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之行 (08) 夜半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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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隐士稍微熟悉了一下eBay硅谷南分舵。第二个工作日是星期五，虽然前一天晚上零点才睡，隐士还是早早跟老江湖来到公司。新项目是跟哈少做ASP.NET的玩意，哈少是Java大牛，戏言此项目如用JSP做，早完工了。一早和哈少侃了几句，开始看新项目，折腾代码，没多久众民工互相吆喝去食堂吃饭。隐士整了个墨西哥烙饼卷大葱，味道一般，那个豆巨难吃，心里想着新项目和亟待扫尾的老项目，想起拍照的时候，墨西哥卷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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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继续磨墙、爬灰，前一个项目的扫尾会穿插其中，少不了观赏几位民工的foosball秀。
很巧，一老印猫哥那天生日，猫哥是巨牛，曾经是C++委员会常委，参与C++标准化工作，虽然常年吃素，但是相当富态。包工头Brian整了个小蛋糕，大家为猫哥祝寿。近日，猫哥荣升eBay顶级民工行列，顶级民工非同小可，eBay民工上千，顶级的才三五十号人，隐士虽已离开eBay，仍第一时间网上打了一把溜须，猫哥自谦曰老刘、哈少、八卦K（Kevin）、隐士四人的相继离职功不可没。
不觉间夜色降临，周五晚上稍微好点，因为上海是星期六早上，基本没有民工来骚扰。隐士又开始担忧晚饭如何解决，老江湖自打到了美国，如鱼得水，红光满面，又加上周五晚上，他自有他自己的安排，隐士说要加班为前一个项目扫尾，能否送去吃饭，再送回来，晚上再接回去，哈少本想回家了，看此情形主动留下接送隐士吃饭，隐士再与老江湖约定晚上10点左右接头。
看隐士这盘火鸡，味道一般，火鸡相当嫩，并无以前想象中的老。右面一坨土豆泥，一坨杂菜泥。对付对付就行了。

哈少整了盘牛肉杂菜弹簧。哈少也不容易，每天上下班一共要开三个小时的车，女友在欧洲八卦，他总是一副神不守舍的表情。不过看见美女的时候相当投入，目不转睛，看完后会积极和几个老中讨论身材、脸蛋、三围等，隐士无奈词汇量有限，只好听多说少。为啥和老中讨论呢？因为老印的审美观和老中差距颇大。

哈少晚饭过后送隐士回公司继续加班，隐士忙于为上个项目擦屁股，无暇八卦。工友们一个一个开溜，周末嘛，最后剩下八卦K，隐士告诉他想周六周日再加班，八卦K大惊失色，曰此事棘手。他以前加班曾经因为上厕所被锁门外，原因在于狗牌开门有时限，标准做法是发信给保卫科，保卫科批准，打开7*24小时狗门权限即可。晕，隐士立刻在八卦K的指点下发了一封信。效率真高，没多久即拿到狗门权限，后来才知道这个权限很怪异，嘿嘿。
八卦K再蹲了一会也要回家，他家可远，在旧金山市郊，开车一个小时，他闪人前想送隐士回去，隐士因为和老江湖约好10点左右接头，所以没跟八卦K走。为了这个决定，隐士熬到了半夜12点多，老江湖还是没有出现，隐士期间打了好多次他的手机，没人接。晕了，莫非老江湖今晚有一劫数？那要赶紧打911报警啊，慢点，报假警可是要吃官司地。隐士在公司里坐立不安，偶尔拿这迷你高尔夫出气。

公司里半夜灯会定时自动熄灭，熄了灯的办公桌前只有显示器亮着，隐士活脱像个守灵的，此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正迷糊间，一条黑影窜入，趁着夜色摸至隐士身边，隐士毫无察觉，此人大吼一声：交出狗牌，饶尔不死！隐士机灵灵打个冷战，双腿发软，浑身无力，难道某人化为厉鬼前来索命？此人见隐士呆坐不动，开了一盏小灯，隐士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保卫科科员，旋即掏出狗牌亮出门户，太上老君在此，邪魔不侵，他验过狗牌饶过隐士。他告诉隐士他是半夜巡查来的，看到这里有点亮光以为是小偷偷东西，且隐士这副样子到处都有人误认为恐怖分子，他又从来没见过隐士，所以先来个敲山震虎。乖乖龙地东，辣块嘛嘛地，隐士小命都吓没了。他奇怪隐士为何半夜在公司八卦，隐士自有一肚苦水，啊呦喂，我地大哥唉，事情是格相貌格……这位黑人保安耸耸肩，您老忙您的，俺继续巡视。
关键时刻，隐士想起了老领导，包工头H。工头H是当年面试隐士的人，隐士蒙他不弃混入eBay上海分舵青木堂，成为青木堂普通民工。这次来美国加入D组，隐士被从包工头H划至包工头L，虽然换了包工头，隐士还是拿起电话打向老领导。简短说明经过后，隐士表示：1、老江湖失踪6小时，生死未卜，报警还是不报警？2、隐士还在公司守灵，如何在不增加公司报销负担的前提下安全撤离？工头H思路清晰，让隐士打电话找青木堂美国工会马主席求援，老江湖这里他会打他电话再确认。
陷入混乱中的隐士终于思路有点清晰，抄起电话打给马主席。各位说了，咋搞出来个青木堂美国工会呢？eBay在上海分舵下设青龙堂（商务）、白虎堂（法务）、朱雀堂（财务）、玄武堂（产品管理）、白金堂（项目管理）、青木堂（产品开发）、黑水堂（产品质检）、午火堂（网站运营）等等，还有大小香堂好多个。这工会可是俺们青木堂在美国的娘家人啊，他们负责啥呢？俺们民工盖房要钢筋、水泥、木料、涂料等等需要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娘家人没有时差问题，要起建筑材料来多、快、好、省。此刻隐士如那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找工会主席马主席没错地，一个电话打到手机上，没人接，留言，再打他家里，也没人接，再留言。昏倒，没联系上。
没过多久马主席回电，十分钟后到公司接隐士回去，都说娘家人亲，没错地。马主席正宗香港人，16岁来到北美大陆，英语巨好，在eBay从民工做起一路做到包工头、工会主席，在eBay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老少爷们有个大事小情都爱托付马主席。隐士一直想跟他练广东话未果。十分钟后马主席如约而至，隐士问他周五晚上12点多这样折腾是不是太晚了，很不好意思的说。马主席嘿嘿一笑，用标准普通话说：才12点多，还早呢。是啊，在上海的时候经常看到晚上8、9点马主席的信还满天飞，这两句话绝非言过其实。马主席后来在隐士准备回国的时候离开了eBay回到香港继续IT包工头的角色，此是后话，暂且不表。窗外黑漆漆下着小雨，隐士提到要是有辆自行车也就没事了，民工骑自行车天经地义还能减肥。马主席对隐士的话不置可否，只说这么大的雨，骑自行车也不是个事啊。
很快到了住处，隐士千恩万谢道别马主席，进门倒头便睡。未曾想提及了自行车还真就……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下一回：硅谷之行 (09) 街头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