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动“&”Flipped“:无言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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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怦然心动》,就像吃了一块松软的芝士蛋糕,甜蜜、喜悦。

读完《Flipped》,则像夜深人静时独观星空,感动、深思。

但其实,它们应该是一体的,前者是后者的电影版,而且是忠实版。但在我一字不漏地读完小说后,却无法再把它们视为等同。

前者是一场视觉盛宴,后者是一本心灵成长日记。

这个故事讲述的是“Puppy Love”,但传递的并不仅仅只是少年少女的可怜可爱。

它不止掳获了众多青少年的喜爱,也憾动了无数已然麻木多年的成年人的灵魂。

它令人追溯,反思——

人和自己,人和他人,人和世界,究竟如何相知相识相处。

(1)

某一天,Backer夫妇告诉七岁的小Juli,她即将会有一个新邻居和小伙伴——Loski一家将会搬进她家对面那栋房子,他们家有个七岁小男孩Bryce。

从那一天开始,Juli就迫不及待地期待着小伙伴的到来,她认定他将会成为她最好的朋友。而当她第一眼见到漂亮可爱又“害羞”的小Bryce,她就一脚跌入了外貌协会的深渊,一陷进去就是整整六年!

为了他那双又大又漂亮的蓝眼睛,她不知道干了多少傻事。

他们刚见面时,因为他看起来是那么柔弱可爱,她第一时间就把自己定位为他的“保护者”,认定他待在搬家货车里,是迫于他父亲Loski先生的强制要求,她要解救他!于是,她“热心帮忙”,结果招致两父子的一致反感,她却以为自己解救“公主”成功了——Loski先生最后不得不支使儿子Bryce离开货车,进屋里去帮妈妈干活。

五年级时,为了解救Bryce掉落到树顶上的风筝,她壮着胆子第一次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只因为Bryce要求,她就无所不能。她忍着头晕眼花腿脚发软,二话不说,爬,爬,爬,一直爬到树顶,帮他把缠绕在树尖上的风筝取了下来。本来她以为可以借此功劳,换来两人相处的机会,谁知道爬树时裤子破了个大洞,她只好强装大度可惜地放Bryce拿了风筝跑了。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她帮上了忙,而且她也发现坐在高高的树顶上,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一个非常非常壮观瑰丽的世界,她要和父亲分享这一个大发现!

五年级时,她发现Bryce被她最讨厌的肤浅小妞Shelly牵了手,她生气,她失落,但也无可奈何,直至她发现Bryce在不停地回头看她,向她“求救”!她才“领悟”过来——他是被迫的!当然,本该是这样,他怎么会喜欢Shelly这样只有外表的女孩子呢?他只是无法拒绝会哭的粘人女孩吧?拒绝这样的女孩子,对于善良的男孩子来说太失礼了,只能由,也必须是由同样身为女孩子的自己来帮他做!

——然后,Juli就冲上去了,她第一次跟人打架……但是她认为值得,她自认帮助Bryce摆脱了大麻烦,因为事后,Shelly没再缠着他了。

六年级时,她兴冲冲跑到Bryce家门口,送给他半打鸡蛋,兴奋地告诉他,这些鸡蛋是由他们五年级科技展示会时,她孵化出来的那六只小鸡生的。

那时她被老师强行分派了孵化小鸡的项目,她满怀背负“谋杀小鸡生命”的恐惧,兢兢业业,谨慎小心,昼夜提心吊胆,最终在父亲的大力帮助下,把六只鸡蛋全部成功孵化成小鸡了,她还给它们都起了名字:Abby,Bonnie,Clyde,Dexter,Eunice,Florence。而在她的精心照顾下,这六只小鸡隔年产蛋了,因为有邻居愿意出钱购买她的鸡蛋,她才发觉它们是讨人喜爱的“礼物”,想到如果不分享给对面的Loski一家,那就太对不起好心肠的Loski太太了。

所以,她就开始每周早晨送半打鸡蛋给他们,这一送就送了二年多。直到八年级的某天早上,她发现她珍惜的宝贝的鸡蛋,都被Bryce转手就扔进了垃圾筒……

这时,她才开始真正理解她父亲Baker先生对她说的话:

“A painting , the whole is more than the sum of its parts.”

