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

去菜场买菜回来路上，看到有人拉着平板车卖花。有水仙、散尾葵、绿萝等等。散尾葵养过多次，叶子散漫雅致，婆娑中透着慵懒的美，好看不好养；绿萝，碧绿清灵，不开花，叶子常年嫩绿，发出的新鲜枝桠插到土里或者水里就能活，家里养了不少，门口、餐桌、书桌都有；水仙，听名字就好，不过只有冬天才好养，花开出来都是晶莹剔透的，娇嫩可人；还有不认识的，看到的就是一个小黑塑料花盆里冒出的几片肥厚的叶片，叶片中间一个松子一样的花蕾，风信子，没有养过。听名字透着空灵脱俗，卖花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冬天的风里老人时不时缩缩脖子紧紧袖口，那就买吧，两盆风信子、三颗水仙。

回来先到百度里补课，知道风信子可以水养，于是赶紧把栽风信子的塑料小花盆剪破，在水管下冲洗根部，露出一团团白色的根须，很脆，冲洗的水流大一些就会折断，看到水槽里折断的根须，不免一阵心疼。冲洗好，找来空置的玻璃花瓶，不大，茶杯一样，把风信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去，柔嫩的根慢慢理好，叶茎摆正，倒进去一些凉白开，放置到一个柜子上面，算是把她安顿好了。

冬天气温低，花瓶里的水几乎没有大的变化，偶尔会把她挪到阳台晒晒太阳，不过大多数情况还是在室内的柜子上。叶片慢慢舒展，没有见长出新的叶片，从买回来一直都是五六片的样子。花蕾倒是能观察出来不断在长，房间里有几天开了暖气，等注意到时发现花蕾往上窜了好几厘米，花蕾也变大了，有一些看出要慢慢展开的样子，粉红、柔嫩。花蕾往上窜了几天后，我特意每天开一会暖气，可以观察到花蕾上的花朵在悄悄打开，每个花朵上有五六片花瓣，像一个小喇叭，花不大，不凑到跟前还闻不到香气，就是把鼻子凑过去也只是能够嗅到淡淡的粉粉的幽香。

看着柜子上淡淡开着的花，不张扬不浓烈不风情万种。我抬头望望窗外雾霭沉沉的天，感觉小花瓶里的那颗风信子活得很恬淡，她不在乎围绕她身边的空气是不是有雾霾，也不在乎给喂给她的水是不是纯净，甚至可以不挪出去晒阳光，不经意间，就看到枝叶渐渐舒展，花蕾依次开放。开放时不祈求闻达，即使盛放也要安然。

野百合也有春天，小人物也有快乐，风信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