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从朋友变成恋人,是我此生最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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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红豆

01

我再次见到陈北,是李鹿的婚礼上。我大三这年刚刚放寒假,就收到了李鹿的结婚请柬。

我本以为我已经忘记了陈北,可当我看到李鹿结婚请柬的那一刻,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陈北。我想李鹿的婚礼,陈北一定会去的,因为李鹿是陈北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我到达李鹿婚礼现场的时候,陈北已经在那里了。人群中穿着西服,举着酒杯言笑晏晏的陈北,俨然一副大人模样。

自从上了大学后,我便没有再见过陈北。时隔这么久,当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还是听见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陈北转身,似乎也看见了我,他连忙躲开我的目光,我看到他的笑脸转瞬变成尴尬。

陈北身旁有我高中的同学,他看到了我,远远地朝我打招呼。李鹿婚礼请来的朋友大都是我们高中的同学,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同那一群人打招呼。陈北附和着笑脸冲我说:“好久不见。”

我回他:“好久不见。”一时竟忘了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同他说话。谁能想到曾经要好的我们,如今竟然形同陌路,连一句寒暄都是奢侈。

我在人群中找了很久,也不见韩毓的身影,我问李鹿:“你邀请了韩毓吗?”

“当然了,那个时候我们四个关系可是很要好的嘛。”李鹿回我。

韩毓姗姗来迟,她一来,高中的同学便连忙迎了上去。看的出来她大学这几年,还在联系着高中同学。

而我却因为陈北,上了大学后,便断绝了与高中朋友的联系。韩毓同我寒暄,一如高中时的模样,可我却找不回当年的感觉。

02

都说高中那个时代的爱情和友情最弥足珍贵,因为那时的感情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的物质。可最后的最后,我们的青春用兵荒马乱四个字来形容,是再合适不过的。

陈北出现在我十七岁的雨季,后来,我总愿把我与陈北的遇见,归结为命中注定。年少时的感情,都来的太过简单。而我爱上陈北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那天吃完午饭,我去洗碗的时候,人群推搡,我脚底一滑,眼看着就要摔倒,可我却落在了一个人的怀抱中。看电视剧的时候,总有男生英雄救美的桥段,有着别样的唯美。

然而当我真真切切经历的时候,却落得满身尴尬。我慌忙躲开那个男生的怀抱,低着头冲他说:“谢谢,”只觉得耳根发烫,当时我的脸一定是红透了。

他笑笑说:“没关系,”转身便离开了。直到他离开后,我才敢抬起头,我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转身下楼梯,我才看清他的模样。看见他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那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我本以为我会与他没了交集,可在第二天,我却惊奇地发现他就在我的隔壁班。后来我托朋友去询问他的姓名,知道了他叫陈北。

下课的时候,我故意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等待着陈北路过,我冲他微笑,可他显然忘记了我是谁。

03

那个时候,泰戈尔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那首诗盛行。陈北不读泰戈尔,却带着浓重的文艺气息。他长着一张白皙的脸庞,再加上身形颀长,偏偏爱穿黑白衬衫,总是很轻松的迷倒一大片女生。

学校每周一升国旗,我站在陈北班级女生队伍的旁边,总是能听见她们在议论陈北。

一个月后,我告诉我的好朋友韩毓:“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韩毓说:“谁呀?你去告诉他呀。”

我唯唯诺诺地说:“我不敢。”

陈北下次从我们班级窗前走过的时候,我把陈北指给了韩毓看。自诩为识人无数的韩毓在见到陈北的那一刻,她还是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韩毓见到陈北后,我将我对陈北全部的心思与情感倾倒与她。这是第一次,我如此为一个人痴迷。

韩毓生性大胆,不知怎的,她便与陈北搞好了关系。韩毓在每个午饭后,站在走廊外同陈北说话,而我只能躲在阴暗处,看着他们两个。我有多羡慕韩毓能够同陈北说话,没有人知道。

那个时候我经常看到有个女孩来找陈北,我本以为她是陈北的女朋友,韩毓告诉我那个女孩是李鹿,她是陈北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高一很快结束,高二那一年,陈北选了理科,我与陈北不再是邻班,我们隔了两层楼。

而让我最为高兴的是,我与李鹿在一个班,并且我们还坐了同桌。我带着目的去与李鹿亲近,高二开学后不久,我便和李鹿成了好朋友。

后来李鹿带着我去见陈北,见的次数多了,陈北也渐渐认识了我。很多时候,李鹿和我还有韩毓,我们三个都会去找陈北玩。

04

李鹿高二那一年谈了个男朋友,下学期的时候,李鹿退学了,她告诉我:“我要与我的男朋友去云游四海。”

我没有阻拦李鹿,我们这一生都如同云彩般飘摇不定,没有人能够定住自己的行踪。李鹿走了以后,我们原来的四个人,只剩下了三个人。

和喜欢的人做朋友,我始终不能够坦然。追陈北的女生有很多,陈北虽然没有接受任何一个,可我总免不了伤心。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巴不得为他做更多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常常会给陈北送东西。

韩毓也会跟我一样去给陈北送东西,我跟韩毓开玩笑:“你不会也喜欢陈北吧。”