当时Baker先生发现女儿疯狂迷恋对面那个新搬来的小男孩后,不无忧虑地问女儿她为什么那么喜欢Bryce?

Juli竭尽一个七岁小儿所知的词语,向父亲详细描述Bryce那漂亮的蓝眼睛,发光的柔软头发,还有会害羞脸红的可爱面颊。

听完她的话,Baker先生就摇头对她说了这句话,提醒她看人要看全部,不能只看外表,他有可能并非你眼睛看到的这些。当时小Juli听了还挺生气,她认为父亲不应该这么说Bryce,他没有她了解他多。

而在鸡蛋事件后,她觉得自己错了,父亲是对的。

在经历了喜爱的狗狗老死,喜爱的大树被砍掉,喜爱的鸡蛋被扔掉,经历了这一连串的倒霉事件后,Juli结识了主动凑上来的老Chet——他是Bryce的外公,是在她们七年级的时候搬进Loski家的。

老Chet非常欣赏Juli的勇敢坦率,他看不上自己懦弱的外孙Bryce。

当他们聊到Baker先生的那句话后,老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告诉Juli——

“It’s that way with people, too. Only with people it is sometimes that the whole is less than the sum of the parts.”

(2)

对Bryce而言,Juli简直就像一个恶梦。

他七岁那年才刚刚随父母搬到新家,父母还在搬东西,他就被这个烦人的小女孩给纠缠上了,即使有父亲的帮忙,他也躲不开她,不仅被这个像泥猴一样脏的小女孩子给抓了手,还被逼的不顾羞耻躲到了母亲的后面,最后还被追的躲进自己家的厕所里面不出来!被姐姐Lynetta不停嘲笑他为胆小的“aby Brother”!

然后他一生的噩梦就开始了。

二年级时,他刚走进教室,Juli就惊喜地扑上来,狠狠抱住他并把他摔倒在地,从此他被打上她的印记,整个小学期间都被其他同学嘲笑他们是一对CP。(原来全世界的小学生嘲讽同学的手段都一样啊~)

四年级之前,他都生活在被Juli跟踪和她随时企图扑上来亲吻的恐惧中,但他又没有胆量直接告诉Juli,告诉她“你不是我的菜”或者“你不要再纠缠我”。

他不敢。

五年级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从小就被人夸他和父亲几乎一模一样,漂亮聪明有礼貌,很受人欢迎,他知道学校里有不少女生喜欢自己!他选中了Shelly,并向她示好,因为Juli最讨厌她,所以如果他和她造成约会假象,Juli应该就会明白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她就会放弃继续骚扰他。

可是,就在他发现Juli没继续跟踪,高兴没多久,她就又冲上来了,不是打他,而是和Sherry互挠起来。最后,因为好朋友Garrett见色忘友向Sherry出卖了他的计划,导致计划不能继续,否则极有可能他就可以成功摆脱Juli!

五年级的时候,Juli在他面前炫耀熟练的爬树技巧,帮他解救回了他的风筝,这让他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他偷偷尝试了一下,却无法克服恐惧爬到她曾经到达的高度,而Juli却越爬越高,而且每天坐在树顶上向下喊他的名字,向他炫耀,让他烦不胜烦。当大树被人砍掉时,他高兴极了!

六年级的时候,Juli给他们家送鸡蛋,噩梦中的噩梦!

在这之前,他被迫旁观了几场Baker家俩兄弟给蟒蛇投食的场景:活吞小老鼠,一只机灵的小豆眼的活老鼠被蛇活吞了;整吞生鸡蛋,从蟒蛇的嘴到喉咙到肚子,然后蟒蛇还表演了如何缠绕桌腿后,绞紧蛇身,压碎腹中鸡蛋的进食过程。

他强撑着不像女孩子一样尖叫逃跑,但结果就是噩梦梦到自己被活吞了。本来他挺爱吃培根炒鸡蛋的,从那以后,他改吃麦片粥了,只吃麦片粥!

