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下午，听了自己的第一个直播，因为要攒够年审的积分。以前习惯了在电脑屏幕上操作的，现在旧有的路径找不到了，只能改走手机的小屏幕。手机有些老了，或者说软件变化快了，先前看到有一个应用，可以作为攒积分的路径的，结果装好了，那个应用不运行。没辙。
想要等到四月天，才动作的。同伴发来了链接的二维码，起先不知道是干啥的，点开看过之后，才知道有第三个路径。这三个路径，其实在一则通知里面，都罗列出来的，但是自己在那文字的迷雾里，无视了第三个路经的存在。要等到被同伴发来了那码触发之后，才觉察。
这是一个被动的适应过程。好听的名字叫：学习。可以的话，还是想在大屏幕上操作的，没有找到实施操作的方法，并且就这样用小屏幕也能行，那就凑合吧。有天中午要出门，皮带没找到，估摸在她午休的房间里。若进去扰了她，会被狠狠地凶一把的，只好找权宜之计。
以前腰间系过花带的，花带也搁在房间里。干脆就不系什么了，虽然裤腰有点松，好像也不会掉下来。再找找，见到了一根闲置的鞋带，不知道长度如何，反正是跟带子了，穿进裤子的皮带袢里，长度挺合适，把鞋带在肚子前面系个活口，效果挺好的：很舒服，不会掉下。
小小的得意，脸上起了笑：以前怎么没想过这个办法？开始怎么没想过这个办法？想一想的话：以前根本就不会去想这个，好吧；这一次，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临时起意，顺带找到这么个凑合之法。有趣的是，在被逼之前的那些惯常下，这问题就不会是问题，无需考虑。
在这问题作为问题跳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处在被逼之中。在那找出路的过程之中，是见到了鞋带之后，条件反射地想到了试一下，然后试成了，感觉良好。在见到鞋带之前，并没有一个特意要去找鞋带来试的想法显现。可以合理推测的是：在那境地，带状物是自己要找的。
打破了常规之后，跳出来的这些不大不小的问题，是会要消耗我们的精力的。有时甚至让我们有精疲力竭之感，有时甚至让我们决定要放弃。然后就会在某个时刻点，像是蒙了神的眷顾，那预先没有被设想的解决方案凸显在了眼前，几乎是效果与手段融合在一起地站立眼前。
等到这无论如何该称着凑合的，让我们觉到欢喜，我们是真的欢喜。就像个小孩子，在满世界寻找自己遗落在不知哪里的玩具，正要沮丧地大哭，突然发现那玩具原来就在自己的手里。会有一种很滑稽的感觉，会有一种紧张到放松的明显的感受，那就是我们内心真的欢喜。
有一次，在洗什么的时候，自己头一次盯着操作面板看了一阵。机器的选择处在默认的状态之中，这种状态已经不知道维持了有多久了，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一次，自己就像个想要捣蛋的小孩，决定把每个自己可以选的，都手动地选过一下。时间短了很多，衣物本身不脏。
这种选择正合自己的意思。很快，洗好了，过去取衣物晾晒，发现衣物还泡在一桶水里。先是一惊，以为机器出故障；后才想起，是自己选择了不进行甩干。取出那些经不起甩干的衣物，用自己的双手拎干，晒起来。剩下一桶水，咋办？还有一小桶的脏袜子，刚好共用这水。
等到袜子洗好了，晒好了，自己的感觉很好。这个好，若是依照了默认的选择，绝不出现。这个好，只是因为自己一顿乱动，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无论是这主动的捣乱，还是那被动的适应，对于我们自己的挑战都是一样：在面前出现的新的事物，我们得与它好好相处。
在达成好好相处之前，我们会经历一番迷茫，会需要摸索一阵子，就像迷了路时那样。在达成好好相处之前，我们需要思索，需要试错，就像溺水的人奋力抓住手边的稻草。直到某个时刻，我们的手真得牢牢地抓住了，我们的脚真得牢牢地踩稳了，我们睁开眼睛，心安了。
这就是一个发现之旅。那要找的东西、方法本来就在那里的，只是自己没有找到，等自己找到之后，在欢喜之余，会有一种鲜明的感觉：你，原来就在这里。听了自己的第一个直播，自己所达成的对于别人来说，微不足道。对于自己来说，则是走出了一步，今天的我是个新人。
相对于昨天的我。走出了这一步之后，以后再走这样的步子时，已经显现不去自己是第几次走。很多的时候，第二步在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已经显得与之后的那些步子一样熟练。那第一步，自己很清楚：自己是如何笨手笨脚，自己是如何狼狈不堪，自己是如何不知所措。
要走到下午的这么一试，这个早上，自己在爬起之后，在大小两个屏幕上，来回折腾了有将近两个小时。那天，我们三个在那间办公室里，一起把那个新装置竖了起来，让它看上去能干活了。那花掉了我们两个小时，后来我们为了一个事情，因为角度的不同，争吵了半天。
然后，我们才走到外面去，你们两个去填肚子，我去别处会别人。走在阳光底下的时候，有一种很好的感觉，那就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能够坦诚相待，能够像个小孩一样说出并发现：我们都喜欢干这些DIY的体力活，能够在与对方争吵之中，听别人说出自己的嘀咕。
这就是人和人处到一起的有趣。那天你讲了三个人的故事给我听，我写出来的只有两个，我在看着自己决定不写第三个时自找的理由是：她的个性不似那两个那么凸显。然后，我才觉察到：你对于她们每一个，都有你自己的感受的，你是想要将那感受很透彻地讲出来的。
在每一次你在说这个的时候，我都在催促你切换到下一个人的故事。小小的遗憾，在事后才能发现，我显现出了插嘴。很久没有注意过自己的爱插嘴了，也许是很少进入到那种想要插嘴的状态，也许是很少遇到那种在自己插嘴时会及时给出反馈来的人。你有说到：等等。
在我插嘴的那会，我没有太多的领会。只有等事过境迁，有暇回望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不是。我在听到你讲你家那位的故事那会，想到的是周周经常性地会说：你做的都是那种口味，不好吃。她偶尔吃一个快餐，会觉得是美味；她和她妈妈总会乘我不在，买一些外卖来吃。
只有等事过境迁，有暇回望的时候，我会想我和自己的母亲之间，在自己长大的岁月里，大概是一次又一次地有嫌她做的饭菜不好吃的，这些我都记不起来了。能够记起的是，到了最后，无论是她煮什么，无论是她怎么煮，我都觉得好吃。我相信，她的口味会由我传递给到周周的。
----------------------------------------------------------------
作者：周惠来，完成于2021年03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