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媒体「华人频道」对日照钢琴创始人Aldrich·Wei先生进行了专访,下为采访全文。
《专访“日照钢琴”创始人、设计者:市民认可的才是好钢琴》
日照,一座美丽的海滨小城,因“日出初光先照”而得名,位于山东半岛东南侧翼,东临黄海与韩国、日本隔海相望。
日照环境优美宜人,地处南北分界线,冬无严寒、夏无酷暑,被誉为是“南方的北方,北方的南方”,是“联合国人居奖”获得城市和中国优秀旅游城市。
日照区位优势独特,素有“港通四海、桥系亚欧”的美誉,海陆空交通发达,与全球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通航,是新亚欧大陆桥东方桥头堡和“一带一路”主要节点城市。
日照文化底蕴深厚,早在远古时期,就有人类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境内出土的原始陶文早于甲骨文1000多年,是中国汉字的始祖。莒文化与齐文化、鲁文化并称山东三大文化,“勿忘在莒”的故事源远流长。都出自日照。
今天的日照,正大力实施“生态立市、工业强市、旅游富市、开放活市和人才兴市”五大发展战略,日新月异,生机勃勃。人杰地灵的日照不仅诞生了西周时期的政治家、军事家姜尚、南北朝时期文学评论家刘勰以及当代物理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丁肇中等诸多名人志士,也吸引着无数有志青年学成归来,建设美好家乡。
今天,我们采访到了日照籍钢琴设计师、“RIZHAO”牌钢琴创始人和设计者Aldrich·Wei(魏碩)先生。
记:魏先生您好,感谢您接受我们的专访。
魏:谢谢华人频道,这是我的荣幸。
记:其实很早我们的同事在英国驻上海总领事馆主办的活动上就注意到了您,您在上海创办了“RIZHAO Piano Design Firm(日照钢琴设计事务所)”,据悉这是国内首个私人钢琴设计事务所,也是国内首个专注于钢琴产品的独立设计机构,能谈谈创办事务所的初衷吗,以及事务所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魏:缘起于2018年初的一次回乡探亲,我拜访了一位当地的地产开发商,交流过程中碰撞出了建设一个(钢琴)特色小镇的构想,他建议我可以依托技术优势和行业资源,为更多B端客户(尤其是艺术地产项目)提供钢琴产品设计、产业规划和顾问咨询等服务,回到上海以后,我考虑到时机已经相对成熟,一个人应当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就辞职创业,创办了事务所。
事务所其实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国内比较多的是会计、法律和建筑等专业化、职业化程度非常高的事务所,像钢琴这种垂直行业很难产生细分到设计的专门第三方,不论它的组织形式是什么,我的理解是,我们这个团队就是一群独立设计师(制作师)的集合,大家有着相近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有着自己的职业理想,对自主创作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聚到一起组成一个更大的平台,对彼此都是一种支撑和提升,可以产生更大的作用、发挥更大的价值,所以它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由什么构成,于我们而言,事务所就是合伙人。
记:事务所的名称“RIZHAO”和“RIZHAO”牌钢琴有什么关联?
魏:我们有三位联合创始人都是日照人,所以事务所在起名的时候就使用了日照的拼音“RIZHAO”,意思是以这种方式铭记我们的家乡。
“RIZHAO”牌钢琴是我在创办事务所以后的第一份个人作品创作尾声才有的想法,命名时也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后来干脆不想了,还叫“RIZHAO”,就是“RIZHAO”牌钢琴,现在说的“日照”钢琴主要是音译,便于表达。
记:能和我们分享一下您从日照钢琴设计事务所到日照钢琴的转变吗。