他为了打消家人接受Juli鸡蛋的念头,他故意提起Juli家脏乱差的庭院环境,引起全家人的反感。但是,他父亲强迫他必须当面拒绝Juli,至于用什么理由,无所谓,随他胡编乱造都可以,但不允许他当个胆小鬼。

但Bryce不敢,他不敢当面对Juli说出拒绝的话,他一向害怕直接面对争吵,他宁可用些小聪明避免直接冲突,绕开所有问题,这也是他应对父母的方法。他一直觉得看不起他的姐姐很傻,面对父母的命令或者指责,她总是脑子一热就撞上去,然后双方越吵越激励闹得不可开交。

Bryce觉得Lynetta这么多年都没领悟“回避冲突”,真是傻。

面对噩梦般的鸡蛋“来袭”,他的处理办法是每次在Juli按门铃前,截住鸡蛋,老实收下;然后在父母起来之前,再转手扔掉鸡蛋。完美!

他想着这鸡总有停止生蛋的时候,或者Juli某天自己就停止送鸡蛋了,但是送鸡蛋一直继续着,鸡没停止生蛋,Juli伤心难过也没忘记给他们送鸡蛋。Bryce心里的负疚感也越积越重,越久越没办法说出真相!

直到被Juli现场抓到他把完好无缺的一盒鸡蛋扔进垃圾筒,从此铁板钉钉坐实了他是“Jerk”的事实。

八年级时,和他并不亲近的外公Chet听完他的“鸡蛋事件”后,对他说——

“One’s character is set at an early age, son. The choices you make now will affect you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 ……..Just think about what I’ve said, and the next time you’re faced with a choice, do the right thing. It hurts everyone less in the long run.”

(在这里我必须吐槽一下这个外公,他是真的真的彻底看不上这个小外孙啊,他大概觉得无论他做什么选择都会伤害别人,只是程度的差别……)

(3)

鸡蛋事件曝光后,事情开始逆转。

Juli非常幸运,拥有一对互相深爱的父母。他们彼此间的爱和尊重也许在不知不觉间渗透了整个家庭日常,这对于成长中的小生物们,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他们会模仿父母,学习父母,甚至自行领悟,举一反三。

Baker夫妇看似是软弱的,在子女们面前是没有权威的:儿子们在上学期间组乐队玩摇滚,在自己房里养蟒蛇,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却说要先专心出唱片先;女儿劳师动众在家孵鸡蛋养小鸡,还霸着大树不让主人家砍树甚至上了报纸头条;画画几十年仍是卖不出好价钱,也不畅销,房子是租来的,还没有钱修草坪,甚至有个亲戚还是智障。

但大概正是因为父母没有权威,反而他们全家人的气氛甚是和平和谐。

Juli很骄傲有这样的父母,她也很为自己骄傲,成绩棒棒,身体棒棒,审美能力也是一极棒!唯一的不幸,大概就是遇到了胆小鬼Bryce。

她不是难过于Bryce居然会不喜欢她送的鸡蛋,而是无法接受他居然没有马上及时当面告诉她他不喜欢,而是在她送了二年多后被她抓到才不得不说出来。——Coward!

她不是伤心被人知道她有个叔叔是智障,而是无法接受Bryce知道后告诉了他的好朋友Garrett,在他嘲笑她也可能是智障时,他居然没有斥责回去!——Coward & Sneak!

在这种时候,老Chet还火上烧油地告诉她,他认为Bryce跟他父亲Loski先生是一模一样的。这真是个实力给孙子挖坑的外公!

要知道通过两家人一起聚餐后,Juli对于行为举止傲慢无礼又刻薄的Loski先生的印象是这样的:这是一个已经从内部散发出腐烂气味的成年人!

所以,听到老Chet的话——她尽管对Bryce很生气——还是大吃一惊,不认同他这么批评Bryce。但,Chet下面说的话却让她深深记入了心里:

“Get beyond his eyes and his smile and the sheen of his hair – look at what’s really inside. You should look beneath the surface.”

