取他的政权,所以吃掉墨提斯,之后,宙斯从自己的头部生下了雅典娜。

3、宙斯看上了斯巴达国王的女儿。于是便化为一只天鹅接近她,和她生下了后来因特洛伊的传说而闻名的美女海伦。

在道德的审视里,希腊神话充斥着欲望、欺骗、抢夺和乱伦。在希腊神话中,悲剧感贯穿始终。在看似有规则的世界又似乎处处没有规则,一切的选择似乎都是注定,也似乎都是偶然。仔细看,你会发现这其实是一个个悲剧美学的集合。古希腊人不像我们东方人,他们不愿意相信人性或者神性,恶才是所有悲剧的基础。

1、那尔克索斯,爱上了自己在水里的倒影。

那尔克索斯是女仙的儿子,刚出生的时候,著名预言家特瑞西阿斯预言说只要这个孩子一辈子都不看见自己的长相,就会长命百岁。许多年以后,那尔克索斯长成一个俊美的少年。成为众多女人和女仙们追求的对象。然而,那尔克索斯天性高傲,对任何人的求爱都不为所动。有一天,美丽回声女仙厄科在看到他后也不由为之倾倒,然而那尔克索斯无礼地拒绝了厄科的表白。失恋的打击使厄科的心彻底破碎,她的形容日渐消瘦,最终化为虚无,只剩下声音还在呼唤着爱人的名字。专司报复的复仇女神们知道厄科的遭遇后,决定严惩那尔克索斯。她们把那尔克索斯引到湖面,当他一俯下身子,湖面映照出他的样子,纳尔克索斯不由得被水里的倒影所吸引,爱上了自己的影子。可是当他想要触摸河里的影像时,影像便会破碎。从此,他每天趴在河边如痴如醉的看着自己,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最后终于憔悴而死。不久之后,在他死去的地方生出了一株洁白无瑕的花,古希腊人用纳尔克索斯的名字为这种花命名,就是人们熟知的水仙花(Narcissus)

纪德解释那尔克索斯,艺术不能完全真实,不能实际占有,只可保持距离,两相观照。你要沾惹它,它便消失了,你静着不动,它又显现了。

2、皮格马利翁:爱上自己雕刻的石像

皮格马利翁是希腊神话中的塞浦路斯国王,善雕刻。他不喜欢塞浦路斯的凡间女子,决定永不结婚。他用神奇的技艺雕刻了一座美丽的象牙少女像,在夜以继日的工作中,皮格马利翁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热情、全部的爱恋都赋予了这座雕像。他像对待自己的妻子那样抚爱她,装扮她,为她起名加拉泰亚,并向神乞求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爱神阿芙洛狄忒被他打动,赐予雕像生命,并让他们结为夫妻。“

皮格马利翁效应”成为一个人只要对艺术对象有着执着的追求精神,便会发生艺术感应的代名词。

3、恩底弥翁:少年牧童,女神使其永睡,得爱

恩底弥翁是一位俊俏的牧羊人,有一次放牧时,恩底弥翁躺在山坡上睡着了,不知不觉一直睡到了太阳下山。晚上月亮升起来,月亮女神塞勒涅从天上看见了这位相貌非凡的美男子,立刻就爱上了他,降落在山坡上与之同寝。恩底弥翁亦在梦中梦见一位美丽的女神从天上飘下来亲吻自己。然而,这一天晚上的月升月落却因为女神和恩底弥翁的欢愉耽误了。宙斯知道这件事情后勃然大怒,决定要杀死害女神分心的恩底弥翁。幸好在塞勒涅的千般恳求底下,宙斯才同意不处罚恩底弥翁,反而令他陷入永恒的沉睡,并且永葆青春。月亮女神每天晚上在完成工作以后可以去和爱人相聚。

4、俄尔浦斯:回望妻子,成俄耳浦斯星座(天琴座)

俄尔浦斯,色雷斯国王河神俄阿格洛斯与九位缪斯女神之一的卡利俄珀所生的儿子。音乐天资超凡入化。太阳神阿波罗,管辖九个缪斯,本人是也是音乐之神,他送给俄尔浦斯一把七弦琴。每当俄尔浦斯弹琴,同时放声歌唱母亲教他的动听的歌时。天上的鸟,水里的鱼,森林中的野兽,甚至树木和岩石都赶来倾听他绝妙的歌声。小女仙欧律狄克倾醉七弦竖琴的恬音美乐,投入英俊少年的怀抱。婚宴中,欧律狄克被毒蛇噬足而亡。痴情的俄尔浦斯冲入地狱,用琴声打动了冥王哈德斯,欧律狄克再获生机。但冥王告诫俄尔浦斯,离开地狱前万万不可回首张望。冥途将尽,俄尔浦斯遏不住胸中爱念,转身确定妻子是否跟随在后,却使欧律狄克堕回冥界的无底深渊。

