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伟读书:《走向有效的写字教学》5、终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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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生的遗憾

前不久,有位老先生找到我,一脸认真地跟我讲:“屈老师,我想拜你为师,学习写字。工作了一辈子,却没有把字写好。这成了我终生的遗憾。现在退休了,我想练练字,弥补一下。”我说:“老人家,我们可以相互学习。真要拜我为师,我压力很大!”老人递过来厚厚的一摞练习纸,请我过日。我看了,老先生临摹的是行书,略得其形,却无一丝神韵。我提出建议:“如果你真的想练习书法,最好还是从楷书入手,扎扎实实练好楷书,在此基础上,再来练习行书,就得心应手了。”他听了,非常赞同我的看法。

人的一生,既漫长又短暂。无论你生活得多么充实,拥有多大的成就,终究会留下一些遗憾。有人因为缺乏勇气、错失良机感到遗憾,有人因为半途而废、碌碌无为感到后悔。和文字打交道的,许多人都有这样的不甘:和汉字纠缠了一辈子,却终究没能把它写好。

在一定程度上讲,书法和画画、弹琴一样,都属于艺术的范畴,但是,它和画画、弹琴不一样,是最为大众化的艺术之一。你可以终生不弹琴,不画画,但不能终生不写字。没有人为没有画出优美的画、没有弹奏出优美的曲子而倍感失落,却有很多人,为没有写出一手漂亮的字而失落惆怅。

写字,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却又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只要读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的人都会写字。甚至,从来没有进过校门的人,也会写几个字,甚至能写得有模有样。但无论你多么聪颖,多么勤奋,也不可能抵达书法艺术的巅峰,无法步入完美的境地。柳公权的字,苍劲有力,有缺陷吗?有;王羲之的字,潇洒流畅,有缺憾吗?有。特别是汉字的结构、章法,真是一个变幻无穷的大千世界,哪怕你穷尽一生,悉心研究,也只能领悟到冰山一角。你不得不佩服,我们的祖先怎么能够创造出如此优美的汉字来!毫不夸张地说,汉字是中华民族留给世界的最为珍贵的文化遗产。

审美,总有共通的地方。一个人的字写得好与不好,大抵是可以看出来的,甚至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写不好字,就如同你的一个缺点,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一目了然,人尽皆知。它又像是一个人的隐私,赤裸裸地暴露在公众的视线里,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人们常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一个人,无论你从事什么职业,无论多么不需要汉字,但是,你不可能不动笔当你拿起笔开始书写的那一刻,就有人在窥视你,心里默默地评价你。

书写,是那么远,又是那么近。

远到你苦苦练习几年,感觉自己并无多少长进;近到你随时随地都可以触摸它,练习它,近到你认为,只要付出,就有收获。正是这种若即若离似有似无的感觉,最折磨人。

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做,写字就是其中之一,认真是一辈子,马虎也是一辈子;快乐地享受是一辈子,痛苦地承受也是一辈子。与其这么长长久久地忍受折磨,倒不如痛下决心,苦练一年半载。等你品咂出其中的乐趣,苦就尽了,甜就来了,痛苦就变成快乐了。为了减少遗憾,咬咬牙,练吧。付出越多,遗憾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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