可怜的Bryce!

在被人挖坑的时候,他却在深深内疚于自己的行为,所有一切的错误行为!

他知道即使Juli再烦人,他也不该欺骗她,让她白送了二年多的鸡蛋还被他扔了,更何况居然还会有人愿意出钱抢购她的鸡蛋?!!!他不该嘲笑她们家糟糕的院子,更不该私底下附和朋友嘲笑她们家智障的亲戚!

这是很不对的错误行为,非常不应该。

他开始想法设法想接近Juli想向她道歉,却发现自从车站边的大树被砍了之后,为免触景伤心,Juli宁可骑自行车上下课。而在她发现他做的这些事情后,她开始躲着他,偶尔碰到,也是当他不存在,连个微笑点头都没有,离老远就能感受到她对他熊熊燃烧的敌意。

所以,可怜的Bryce处境糟透了,心里的愧疚感越来越沉重。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发现,她除了所有功课都A+无所不知到令人讨厌外,他居然觉得她变好看了???他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却不由自主地偷偷收藏有她照片的报纸,无法克制地一次次试图接近她又在遭遇眼刀杀时灰溜溜逃走。

就在这种风雨交加的时候,他又发现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开始慢慢崩溃。

Loski家相比Baker家,无疑生活得更精致更讲究,漂亮的房子,精致的庭院,白色的地毯,时尚的艺术品,贵重的古董摆件。但他们家人之间的气氛却是紧张和疏理的。Loski先生要Bryce去当面拒绝Juli的鸡蛋说“I’ve got to get to work and you’ve got to get school.”完全是下命令式的,他即不想知道也不愿意花时间了解为什么儿子不敢当面去拒绝?在他看来,只要让儿子去完成他的要求,达到结果,这就够了;原因什么的,都不重要,连拒绝的理由都可以虚假,可以不诚实,他建议儿子用“吃鸡蛋过敏”这样的理由去拒绝。

Loski先生对于女子是下命令,而对于妻子则是不尊重,他非常表面上不敢反对她的任何意见,但敏感的小动物们,却都能准确地感知到父亲对母亲态度的敷衍轻慢,以及骨子里对于母亲的轻视。因此,尽管Loski太太对一对子女关心有加,子女对她缺少足够的信任和信赖。

Bryce是隐忍的,他心里的情绪和心事都能煮成一锅粥了,但他却即不对父亲说,也不对母亲说,这两个人在他看来都是不足以信任的;而Lynetta更是脾气火爆,经常和父亲起冲突,在被打了一巴掌后,愤怒到宁可连夜出走,也不愿意向来安慰她的母亲倾吐委屈。

令人叹息的家庭关系,但却是世界上大多数家庭的相处模式。

而当Loski先生在家人面前嘲笑对面邻居的贫穷、寒酸、不体面,甚至是讥讽他们家有智障基因时,他虽然冰冷却权威的形象开始在Bryce心中崩塌。越是幼小的孩子,越是知羞耻,在他们眼里黑是黑,白是白,很难理解成年人眼中的灰色。

在二家人做了六年邻居后,出于内疚和弥补的心理,Loski太太不顾丈夫反对,邀请Baker全家过来吃晚餐,而且要求全家人都正装出席。

在这次饭局过程中,Loski先生对自己组乐队玩音乐制作DEMO唱片的Baker家二兄弟发起了总攻,以“好奇”为借口,连连质疑对方哪来的钱制作昂贵的DEMO样片。与他穷凶极恶气极败坏的粗暴失礼形成反差的是,二位血气方刚的高中少年,却显示出了极强的克制力和极大度的胸襟,他们一直微笑安抚众人紧张的情绪,对Loski先生非常详细的解释他们是如何打工存钱买二手设备的种种。

Baker一家在这次饭局后,再次鉴定了自己家人的难能可贵,父亲为儿子们点赞,儿子母亲女儿为父亲点赞,Baker先生高兴的差点当场泪流痛哭。在他心底有一点不自信,有一些对家人的歉疚,愧疚对弟弟的付出让家里其他人受委屈,愧疚自己不能像Loski先生那样赚很多钱很多钱,给家人提供很多很多享受。而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们为自己拥有这样的一家人而倍感骄傲!