韩毓突然紧张起来,转而冲我笑笑说:“怎么可能啊。”我想韩毓早就知道我喜欢陈北,我安慰自己,她和陈北只是朋友。

如果说我最初对陈北的喜欢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外貌,可后来我看见了真实的陈北后,我喜欢的是那个真真实实的他。

那时一次考试前,需要把教室东西的东西搬到办公室。我把我的日记也放在了办公室,当我再次把日记本拿到教室写日记的时候,当我翻开日记后,却发现那不是我的字迹。

而只是那翻开的一瞬,我好似看到了另一个人的秘密,承载的全是他的前女友。我连忙合住了那本日记,翻开扉页,看看有没有名字,日记扉页只有一句诗。

可那字迹我却十分熟悉,我不敢确定那是不是他的字迹。我正要去找陈北,却看到他慌忙地来找我了。“这是不是你的日记啊,我看到扉页上有你的名字。”陈北问我。

陈北拿着的正是我的日记,我们两个的日记长得一模一样,恰好我们的书本又在一起放着,而在混乱的办公室,我们就这样错拿了彼此的日记。

交换后日记后,我愧疚地对陈北说:“不好意思,不小心看到了你的一点点隐私。”

我本以为陈北会生气,可他却只是笑笑说:“没关系,以后我可以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

我突然想起来我的日记上记载的满满的都是对陈北的暗恋,便小心翼翼地问陈北:“你有没有看我的日记呢?”

“哦…没有,就看了扉页,就发现不是我的日记了。”陈北回答我。我轻松地吐了一口气,只要陈北没有看到我的秘密就好。

05

后来,陈北同我讲了他和他前女友的故事,他们两个人青梅竹马长大,彼此被对方家长认定。可后来他前女友早早去社会打拼,而他却选择继续上学,久而久之,两个人没有了共同语言,后来便分开了。陈北虽轻轻松松地说出了他的故事,可我知道那千金重的往事,一直在压着陈北。

从那以后,我为了陈北入学打篮球,入学打游戏,我甚至想要和他考同一所大学。不久后,我们就进去了昏天暗地的高三,我和陈北约定两周见一次面。

我们高三每个星期只有半天假,每每这个时候,我和陈北便会出去逛一个下午。

有时候我是去陪陈北买衣服,有时候我们两个会去吃我们共同喜欢的食物,有时候我是去陪陈北打游戏放松。陈北是个很温暖的人,他带着我学习了我很多闻所未闻的事物。

我本想我和陈北考进同一所大学了,我就会跟他告白。于是,填写高考意愿的时候,我和陈北填写的一模一样。

我本以为我会和陈北考进同一所大学,高考成绩下来的时候,我看到被第一志愿录取。我欣喜若狂地给陈北打电话,他电话那端却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慌忙地给韩毓打去电话,韩毓告诉我陈北不想理我,让我以后不要再给陈北打电话。

我不明所以,后来我尝试联系了很多同学,都没有找到陈北的联系方式。我辗转从朋友那里得知,陈北去了他第二志愿报考的学校。

考上大学,本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可没有陈北,我到了哪里都不会开心。

06

我在没有陈北的陌生大学待了一年之久,陈北再一次联系了我。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同我聊天,我们彼此问候,我一直忍着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断绝了与我的联系。

我不敢再主动得找陈北聊天,于是我们两个默契的谁也不找谁,我们只是存留在对方联系人列表里的两个人。

我每一天无数次地翻看陈北的空间,想要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想要知道他又认识了什么新朋友。

我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他的现在,却一遍遍告诉自己放下吧,然后欺骗着自己已经忘了他。直到大三这一年,在李鹿的婚礼中,我再次见到陈北。

李鹿的婚礼,酒过三巡时,众人皆有些微醺。我看着韩毓在陈北身旁低语,心中很不是滋味,便找借口逃了出去。

我站在酒店阳台上吹风,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这是我熟悉的脚步声,我知道是陈北。我转过身便看到陈北踉跄着冲我走了过来。

陈北的眼睛猩红地问我:“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你有那么讨厌我吗?”

“什么回信?”我已经记不得陈北给过我信。

“我让韩毓转交给你的信啊,那是我给你的告白信,我不敢自己给你,我让韩毓给你的。”陈北一口气说完,我却一下子愣了原地。

陈北的告白信?我还是不敢相信,我害怕那是陈北的酒后胡言乱语。

我去找韩毓,问她:“陈北有让你转交给我东西吗?”

“你还是知道了啊。”韩毓苦笑一声,“有些事是时候该告诉你了,其实陈北也是喜欢你的。而你们都不知道的是我也喜欢陈北,所以陈北让我转交给你他的告白信,是我私自拦截了,我喜欢陈北,我怎么会把你让给他。”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所谓的事实,我与陈北生生错过了三年多。

“可你为什么现在肯告诉我了?”我问韩毓。“可悲啊,陈北始终无法喜欢上我。”韩毓这时候的样子像是已经释然了。而这一切我能怪得了谁,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第二天陈北酒醒,他已经不记得他昨天和我说过的话。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而他也是恍然大悟,竟然才发觉韩毓也是喜欢他的。

我问陈北:“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陈北说:“不会,我会选择做你的男朋友。”

我们错过的那三年,何尝不是对我和陈北之间爱情的考验。见过了新鲜的人事物,难得的是还能守住心里最初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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