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自己

        想不起那时候自己的个子高矮、身材胖瘦、长相是否喜人,只知道那时的自己是跳跃的、欢乐的、偶尔又是孤独无助的。

        想着自己用力把着门方,探头望向马路边——一圈又一圈的人围在那,有茫然热心的、有好事看热闹的、有关心焦急的,最醒目的还是停在那的一辆解放汽车,她知道妈妈正倒在地上,不愿起来,正与父亲对峙着,声嘶力竭的声音不断的进入耳膜“我不去!我没有疯!我不去!……啊!打人啦!要打死人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女人力量上总是敌不过男人,妈妈终被爸爸扭上了车,总算松了口气,但她竟有些恨父亲“为什么不能对妈妈好好的说?为什么要在这样多的人面前打妈妈?”…汽车载走了生病的妈妈,也载走了陪着妈妈而去的爸爸,听姐姐说,爸爸妈妈要在很远的省城精神病医院治病,也不知多久能回来,突然心里空落落的,太阳也变得灰暗,自己成了没有爸爸妈妈管没有爸爸妈妈爱的小可怜,小小的人居然会有难过的感觉……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具体多长也不记得了,倒推过去自己最多应只有四、五岁,大自己十岁的大姐早已在县豆腐厂上班,姐姐后来说,父亲怕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姐姐下乡后回不来,赶紧托人把姐姐送去工作,以逃避下乡,姐姐后来说,其实她不想这么小工作,才十四、五岁呢,成绩又好,还想好好的读书,虽然学校不时有人喊着她骂“程分子加分母”;虽然那么小的她有可能属于知识青年,会上山下乡;虽然那时的人们多认为女孩读书多了也没用。那么小的姐姐呀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下面四个弟妹,最小的才几岁,自己年纪虽小、个子虽矮,但干的是妇女做的活路,回家还要带弟妹,给他(她)们洗衣、做饭,最愁的是父亲走时留的生活费臧在柜子里,被大弟弟撬了把钱拿了,她着急上火,同弟弟打了一架;为难痛哭,这生活怎么继续下去;忧心伤神,怎么给爸妈交待?小小的姐姐白天上班,偶尔还要带上小小的弟妹,下班回来着急忙慌的做饭,一有空闲赶紧去打猪草卖钱,生活总得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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