有人说,莫扎特、肖邦,就是一部分的俄尔浦斯,莫扎特是俄尔浦斯的快乐、和平、祥瑞、明亮的一面。肖邦是忧伤、自爱、惮念、怀想的一面。

5、俄狄浦斯:弑父妻母

拉伊奥斯年轻时曾经劫走国王佩洛普斯的儿子克律西波斯,因此遭到诅咒,他的儿子俄狄浦斯出生时,神谕表示他会被儿子所杀死,为了逃避命运,拉伊奥斯刺穿了新生儿的脚踝并将他丢弃在野外等死。然而奉命执行的牧人心生怜悯,偷偷将婴儿转送给科林斯的国王波吕波斯,由他们当作亲生儿子般地扶养长大。俄狄浦斯长大后,知道德尔菲神殿的神谕说,他会弑父娶母,不知道科林斯国王与王后并非自己亲生父母的俄狄浦斯,为避免神谕成真,便离开科林斯并发誓永不再回来。俄狄浦斯流浪到忒拜附近时,在一个岔路上与一群陌生人发生冲突,失手杀了人,其中正包括了他的亲生父亲。后来俄狄浦斯由于解开了斯芬克斯之谜,获得王位并娶了国王的遗孀约卡斯塔为妻,生了两子两女。而约卡斯塔其实正是他的生母。当真相被揭露,震惊不已的约卡斯塔羞愧地上吊自杀,而同样悲愤不已的俄狄浦斯,则刺瞎了自己的双眼。

“俄狄浦斯情结”由此而来,意思为恋母情结。

6、俄里翁:剜目失明,得到救治,同猎神相爱,却被误杀,成猎户座

俄里翁,是海神波塞冬的儿子,他能在海面上行走,臂力过人,喜欢整天穿梭在丛林里打猎,一条忠诚的猎犬紧紧跟随着他。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与俄里翁相爱,阿波罗却对此感到烦恼,常常斥责他的姐姐,但却毫无效果。有一天,阿波罗看见俄里翁在海中游泳,只露出一个脑袋。阿波罗于是和阿尔忒弥斯打赌说,她肯定射不中海上的那个黑点。阿尔忒弥斯想要证明她是最好的弓箭手,射出一箭,直接射穿了俄里翁的头。海浪将俄里翁的尸体送到了岸边,阿尔忒弥斯得知了自己的错误,大为悲恸,潸然泪下,随后将他升为天上的星座。

7、雅典王错以为儿子身死,绝望跳海,海由此被命名为爱琴海

在远古的时代,有位国王叫米诺斯,他统治着爱琴海的一个岛屿克里特岛。儿子忒修斯发誓要杀死米诺斯迷宫里的野叟米诺牛,拯救每年要供奉给米诺牛的7对童男童女。忒修斯和父亲约定,如果杀死米诺牛,他在返航时就把船上的黑帆变成白帆。只要船上的黑帆变成白的,就证明爱琴国王能再见到自己的儿子忒修斯。在克里特岛上,忒修斯在弥修斯国王女儿阿里阿德涅公主的帮助下,杀死了米诺牛,并带领童男童女走出了迷宫。但在回国过程中,忒修斯忘了和父亲的约定,没有把黑帆改成白帆。翘首等待儿子归来的爱琴国王在海边等待儿子的归来,当他看到归来的船挂的仍是黑帆时,以为儿子已被米诺牛吃了,他悲痛欲绝,跳海自杀。为了纪念爱琴国王,他跳入的那片海,从此就叫爱琴海。

死神普鲁托、战神玛尔斯、火神伏尔坎、爱神维纳斯、爱神丘比特(维纳斯与战神所生)、风神墨丘利、酒神巴克斯、和平神雅典娜、山灵之神潘、灶神维斯塔……他们是与人同形同性的神,既有人的体态美,也有人的七情六欲。没有所谓的高贵也没有所谓的道德,希腊神话有纯粹有真情也有至高无上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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