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火车

(文/亦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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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让一下。”“对不起，麻烦挪挪脚过一下…谢谢。”“对不起，让一下…谢谢。”小元一边说，一边走，一边用手或拍打或扒拉着三三两两坐在地上、密密麻麻躺在地上睡觉的人。

一过了漯河车站，车厢里就拥挤不堪。三个人的座位坐了四个人的也有，靠着座位侧面站着的人迷瞪着眼、手拉着行李架站着的人随着行车节奏一晃一晃的像是吊在上面、座位底下趴着睡觉的呼呼的打着呼噜、过道中间也或趴或坐或站的挤满了人，上个厕所简直跟冲锋打仗似的，或者说是像万里长征，基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喊着求着扒拉着人，小元艰难的挪到了厕所门口。显示厕所内有人，等吧，好容易过来的。

眼睛百无聊赖的扫荡周围，昏黄的灯下，拥挤的车厢内黑压压的全是人，车厢过道、卫生间门口密密麻麻挤满了打工的人群。密集恐惧症基本是不用想了……

不对呀，半天了都，小元转了一下把手想给个提示：快点儿，外面这还等着呢！却怎么也拧不开门？“这卫生间坏了，到下节车厢吧！”一位靠着门打盹儿的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刚惊醒似的抬起眼看了看小元说。唉，不早说，好吧，继续向前挤。

又经历了一番冲杀，下一节车厢卫生间门口已经等待了两个人。看到小元挤过来，其中一个人很无奈“卫生间里有人的，就是不开门。”“为啥？”“还用问吗？逃票呗！”“打工的民工。”“那也得开门啊！别人也得上厕所。”小元开始拼命地敲门。

“开门，开门！外面的人都要憋死了。”“开门吧，现在没有检票的。”门依然纹丝不动。小元急了，开始砸门。

旁边站着的两人木然地看着小元，一位年轻点儿的看不过眼了“算了吧，不会开门的，下一站从窗户跳出去解决完了再回来。”另一人斜眼看了看对方，“女孩子到底还是不方便的。”

小元不予理睬俩人的调侃，继续砸门，还就不信了，左手砸得手疼，又换右手。“哐！哐！哐！”……突然“哗啦”一声,右手腕上戴的手表镜面儿被震碎了。

小元心里一凛，这个可是阿珍送给我的，是阿珍的爸爸年轻时候国外跑船出海戴过的手表，很有纪念意义，可现在居然……毁在了我手里……

破碎的碎片划伤了小元的手腕，血流了下来。小元不为所动，开始发痴了，原来的紧急的尿急啊也仿佛憋了回去。阿珍，一定会生气的啊，一定会生气的。

为了上个厕所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弄坏了！小元很伤心，失魂落魄打昏了的鸡似的，厕所也不上了，灰头土脸的往回返，继续开始喊着拍着踢着走着……不过已经没了刚才的耐性，下不去踩脚的地儿，就连脚也开始用上了，用脚踢着人艰难的原路返回。

怨不得小元心里难受，阿珍把这块手表拿给小元时候说过，“小元，这可是我爸爸最珍爱的东西，是机械表，要经常调时间的哦。”唉，阿珍知道了非发飙了不可，小元不敢想象了。

到站再说吧，总会有办法的……

一元小说训练营 026 亦浓

（第三次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