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我是军人（26）

图片发自App

“枪校的怎样？”尹大谋问，他是在并列机枪刚一校正完毕时到来的。

“还行，首长，这边车辆已经调整完毕，只待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行动了”毕云成笑着对尹大谋说。

“好，开始”

“首长，我们就等您这句话呢，好的，发射信号弹”毕云成扭头对通信员交代了一声，不消半分钟，只听屋外一声枪响，两发信号弹升空。

“这节奏把握的真好，两把枪的声音重合成一枪了”尹大谋说，指挥所的指令下达后，楼下的第一台坦克开始行动。

但尹大谋此时并不在意这些，这不过是适应性训练而已，再说他不是本专业，对坦克技术来言，他是一个”门外汉”，名义上是指导毕云成他们组织训练，实际上是为了把握安全。

“老毕，你们营的几个连长呢？”尹大谋问。

“都在车上打头阵。”

“不错，你们营这几个家伙任职时间都比较长，这打头阵、做表率的劲头依然不减，实在难得”

“这不都是他们应该做的吗？”毕云成说。

“话虽这样说，但如果换作你，在那个位置上呆那么长的时间，你能保证像他们一样，就从上一次团里组织比武考核，不是已经有人撂挑子吗？，我们基层之不易，是上面难以想通的”

“首长您说的是，他们几个能够如此稳心尽职的工作，已经让我感到很欣慰了，即便他们不这样做，我又能如何，再说了，我们的基层的人如此苦，却又几个人能看到，上面的人明明知道他们最苦，但又有几个人被上级赏识，选调到更层级的单位机会有多大？”

“这种牢骚，咱们私下里发发就行了，在其它人面前不要随便说。顾坦那小子，前段时间总结出来的五种升职能耐，你看现在不传的沸沸扬扬的”

“上级领导知道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看他啊还是太年轻，还得多历练历练，常委会上领导对他还是很肯定的，年轻人会有一些小性格，但以后要注意了”

“首长，您的意思是，顾坦提升的事情在常委会上开始研究了？”，尹大谋自知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毕云成再问他什么，他也装作没听见。

第一轮打完后，靶区正在组织验靶，副营长孙胖子带着拉饭的运输车乘着这个空挡进入第二教练地，他刚一下车，就嚷嚷着“吃饭了，吃饭了，包子、油条，豆浆，管够”，像一个大街上卖饭的小二。

几个连队的人分别抬着分好的饭菜往自己连队走去，顾坦他们几个连长凑上前来，”孙副，给上面首长准备什么好吃的，给分点呗”

“饼丝，牛肉汤，想喝不？”

“必须得想喝，赏点呗”

“待会儿，你们几个一块到上面吃不就行了，整这么复杂干什么？”

“孙副，你这是拿我们消遣吧，领导席是我们能凑上去的地儿”

“哈哈，等我把上面安排好后，给你们准备行吧？”

“副营长威武”

“那都不是事儿”，说完后，孙副营长带领营部的几个人端着比较精致的碗碟到指挥楼上张罗去了。

指挥楼上的饭菜摆好后，毕云成请尹大谋在野战餐桌上落座，“这饭菜做的挺精致的，让人看着都有胃口，看来今天早上这胃又要享福喽”尹大谋说。

“这都是孙胖子的杰作，搞得明白，来一块吃”毕云成说，孙副营长也不客气坐下来等尹大谋拿了一根油条，自己才端起炒米细嚼慢咽的吃起来，要不是因为尹大谋在场，他不在乎什么吃相。

“成绩出来了吗？”尹大谋边吃边问，登记成绩的一个干部赶紧将登记薄拿过来交给毕云成，”几个连长打的怎样？”尹大谋问。

“首长，三个人都是总评良好”

“旗鼓相当，行，如狗那边准备好了，就抓紧时间开始吧，不要耽搁了时间”尹大谋喝了口牛肉汤。

“通知一下他们几个上来接替一下指挥，等我们吃完饭了好换班”，当通信兵下去通知顾、周、曲三人的时候，他们正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得知营长的这个消息，他们只能三下五除二将手中的一个包子塞到嘴里，用卫生纸擦擦手，然后给连队交代了一声，抓紧时间上了楼。

“你们三个吃过没”尹大谋问，”吃过了，首长””没吃饱，一会儿再吃点，先组织训练吧”，这三人接替指挥后，楼下的坦克又轰鸣起来，曳光弹又在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光弧。

时间进行到半中午，顾坦感觉身体又困又乏，指挥口令与八九点钟比起来显得绵软无力，他甚至感觉坦克奔跑速度都有一种懒洋洋的味道，于是在自己大腿上他使劲捶了几下，疼痛让大脑有了些许的清醒，记录完上一次的目标显示顺序后，他抬起头来，指挥下一辆坦克准备前进射击，一只小狗的闯入引起了他的警觉。

“好端端怎么可能会出现一只宠物狗？”他心里想。

这一阵思索让尹大谋有点不满，”顾坦，你小子在墨迹什么？这辆坦克间隔时间都多长了”尹大谋的这一大声，让毕云成也吃了一惊，“赶快指挥，赶快指挥”毕云成说，“营长，这前面出现了一条狗”顾坦回答。

“你管他出现一匹狼呢！管你什么事儿，组织你的训练就是了”尹大谋说，“射击，执行”顾坦不再回答尹大谋的话，直接下达了射击指令。

楼下的坦克发动机声音瞬间提高了一个分贝，换档的声音听起来很明显，此时顾坦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坦克越过红旗高速冲击的同时，坦克火炮逐渐落了下来指向前方。

“目标显示”的指令下达后，顾坦松下一口气，或许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就在他准备将视线定位在坦克上的时候，他发现前方道路上一个小孩在追逐刚才他看到的那只宠物狗。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关闭系统，执行”他大喊道，指挥所里的人都吃了一惊，一个个醒过神来，看着窗外想探寻个究竟，但子弹已经在前方的土包上激起了许多尘土。

“顾坦，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尹大谋生气的质问。

“有个小孩子出现在前方”顾坦回答，”在哪儿”尹大谋问，顾坦将视线重新移向前方，前面什么也没有啊，坦克里的人也为这突入起来的指令感到吃惊，他们已经瞄准了目标，距离已经测算完毕，手指准备将射击按钮按下，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指挥所的指令让他赶紧抬起大拇指，车长第一反应关闭了配置面板上的击发开关，然后他们将坦克迅即停下，等待指挥所的下部指令。

顾坦仍旧看着前方，“不对，难道刚才看到的是幻觉，精神高度紧张引起的幻觉”他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从来没有产生过幻觉，可小孩子呢”他纳闷的想，尹大谋后面说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见。

“各靶区注意，迅速搜索一下周边，有发现地方人员的迅速向我报告”毕云成拿起电话单机通知靶壕。

大约五分钟左右，一号靶壕传来了回话“已控制住一名小孩子，这个小孩子抱着一只小狗”，听到这个消息时，指挥所里愣了一会儿，然后就是尹大谋对着负责警戒人员的一顿臭骂”你们干什么吃的，给我彻查这个孩子从哪个方向进入，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容许你们如此儿戏？”。

孙副营长走到顾坦身后，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背部，然后给他说，“我给营长说一声，晚上安排一下给你压压惊，今天你这是立大功了，这要敢出条人命，我们这一年可是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