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回过神来,看着佑卿,目光逐渐变得柔和,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连立华和齐勇大哥都在。小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声音:“王佑卿,你来了。”
佑卿不禁向小风迈了一步,眼中一热:“你这半年,过得好吗?我和师父都很担心你。”
小风冷笑道:“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好得不得了。听说你和方大小姐好事将近,我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们。”
方龄听着这话在一旁再也无法按耐:“少废话!王佑卿,你让开。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小风看着王佑卿左右为难的样子,真是和在归云没啥两样。她看擦了擦了嘴角的血,对着方龄说:“你说的对,今天是我们之间的恩怨。”说罢两人又欲拔剑向前。
佑卿张开手挡在两人面前:“你们不要让我为难!”
方龄面无表情:”你若有为难,和她一起上就是。”说罢便向小风纵身扑来。
韩萧见小风这个样子,以为她见到王佑卿心中又有波动,心中虽然气恼,却更怕她支撑不住,一掌推出。王佑卿见识过韩萧的功夫,大喊一声:“小心!”,一把抱过方龄,向后退去。
方龄站定:“好啊,果然是闲月阁的手笔!我还以为凭你和江旋两人还能翻了天,原来竟和闲月阁勾结一处。闲月阁此前罪大恶极,人人得尔诛之。你们这是要和所有名门正派为敌了!”
韩萧见方龄还是这样的说辞,笑出声来:“正好归云大弟子还在这里,大家评评理。这首先,此前闲月阁与各大门派之间的恩怨早就算不清了,若说我们闲月阁为害武林,那二十年前你们在千魔岭围攻我闲月阁也是我们的错?其次呢,本公子别的优点没有,为人倒是很大度。之前的恩怨是非咱们一笑而过,一笔勾销如何?既然如此,方少主左一句罪大恶极,右一句得尔诛之,是不是杀气太重了?这江湖又不是你家开的,大家都得出来混,谁也不比谁高贵。各自让一步,皆大欢喜。”
小风听着韩萧熟悉的歪理,悄悄笑了出来。韩萧心中对她还是不爽,并没有去搭理她。
王佑卿自然是不愿意再起风波的,他听到韩萧之话,虽不知是真心假意,却期盼着果然能如此便好了:“韩少侠若真有心让江湖太平,那是再好不过了。”
方龄一把推开他:“这样的鬼话你也信!你知不知道,我爹便是”话到一半,才意识到不能说出方岐是在燕子楼被打伤的,否则传扬出去,江湖上恐怕又是一番议论。她盯着王佑卿,想来今日之事之能做罢了,便向寒山众人递了个眼神,生气得转身离开了。
入夜,一切都沉寂了下来。小风漫无目的地在湖边晃荡,周遭很安静,偶尔能听到牛蛙在地下叫着。走着走着,发现前面是一个歇脚的亭子。寒山门的弟子七倒八歪地趟在地上。小风正欲离开,却看到了依偎在一起的佑卿和方龄。方龄靠在佑卿怀里,却别过头,一脸不满。佑卿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浅笑,大约是在哄着怀里的美人罢。
小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走的,一路奔到百花楼附近才停下。小风终于大声哭了出来,两年来一直不能停下来回头看,这次与佑卿重逢,终于明白很多事情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娘亲和齐勇大哥死在方岐和青云子手里,王佑卿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小风明白昨日那个有人庇护美好家园已经不在了,而现在要靠着自己在武林立足。小风望着百花楼,如今又灯火通明。小风擦干了眼泪,想到现在已经江旋和齐武已经夺回了百花三阁,心中一阵暖流经过。还有韩萧,一定还在等着她。这一年来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在最绝望的日子里把自己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想到这里,小风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心想这个剑魂还是有点用的。
小风刚进牡丹阁,江旋便过来:“小风,你怎么刚回来。闲月阁的人已经到了。但是韩少侠不知去哪儿了,哪里也找不到他?”小风神情一变:“糟糕,他是不是生气了。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说着又奔了出去,消失在街角,江旋在后面喊到:”你别跑那么快,伤还没好呢。“
小风在城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有韩萧的影子。想起他一直要吃醉仙楼的酒,便转身去了醉仙楼,一问店主,果然在这儿。店主说有个人醉得太厉害了,便给他找了一个客房让他歇下了。
小风被领进了客房,真的是酒气熏天。也不在乎,她今日和方龄动过手,又奔波了一晚,已然十分劳累。便在他身边躺下了。过了一会,韩萧酒醒了,发现小风正躺在一边看着自己,一丝惊讶,心中不快消了几分,嘴上仍阴阳怪气地说:“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不用与你的王佑卿互诉衷肠吗?我一醒来看到身边躺了个人,还以为哪儿来的流氓呢?”
小风不搭话茬,捂着胸口:“你主人我今天受了伤,你不管我也就算了,还躲这里喝酒来了。可真行啊!”
韩萧紧张了起来,坐起来要查看小风伤口,口中碎碎念道:“那个什么寒山派的破千金,我看和她爹一样奸诈,刺到你哪儿了。等等,你不是肩膀中剑吗?捂胸口干什么?”
小风蹭得离他更近了一点,抬头道:“你不生气啦?我没事,皮外伤不打紧的。再过几天我中的寒山掌应该也要好了。”
韩萧发现小风逗她,整个人又躺倒:“我生什么气。你别离我这么近,本公子可不是这么轻浮的人。”
小风暗自笑了,伸手推了推他伸手推了推他:“在这儿给我装纯良,轻薄的就是你。”韩萧未见她这般亲近,转头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心想一定是今天为王佑卿掉的眼泪。他不禁一只手抚了上去,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欠你哪儿了。”
小风直直看着他:“你说欠哪儿了。当时在归云若不是你利用我,怎么会入了我的剑?你还在里面使坏,害得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输给肖甜甜,还被罚跪,你知道我当时多难过吗?现在还问我欠哪儿了!?”
韩萧忽地笑了出来:“你怎么净记得这些了。上次是谁说要还说我的恩情,说什么别说被困在千魔岭,就是做牛做马,粉身碎骨也要报答本公子的救命之恩的。”
小风自从知道他身份后,在他身边便自在许多,又恢复了之前调皮鬼的样子:“哦,这样啊,那你是想让我做牛做马,还是粉身碎骨呢?我看是你又嫌自己活得太舒服了吧。”
韩萧见她装得一脸无辜,眼睛忽闪忽闪的,心中一动,坏笑着说:“那倒也不用这么麻烦,你过来我告诉你。”说着趁小风不注意,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