魏:前面说了,事务所是合伙人集体,而“RIZHAO”牌钢琴也即口语中表述的“日照钢琴”是我的个人作品,包括商标权和著作权都属于我个人。
事务所是一个平台性的东西,对于一个行业、一个领域、一个圈子来说是有意义的,但我想更加聚焦,有针对性的做出一些东西。这其实还是网上有一些网友先提出来的,表达了希望我们回到日照发展的良好期望,也有一些网友提出来说我们不在日照的话,做出来的东西和日照也没有实际联系,叫这个名字是不是不太合适,所以我也开始反思,同样是做事情,如果能够回到我的家乡,在家乡、为家乡做点实际的东西岂不是极好的,所以就有了现在的日照钢琴。
这算不上是一种转变,两件事情依然在同步进行,不会说因为做了一方就抛弃另一方,而且我相信会有更多的契合点,比如正是因为有了事务所、合伙人及业内广泛的资源,我们才能够保障日照钢琴项目以相对较高的效率推进,许多方面的事务才得以顺利开展。
记:在了解日照钢琴的过程中我们经常被一句朗朗上口的Slogan环绕,“日照钢琴,市民自己的钢琴”,能否阐述下这句Slogan的涵义吗。
魏:我是在今年1月低完成了R1、R2和R3三个型号的初步设计,31号上午我很突然的决定用“RIZHAO”这个名字为我的作品命名,当我放下笔起身了又突然愣住,很快坐了回来,我开始思考以“RIZHAO”命名的价值是什么,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最后恍然大悟,我对着空气说:不,我不是要纸上谈兵似的画个图,我要造真正的钢琴!而且要造出家乡人民喜闻乐见的钢琴,一个地方特产!就是这个东西你在别的地方买不到,只有到日照来买。
于是当天下午我就提交了注册商标的申请,按照这个思路做了下去,直到6月19号RIZHAO钢琴R1型立式钢琴的开发版(R0)样琴出来,这之前其实已经出了两版我都不满意,所以就两次重做,现在你们看到的其实是第三版,我觉得差不多了,可以拿出来见人了才公布,再就只需要做一些细节上的完善就可以了。
钢琴是一个典型的工业产品,更是一种极具代表性的文化产物,钢琴不应该属于工厂、学校或是博物馆,钢琴应该属于市民,属于愿意演奏它的无差别的每一个人,只有当它被拥有了,它才能够被尊重、保护、使用以及最重要的是它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价值,虽然这种拥有表现为私人独有和公众共有两种方式,但都不仅不会改变,反而更会加强它的市民属性。
我们最近一直在不定向的邀请社会各界的市民朋友来体验、感受这个琴,请大家多提意见,帮助我们给它最后定型,因为我是想做一件服务于全社会的事情,这个琴代表了一种文化符号,是属于这个开放、友好、充满活力的城市的,属于这些勤劳、勇敢、正直、善良的市民的,我希望提高人们的参与感和主人翁精神,参与到这架钢琴的设计与制作中来,参与到这个钢琴品牌的成长和培育中来,我觉得那会是一架融合了市民集体智慧的钢琴,汇聚了市民集体艺术追求的钢琴品牌,由市民参与设计及制作的,在市民的培育中成长起来的,“市民自己的钢琴”,由此而来。
记:日照钢琴的设计理念、产品定位和运营思路是怎么样的?
魏:设计理念秉承了三个准则和一个愿景:简约、实用、包容,最终成就经典。
钢琴作为一件乐器的本质是表达,表达演奏者的精神和灵魂,发声是它的本来,附加的东西都是多余,比如早期钢琴尤其是宫廷用琴会有烛台、浮雕等装饰性的设计,现代钢琴可能会加一些仪表或电子设备上去甚至有些会完全改造成数码产品(或将数码钢琴称为钢琴),这些存在固然有着一定的观赏性或功能性价值,但对于钢琴的本质来说未免都有些画蛇添足甚至指鹿为马了,钢琴是一件乐器,或者是艺术(收藏)品,不是家具,更不是电子产品(电子琴和电钢琴不是钢琴),诚然现在有很多人买钢琴就是为了摆设。我们认为,让钢琴回归钢琴,让艺术回归艺术,让事物回归本质,才能做到极致。
现代钢琴在1850年左右定型,现在的钢琴和一百多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今天这架钢琴,无论是外观还是性能,放到一百年以前展示出来,人们对它不会有太大的意外,放到一百年以后再看,人们对它也不会感到丝毫奇怪,作为一架钢琴,它能够自然的流传几百年而为各个时代所接受,这就是经典了。
日照钢琴有两个系列,一个R系列是主打产品,定位为高性价比的消费级经济型产品,偏工业化生产,年产能够达到数百台,一个W系列是定制产品,定位为顶级职业演奏用琴,偏手工生产,年产不到6架。