Loski一家在这次饭局后,则面临分崩离析。Loski先生年轻时候也痴迷音乐,大概在发现无力承受玩音乐的代价后,放弃了音乐梦想,选择了相对容易的大众生活,本来已经麻木自得于现有的社会地位,却在面对二个一无所有却坚持音乐梦想的年轻人时,嫉妒得发狂!在送走和乐融融的邻居一家人后,他还要对着心有内疚的家人坚持说邻居家二个音乐小子肯定是毒贩子!是在卖毒品赚钱玩音乐!

这番丑陋的话语,引发了女儿的激烈对抗,让儿子发现父亲是个虚伪小人,让妻子发现丈夫原来如此陌生,让他发现自己如此空虚。当然,也让本来就看不上他的岳父更加鄙视他的为人。

可怜的Bryce当时在想什么呢?他的心里巨浪淘天:

“This is not the way you want to feel about your father. When I was little, I’d always thought that my dad was right about everything and that there wasn’t a man on earth he couldn’t take……. Watching my dad chum it up with Juli’s dad – it was like seeing him lie.”

“And now I was seeing that there was something really cool about that family. All of them. They were just … real.”

(4)

重大的晚餐事件后,Juli对Bryce态度改善了,她对他很友好。但这却使得他心情更糟糕了,他觉得哪怕她躲他如蛇蝎,哪怕她看到他就生气,哪怕她假装看不到他,都好过对他友善。因为,这让他觉得,他之于她,一点也不特别了。

但马上,他就没时间为此多愁善感了。

因为,学校一年一度的“Basket Boy”午餐拍卖会募捐活动开始了。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活动,据说从这所学校建立那年起就存在了。

每一年学校会从第八年级的全体男生中,组织全校学生投票,得票最多的前20名男孩就称为“Basket Boy”。而在活动当天,这些男孩必须穿上正装,带上由家人准备的一篮食物到学校来。这些男孩会被要求站到舞台上,然后一个一个被拍卖,由全校女生竞标参与出价,被拍卖的那个男孩子被要求和出价最高的女生一起共进午餐,也就是那一篮他带来的食物。而最后募捐来的款项,则会被用于学校公共建设,比如搭个花圃,种几棵果树,等等。

必须得说,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真是天才!

可是对这些男孩子来说,简直是一大羞辱!而家长们,尤其是妈妈们,对这种拍卖他们儿子的行为却不加以阻止,反而一个个都兴致勃勃,认为被票选上是一种荣誉,简直不可思议!

Bryce被票选上了,而且还在前五名当中,他心丧若死。

向妈妈抱怨,这不是午餐拍卖会,这简直就是人肉拍卖会!

当他打着领结,穿着带袖扣的礼服,套着夹痛脚趾头的皮鞋,拎着可笑的巨大的野餐篮,和其他十九个同样处境的可怜的待拍卖的男孩子站在舞台上时,心中又是羞耻又是焦虑。

相比被女生们出价标走还要羞耻的事情,是被来观看活动的自己的妈妈出价标走,这会被打上“mama’s boy”的烙印,会成为小男子汉们终身难以洗刷的耻辱!

而比之更羞耻的事情,则是根本没有一个女生为你出价竞标,然后得由内定的老师来包底投标,这将是比现场立刻死亡还要悲惨的耻辱!

而Bryce显然不用担心以上这二点,他唯一要担心的事,是被同年级号称“巨人”的一米八的Jenny出价带走!太可怕了!她要是给他一巴掌,他就会像她灌篮时的球一样彻底被压扁!而这个“巨人”在早上遇见他时,还特意回头打量了他二眼,对他说“你今天看起来很…美味”

啊,他不要,不要,不要!

