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

大概是两个月前,我在鼓楼一个旧书店买了韩寒最早的《一座城池》和《长安乱》。打开其中一本,里面掉落出一张回执单,来自万卷出版公司,上面写:请你写下对本书籍的意见,剪下此处并邮寄到某某地。“剪下并邮寄”立刻触发了我某根神经,剪下杂志、报刊或唱片内页的一角,虚线的三角形,写些什么,塞进信封,贴上邮票,扔进邮筒,等待回应,一种消失的三维通讯。

那一刻我像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年轻考古队员,在某次旅途中无意发现一处惊世骇俗的历史遗迹。2018年了,以后,再以后,我,你,他,也许不会有人再买磁带,买CD,买杂志,交笔友,塞信封,贴邮票。不会了。无论你有多么敏感多情,都会在下一个清晨被裹挟进移动支付、短视频、共享单车、APP、数字媒体、十万加、创造101、天使轮、外卖软件、人工智能、虚拟现实。我能做的非常有限,非常无力,也非常自我陶醉,只是在此刻,2018年的6月,迎着清爽的夜风,去勾勒一些自己无理构造的1997。时间的浪潮总会把你紧紧扼住,在某些瞬间,浪花落下,你可以选择逃离,一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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