前端制造产业只是服务于后端第三产业的工具,做钢琴实物不是最终理想,我们希望借助这个本地的钢琴品牌去孕育本地的钢琴文化,具体来说通过组织各种市民喜闻乐见的艺术活动,普及传统钢琴教育,推广古典音乐文化,与城市内涵有机融合,将日照钢琴打造成同日照绿茶、日照黑陶一样的地理标志性品牌,使钢琴文化深入人心又随处可见,潜移默化的形成一张别具一格的城市名片。
记:我们现在只看到了立式钢琴,日照钢琴为什么只做一款立式钢琴呢,它和同类产品又有什么不同呢。
魏:国内市场上有约两百多个钢琴品牌,每个品牌有若干个系列,每个系列又有若干个型号,仅就高度来说,常见的从118cm到133cm就多达十几种,数不胜数,消费者往往被迫患上选择困难症,无从下手。
所以我们致力于打造一款极具实用性,兼具艺术性,并提供相对经济性的制造解决方案的钢琴,使这款钢琴成为普通消费者在购买钢琴时不需要选择的第一选择。
实用性即满足用户对钢琴正确演奏能力的基本需求,艺术性即符合用户对钢琴有效表现能力的基本预期,经济性即在质优和价廉之间寻找一个恰当的平衡点。
当前的钢琴市场信息高度不透明,用户无法充分获取有效信息,因而无法辨别目标商品的产品和服务质量,即消费者不具备选择能力(或选择能力被迫缺失),大多数时候是钱多花了却没买到好东西,我们希望针对这一积弊提供解决方案,当你想要购买一架钢琴的时候,你不需要懂钢琴,你不需要买过、会弹、或是了解钢琴是如何炼成的,你不需要去对比、去咨询、去考虑,但你一定能够首先知道并且绝对信任的是,买日照钢琴,值!这就是不需要选择和第一选择。
所以说,R1和同类产品有什么相同的地方,本质上讲没有大的不同,我们的设计、原材料、工艺流程和技师水平都是国内钢琴工业的主流水平,没有太多出彩的地方,而R1和同类产品又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是没有完全的相同,我们对设计的完善、原材料的控制、工艺流程的优化和技师水平的配置都可谓是独具匠心,这就涉及知识产权了。
记:我们了解到国际一线钢琴厂大多具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国内比较知名的也有几十年,作为一个新生的钢琴品牌,日照钢琴凭借什么才能脱颖而出呢?
魏:对于艺术品制造商来说,历史对于文化底蕴的积淀当然是一个巨大的优势,但不是绝对的。
国际来看,“四大帝王级钢琴”,指美国Steinway、奥地利Boesendorfer、德国Bechstein和意大利Fazioli,除了Fazioli外,其他三家有着165到190年的历史,而Fazioli只有不到40年,却在近年来隐隐成为世界第一钢琴品牌Steinway的主要竞争者,在某些方面甚至有赶超Steinway的势头。
国内来看,四大民族钢琴品牌,指北京星海、广州珠江、宁波海伦和宜昌长江,国企星海与共和国同龄已经近70年,国资委控股上市公司珠江的历史有62年,民企海伦的历史只有短短18年,长江更是只有区区9年,反倒是这个仅仅成立9年的长江钢琴扛起了高端民族钢琴品牌的大旗。
过去,一项新技术的产生在整个行业内的普及,整个传导过程可能要五十年,这里面有信息传递速度的因素,也有知识产权保护的因素,今天,这个传导周期被大大的缩短,有时可能只要一两年,甚至在一个新品发布后的几个星期就被模仿和复制了,这个行业内部的数据积累和信息对称性,相对其他技术壁垒很高的领域来说已经非常稳定了。
所以,历史并不是衡量一个品牌水平的标准,成立的越晚,反而越能够有一个更高的起点,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以头顶为目标。
而且说实在的,如果连消费级产品都没有普及,拿什么去做奢侈品呢?所以我们现在要做基础,做从无到有、从0到1的过程,先做经济型产品,提高居民钢琴保有量和钢琴教育普及率,培育钢琴文化。量变会产生质变,当我们的钢琴使用者和在用的钢琴数量达到某一个阶段的时候,当城市的钢琴学习氛围和钢琴教育水平达到某一个阶段的时候,自然就会对钢琴产品的质量产生更高层次的需求,这个时候进击更高端的产品才是有意义的,才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
所以,说脱颖而出未免有些不切实际,本身我们就只是想做一个地方性的小品牌,不对大行业产生冲击或影响,踏踏实实的做好产品,为地方做好服务,能够在小城做出一些成绩就很足够了。
记:您认为什么是好钢琴呢,您做出来的是最好的钢琴吗?
