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法的例外1.图像能够包容系统外的“异类”?|探索者号与龟111

梦觉图像学221那些动人的句子,并不是在于它们的准确,而是它们所具有的力量

这些正在发生的民族主义和新的想象的共同体的认同问题,是作为研究图像学的动力。无论民族-国家、宗教还是基于经济的共同体,都需要一个可讲述的【过去】,那里面要有共同起源的神话,要有先辈英雄的故事,它们是激发目标群体凝聚力的重要工具,而图像正是这种【过去】的制造者。

透视法在理论上是能容纳一切的理想模型,所以它的发明对跨地域、族群的共同体的建立非常重要,它成为需要制造普世价值观的共同体的工具。比如神圣罗马帝国,比如意大利的天主教廷,比如凯末尔时期的土耳其,比如苏联,还有如今的欧盟。

但是民族主义的团体用民族起源的历史来塑造、维护独立的属性,不受大联盟的制约,在大区域和小局部的利益冲突时,他们强调差异、分歧和隔离。如果从图像学的角度,民族主义是要寻找透视法的例外。即总存在一些东西是透视法的大一统无法容纳的,它的属性无法协调进透视法的线性规则,它也不能与透视法里的其他事物同质化。

这种效果就出现在艺术史上很特别的一间书房中:英国宫廷画家小汉斯·荷尔拜因(Hans Holbein The Younger)的《法国大使》(The Ambassadors)。通过这间房可以考察透视法与“异类”的关系。

《法国大使》房间里的一切都真实得可以触摸,却有一个例外打破了统一——地毯上那副巨大且严重变形的头骨。如果用作图软件把它向左下方扭曲,就会恢复成正常比例的头骨,因此它的变形不是随意的,而是画家严格按照规则刻画的。只是这规则不符合画面的透视法,在正常观看视角下几乎辨认不出它,它是为什么、为谁而存在的?

头骨出现在室内、尤其像书房这样的地方,通常是体现主人的思考和品味。就像丢勒的《圣哲罗姆》窗台上的头骨一样。但恰恰是透视法的例外让这个头骨在现实空间里无处安放。如何“看见”它,如何解释它?当大部分东西都按部就班时,个别的例外就不再是客观的镜像,而是被视为象征或隐喻的线索。

梦觉图像学222我看见那曾经找寻多年的景象,低头时已经满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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