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27

早上去菜市场买菜，菜市场正在装修，原本熟悉的格局被打乱，原先熟悉的摊档也不知所踪。不过买个菜而已，也不必非得老相识才行不是？

这家海鲜档的摊主很面生，不过倒也没有漫天要价，基围虾也只28块一斤而已。

"给我来一斤。"

秤上显示一斤多一点儿，29块多吧。摊主拎着塑料袋问我："凑三十块钱行不？"

我说没问题，尽管找零这个问题在电子支付时代已经完全不成其为问题，但是作为卖方还是有凑整的念头，毕竟谁不想多卖点儿货，对吧？

这时候就发现摊主的手法的讲究了，右手抓起一头虾，往左手的塑料袋口一凑，虾却没有落入袋中，而是顺势从塑料袋边上滑落到她的摊档上。

我看得很清楚，也许是她的手法还不够娴熟。

我顿了一下，不过看到她有些喜形于色的样子，显然很得意于自己的这次成功，于是放弃了理论的念头。

我拎过塑料袋，说了声"谢谢啊"。

我心里的想法是，一只虾而已，左右也就不过这几毛钱嘛，多吃这一口又怎样？能换来跟她一样的快乐吗？既然她因为这几毛钱如此开心，我又何必戳穿把戏，让她由快乐的巅峰跌落被人识破的低谷呢？毕竟，我因为这几毛钱的损失所带来的不快远远小于她多挣这几毛钱所带来的快乐，那么何必呢？

我知道很多人会说，不能纵容这种不法行为。对，这种行为完全不能鼓励，甚至于容忍。我放纵的一瞬间只不过我希望人（哪怕是你的对立面）所获得的快乐不要再失去罢了，何况代价于我也并非不可接受。倘或我施舍这几毛钱给一路人，会带来同样的效果吗？

我记得有个名人说过"不要跟路边摊砍价"，我很同意他的说法。但凡有其他谋生的手段，谁愿意风吹日晒地在路边支起摊档？何况可能还面临着城管的苛责。当然，我不会在路边摊买食品，尤其是熟食，毕竟食品不达标所带来的损失可能不是区区一点儿钱财所能涵盖的。任何的选择都是充分考虑了获得和损失的折衷。

就跟你在街上碰到乞讨者一样，你也没法分辨他到底是不是有行骗的嫌疑，是不是多数时候你即便被骗也就当作行善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有时候，适度的纵容也许并不是坏事。

毕竟摊主还没有坏到擅自改动电子秤的地步不是？只不过偶尔放纵一下手法贪取一丁点儿快意，综合社会快乐指数我相信是有增量的（她的快乐-我的不快），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