魏: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于好钢琴的定义每个人有不同的标准。公认的角度一般有几点,一是价格,一分钱一分货,最贵的通常被认为是最好的,二是品牌,Steinway、Boesendorfer、Fazioli、Bechstein这四大帝王级钢琴被认为是最顶级的钢琴,三是性能,不仅包括音量、音准及音准稳定性、音色、手感、键击和踏板灵敏度、止音效果等技术层面的维度,更重要的是感觉,弹琴的人对这家琴的感觉,等等。
从我个人来说,我会主张一个非常主观的标准:你最信赖的便是最好的。就是可能这架钢琴不贵甚至有些廉价,可能它的品牌很小甚至不知名,可能它的各项性能并不突出,但你足够信赖它,你相信它可以完美的诠释你的音乐你的灵魂,你可以用它进行淋漓尽致的演奏,你和它可以默契的达到“人琴合一”,这就是好钢琴。这个逻辑倒过来推也是合理的,如果一架钢琴很贵、大牌、性能极高,但无法满足你的演奏要求,那你会说这是一架好钢琴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王婆卖瓜尚且自卖自夸,你问谁他做出来的产品好不好都不会说不好,而且好不好要看跟谁比、怎么比,所以这个问题是很难去回答的。不过实事求是的讲,尽管中国贡献了世界钢琴市场80%的产销量,按目前国内的钢琴工业水平还造不出世界上最顶级的钢琴,在最高端的产品层次上还没有一席之地,并且这种窘境可能还将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话听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妄自菲薄,可事实就是如此。所以,只要对客观现状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我们的钢琴就不可能是最好的,比如立式钢琴我们均价2万和售价40万起的Steinway怎么比?没法比。
但同时我们的钢琴也是极好的,且性价比高、极高、非常高。怎么讲,用数据化来举例,一般来说60块钱买到60分的产品是等价交换、物有所值,而要想买最好的产品即100分的产品可就不只需要100块钱了,可能就要120、150甚至是200、300还要多!这就是溢价。可我们能提供的是让你用60块钱买到80分的产品,物超所值,虽然打不到100分,但你付出的远比80分要少,这就是性价比。所以跟大多数用户讲设计、讲生产、将技术,大家基本都听不懂,但你来试一试,弹一弹,比较一下(质量和价格),效果立竿见影,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至于为什么我们能把这么好的东西卖到这么低的价格,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是私人订制,全流程再造并全方位管控,提高了生产效率,降低了生产成本,优化了生产品质,并且不以盈利为第一目的,主动大幅压缩了利润空间,让利于民。我觉得一生能做好一件事情就已经很难了,如果我们再把心思放在赚钱而不是放在做好产品上,那就更难了。
当然就会有人说了,现在的消费者大都是想用60块钱买100分的产品,即使是给了80分的质量也会提出100分的要求,很难满足,怎么办?我说这位朋友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不会遇到太多这样的人,绝大多数客户都是正直、善良的,人人心中有杆秤,用心做好产品,用户能够感受得到,将心比心,以心换心,事情就能长久。
所以我认为,评价一架钢琴的好坏至少应当有这样一条最高标准:市民认可的才是好钢琴。
记:我们在其他媒体的多篇报道里注意到了您提到的“钢琴之城”这个概念,能否再谈谈您的看法。
魏:这不是一个新的提法,许多人都曾有过类似的设想,许多城市也付诸过实践,一些地方也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早在2003年,深圳市政府就提出要建设“钢琴之城”,到今天深圳已经取得了令全国侧目的成就,深圳拥有全国最多的琴童、钢琴老师和钢琴学校(培训机构),培养了全国最多的国际钢琴大赛参赛者和获奖者,据公开信息显示,深圳的居民钢琴保有量居全国第一,超过8%,而全国平均只有3.5%。
湖北省宜昌市在2014年被中国音乐家协会授予“中国钢琴之城”的称号,这也是全国第一个被权威部门正名的钢琴之城,除了因为宜昌是中西部唯一的钢琴制造基地、拥有民族品牌长江钢琴、贡献了全国七分之一的钢琴产量,援引自媒体数据,宜昌的在校钢琴教育普及率达到了惊人的100%,全国来说恐怕只有个零头,且宜昌还拥有全国最多的钢琴类社会团体。
其他一些有着古典音乐土壤和优势资源的城市也在或多或少的突出钢琴概念,比如著名钢琴家李云迪曾多次提交政协提案,提议重庆建设钢琴之城,重庆拥有内陆地区较为完善的文化设施和充盈的文化氛围,重庆黄桷坪钢琴博物馆更是中西部唯一也是内陆最大的钢琴博物馆等,在钢琴大师的名人效应下,重庆也许会在这个领域迅速崛起。
钢琴之城显然已经不是一个新的概念了,现在再提难免有新瓶装旧酒之嫌,但目前来看,日照如果建设钢琴之城将具备许多独特的优势,而且有足够的案例可以汲取经验,从最开始就科学规划、合理布局,能够少走许多弯路,更快的取得更好的成果。这一块暂时没法展开说,我还需要足够多的论据来论证。
记:这其实也是我们首次采访像您这么年轻的嘉宾,在您的这个年纪做这样一件事情(创办RIZHAO钢琴品牌)有什么深刻的感受吗?
