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赤脚医生到乡村富翁,他披荆斩棘,走出了一条不寻常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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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神医,养鸡专业户,钢厂厂长,期货炒家,我经常想,能将这么多角色完美结合在一起的,非我叔叔莫数吧。

01

第一次见到叔叔,是在我五岁的时候。他一直当兵,直到我五岁那年的一个夏天,奶奶家里突然多了一个穿军装的人。眉目英挺,双目炯炯,大大的嗓门,走起路来像一阵风,就像一个天外来客那样让人感到新鲜和兴奋。

但是,很快,这种新鲜和兴奋就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惧怕。

小时候的我,很爱哭,父母不在身边,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让我很是缺少安全感。于是,我就用哭来表达内心所有的不安。上学迟到了要哭,谁欺负我了要哭,没看好妹妹要哭,除了好脾气的疼爱我的奶奶,所有的人都对我不耐烦。而叔叔,直接用自己的行动来表达了他对我的不满。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一哭,叔叔便拎着我的耳朵,不顾我一路地鬼哭狼嚎,不顾奶奶无奈地紧追,直接把我扔在一个破败的,堆满杂物的黑屋子里,然后把门一锁,任我拳打脚踢,任我哭天抢地,扬长而去。

我总是哭着哭着,感到一种绝望,眼角的余光在泪光迷蒙中也能看到东一条西一条、细若游丝的蜘蛛网,间或有机灵的老鼠“嗖”一下就从脚边跑过了。那是我小小的一生中最恐怖的场景,总是哭着哭着便吓得没了生气。

虽然,后来,总是有奶奶搬来的救兵----一群小伙伴们将我从小黑屋残缺不全的木门里拉出来,但,经后多年,那都是我无法摆脱的噩梦。

02

叔叔转业归来,到村医院当了一名医生,也许他在部队就是一名军医吧,总之,听说他的医术还可以,村子里的人都挺喜欢找他看病。

但,他的坏脾气,最终还是让他没能保住所谓的“铁饭碗”。和领导吵了一架后,他就又待业在家了。

后来的他,娶了我的婶婶,当了村子里的“赤脚医生”。婶婶在农活之余,养了很多只鸡。于是,经常看到正配着鸡饲料或忙着给鸡喂食喂水的他,接到电话就穿上白大褂,拎着药箱,穿梭在家乡的街头巷尾,成为家乡一道独特的风景。

叔叔的医术怎么样呢?别人的反响我不知道,就说说我们家吧,从我爷爷开始,我们现在五代同堂。不管是在大城市或是在县城里,谁有了头疼脑热,第一时间就想到我的叔叔。如果方便,也基本是回家找叔叔拿药输液。而叔叔,绝对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也绝对是不会收费的。

我的爷爷和奶奶,今年都90多岁了,没有去过医院,有什么病都是叔叔和我一个也是医生的姑姑自行医治。那年爷爷得了脑血栓,治好后却得了一个不停打嗝的后遗症。那些日子,就见叔叔和姑姑衣不解带,日夜探讨,一个“学院派”,一个“乡村派”,总是能联手将爷爷治愈,令我们全家人对他们更是信服不已。而且,作为“乡村派”的叔叔,更胆大,见识更广,在这里面也起着主导的作用。

后来,县里还专门来我们家采访。原来,清朝很有名的一个著书立传的医师是我们的祖上,如果叔叔和姑姑有家传下来的绝学,估计还会被鉴定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呢。可惜,他俩都不是。至今,我们这位祖上的雕像也屹立在我们县和我们市的医院和大学里呢。那次,在北京的一个有名的医院,居然也看到了关于他的画像和介绍。说不定,叔叔的基因里还真得了点我们祖上的遗传,才有点神医的味道吧?

03

叔叔养鸡的时候,因为父亲和叔叔的关系极好,所以我们家经常有新鲜的鸡蛋吃。可是,养鸡这回事,看来也是风险极大的,经常不知道什么时候瘟疫啊,禽流感啊大面积爆发,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为了生计,叔叔一边继续担任着村里的“赤脚医生”,一边尝试过各种生意。最后,开了一个轧钢厂。

那几年,钢材的生意不错,叔叔又在离村子稍远的地方买了一个大厂房,全家搬到那里开始了以厂为家的日子。白天,“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厂房上空响彻天际,夜晚,一家人在院子另一边的平房中享受天伦之乐。

前几天回老家看爷爷奶奶,正逢西装革履、神采奕奕的叔叔从一辆丰田霸道中出来,亲热地拉着我的胳膊说:“你回来了,我正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呢!”

走到屋里,叔叔严肃地问我:“听说你也炒股票,今年挣了多少钱?”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来不及细想我那亏损累累的股票账户,就听见叔叔又叹道:“唉,我今年才赚了7万,想好好请教请教你呢!”

原来,叔叔一边开着钢厂,一边炒着钢铁期货,因为对行业的熟悉,对价格走势地掌握和预判还是有着很大优势的。但对于专业术语又觉得欠缺了很多,所以才想请教我。

我汗颜啊!极其汗颜!

04

叔叔和小表弟开着他们的“豪车”走了,说是去参加村里的某个婚礼,原来这个“豪车”业余时间也不闲着,村子里的婚庆基本被他们包了。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想着那一年叔叔刚转业归来,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如今的他,依然创意无限,成绩斐然。岁月,没有磨去他的棱角,却将他打磨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这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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