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2-11

                                      烤地瓜

还记得是几年前的,在山西的一个小村子里,有着为数不多的窑洞,那是我小时候的天堂,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到的地方,也是我爱的姥姥家,已经记不得是什么东西吸引我的兴趣,难道是那看起来脏脏的灶台里蒸出来的黄馍馍?还是那早就色调不均衡的“大肚子”电视机里五彩缤纷的动画片?还是那晚上一趟下就可以赶走一身寒冷的土炕。

姥姥家总是极为有趣的,可以和同岁的娃娃们,穿着现在看来是破衫烂衣的棉服,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只圆滚滚的熊,在黄土地上,玩着那个时候的游戏。什么跳井,什么极地,什么木头人,我们总能玩的大汗淋漓,玩的不亦乐乎。那个时候与我们而言,下雪是极好的。白色的小精灵,从天上飞下来,飘飘荡荡,落在我们的脸上,呼,一吹,就把同伴的眼睛用雪花迷住了眼睛,哈哈哈,虽然十分寒凉,但我们的身上是热热的。然后便是我们的打雪仗时刻了,一个个雪球,大的,小的,白的,黄的,从我们冻得通红的手中飞出,砸到伙伴的脸上,等每个人的脸上,手上,都混杂着土,雪,一块一块的时候,我们累到瘫在地上,就全部都跑到一家去吃小时候最爱的。

所有人都涌入到一家里,本就不大的土窑洞里,我们呼呼呼的喘气,不一会儿,整个屋子都是我们呼出的哈气,然后都围在那土灶台旁,有的躺在床上,也不管衣服脏不脏,有的人坐在地上,拿石头子儿下着井字棋,有的人趴在电视前,看着最流行的电视,叔叔婶婶们也从来不会怪,他们大人老觉得我们愿意去,说明他们家庭好,那时候根本不懂这些,只是觉得方便。“呼呼呼”,“咿呀咿呀”,“哈哈哈哈”,各种声音嘈杂在一起,锅盖被气顶的“沓沓沓”,在暖和的窑洞里,外面“呼哧呼哧”的大风似乎与我们无关,我们好像一个世外桃源。忽然有一个人喊道“熟了,熟了!”我们一扫睡意,都围在灶台前,就为了那第一口烫嘴的烤地瓜,看着婶婶从灶台下拿出来贼个大的地瓜,黑漆漆的,我们都抢上前去,一个推一个,只见一个小伙伴拿到了,我们也不急,因为从来不会有一个小伙伴独吞这美食,他,掰开黑黑的外皮,只见那金黄灿灿的地瓜流出像油一般的汤汁,哇,一人一口,烫的要命,但还是呼哧呼哧的吃下去,一个字,甜!所有人都大饱一顿才慢悠悠的,打着饱嗝,走回自己家。天早就黑漆漆的,只听见我姥喊道:“臭小,回来了”。我赶忙跑回家去。

现在我再回家去,姥姥家的窑洞,还在那,但它也像姥姥,脸上早已起了皮,有了好多皱纹,满脸的沧桑。下时候爬上爬下的那土墙也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一样,瘫倒在墙根。我坐在姥姥家的炕上,也早已不再用,用上了更加暖和的煤灶,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地瓜,央求姥姥再给我做一次,只见姥姥早已失去了以前矫健的步子,慢慢的拿上红薯,塞进火灶里,我看着那已经听不见咿呀咿呀木头在火中跳舞的声音,只有那煤在那里井然有序的燃烧着,“好”。姥姥嘟喃到,我迫不及待的拿出来,但已经没有当初烫手的感觉,我掰开一看,中间是黄白相间的,咬了一口,噫,好像没熟。

晚上我走出门去,想找一找我的童年时间,但有的只有家家户户传出来彩电的声音,那声音清楚,洪亮,小时候的小土堆放的是人家们修家剩下的砖头,家家门前停着气派的小轿车,我很恼,像在走一走,听到姥姥嘶哑的声音:“臭,吭,小,吃——饭。”紧接着是一阵咳嗽,我满心伤心的,走向家去。我想这:“什么时候,我才能再吃上小时候的烤地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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