他希望Sherry和Miranda,甚至是Juli,随便什么都好,只要不是“巨人”。

而就在台上的男孩子,一个个迅速被出价标走的时候,他前面一个男孩子卡壳了。没人为他出价,十块钱起标价都没人喊!他都替他着急,这个男孩子虽然不帅气,但人却很好,为什么没人给他出价?

就在尴尬的时候,Juli出价了,而且怂恿她身边朋友帮忙一起哄抬价格,最终以体面的倾尽她口袋所有的18元美金,标走了这个男孩子的午餐。

而台上的Bryce却呆若木鸡。

他傻在原地,连一步都挪不动,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为什么Juli会给别人出价?她喜欢那个男孩?这就是她不再对他生气的原因?她已经不在乎自己了?

就在Bryce在心里给自己加戏魂不守舍的时候,台下为了他竞标的女生们却已经疯狂的快打起来了。

先由二个女生从10美金开始标,叫到60美金左右,两人之间快要出胜负,却被“巨人”Jenny——100美金给横插一脚,巨款碾压全场。

全体师生震惊,这个标价打破了拍卖活动的历史纪录。

正当Juli和朋友兴灾乐祸Bryce要被“巨人”标走时,更惊掉全体师生的一幕发生了——先前二个竞标的女生强强联手,以122元50美分的巨款,反败为胜!

成功得标!

而刚从“巨人”嘴里虎口脱险的Bryce,却显得翻脸无情。

他在得标人和“Basket Boy”们集体午餐时,只顾着偷看Juli,甚至在两个女生为他打起来滚成一团时,他很没道义地跑过去打断Juli她们那桌的友好午餐,头脑发热地准备在一屋子人面前献上他的初吻,结果把Juli给吓跑了。(哈哈哈,太可爱了!)

当他摆脱过往的包袱,坦然准备面对现在真实的自己时,他觉得无比轻松和强大。他不再害怕朋友的嘲笑,不再回避自己的错误,不再担心旁人异样的眼光。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做,可能都改变不了别人对自己的印象;但如果不去做,却绝对是没有机会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所以——

“If I’ve learned one thing from Juli Baker, it’s that I’ve got to put my whole heart and soul into it and try. “

”Whatever happens, I know that my grandfather’s right about one thing.”

“I’ll never be the same again.”

(5)

当八年级的课程快接近尾声时,故事也接近尾声。

Bryce整个人跟着了魔一样,跑到Baker家门前,按门铃、打电话、绕着Baker家房子转、敲Juli房间的窗户,简直比当初Juli做的还要疯狂,他想尽办法要求Juli出来,想向她道歉,并且请她听听他想对她说的话。

可是,Juli拒绝。

当Baker太太问她原因时,她把遭遇的委屈和困惑都巴拉巴拉一股脑儿倒出来了,甚至把他们学校拍卖会上发生的事无巨靡地告诉了妈妈。

当妈妈叹息着劝慰她说:你可以和任何人谈论自己的叔叔,即使每个人都知道我们家有个智障的亲戚,这都没关系,他并不是我们家不可说的秘密,他是我们家庭的一员。

这真是一个睿智的好妈妈,而她之所以能这么心平气和的面对这样的现实,绝对离不开她丈夫给予的爱和理解。因为爱一个人,因为你从中得到足够的爱,所以你才能够也愿意去承受因此带来的其他苦痛,不以之为苦,不以之为痛,因为与你等到的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

而Baker先生也很有趣,他应允了Bryce一个要求,允许他在他们家的院子里挖坑填土。躲在屋里偷偷观察的Juli看得火烧火燎,她刚刚欣喜发现院子里洒下的草种子开始发芽了!她请求父亲去阻止他踩踏她脆弱的草坪,但父亲却反常地没答应,反而让她仔细看看Bryce在做什么。

Bryce为她带来了一棵树苗,和那棵被砍掉的令她伤心欲绝的树,同一个品种的Sycamore幼苗。他种完树苗,收拾干净后,就远远地向她和父亲点点头,安静地回去了。

Juli看着院子里这颗幼苗,看看对面守望这里的Bryce,心里想着:

“Maybe my mother is right. “

“People do change.”

“Maybe there is more to Bryce Loski than I k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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