魏:最大的感受就是艰难,这种艰难倒不是来自事情本身,而是来自人们的不理解。回到日照,我与许多人交谈过,征求他们意见和建议,大多数人给予了我三种反馈:惊讶、否定和质疑。
惊讶的是,认为我们这一辈人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有着许多出人意料的想法和作为(当然实事求是的讲肯定有靠谱的也有不靠谱的),有一位我认为是小城最有情怀的实业家甚至这么形容,他说:“你让我重新认识了你们这代人,你们这代人简直是非常‘恐怖’的”。这句话里有我视之为谬赞的褒义成分,确实给了我很大的振奋。
否定的是认为这件事做不成,在他们的观念里进入一个行业并在其中学习、到取得一定的成绩、再到建立自己的事业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年轻人或者是青年人不可能做到,这么去想了、去做了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和“自以为是”,持这种观点的人甚至包括了一位我十分敬重的、我视之为知己好友和人生导师的长者,所以当时得到这样的反馈我其实是很遗憾和沮丧的。我不是说这种观念完全不对,而是时代在变化,历史在进步,很多东西不能用过去的标准和角度来衡量。
质疑的是认为钢琴产业(市场规模)太小,赚不到钱(相较房地产和金融业),很多人就直接问我,既然明知不赚钱(或者是赚不到足够多的钱)还要做是为了什么,我说不是每一个人做一件事情都是出于利益动机、为了物质回报,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要一夜暴富、融资上市、挤进富豪榜这样。对我来说,日照钢琴,这是一种情怀,一个梦想,是我要实现的人生目标和社会价值,我认为做这件事情对我们的城市是有益的才去做,我认为做成这个事情对我自己是一个交代才要去做成,至于经济方面,我唯一考虑到的是,我没有足够的资本去把它做到很多人期待的那样大而强,怎么办?那就小而美就好了。
当然,也有一些人给予了我很大的鼓励和支持,借此表示诚挚的、郑重的感谢!你们的信任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是这种精神力量鼓舞和支撑着我们一直走下去!
所以,我认为整个社会氛围可能对于年青一代还不够信任,或者至少说是不够宽容,甚至是有些苛刻了,这也是我们这一代人要去逐步改变的,不仅要证明我们自己,更要为未来人、为下一代创造一个良好的观念基础。
记:听得出来您经历了很多,您认为当代青年人创业也好、就业也好,做事情,最重要的内部因素或者说最关键的个人品质是什么呢?
魏:是你的内心。你要对自己的内心有着极高的要求,你的内心要极度强大,您要能够忍受孤独和不甘,你要让热烈和寂寞、喜悦和委屈、感激和愤怒、冲动和稳重等很多矛盾的东西能够融于你的内心,让你“心如止水”,老话说,无欲则刚。当然我不是说我已经做到了,而是指这是一个理想化的状态,到了这样的时候你就能够无视外界给你的阻力,一往无前,这不是只靠时间积累的,只不过大多数人误以为时间能够带来这种东西罢了。
再就是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果你只是为了一己私利去做一件事,那么就永远只有你自己在努力,如果你能够为了公众利益,或者说至少你做的这件事能够在客观上直接或间接的促进和维护公众利益,那么就会莫名的有很多人和你一起奋斗,你会凭空多出很多助力,这就是道。
记:那由于时间关系我们这次的采访就到这里,感谢您和我们分享您的创作历程,希望您能给日照人民带来更多更好的作品,祝愿日照钢琴的发展一切顺利。
魏:谢谢,也祝华人频道越办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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