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电影的出品,其背后的“势力”千丝万缕,资本角逐与天价赌局都让贴着情怀标签的中国电影产业显露出困境与迷茫,“保底发行”成为资本市场一直寻求的安全帽。
从表面上来看,这似乎给电影制作方以及导演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而近年来多以情怀电影“示人”的冯小刚导演,在玩电影的同时也是多次遭到“票房”的施压。《我不是潘金莲》制作初期就和耀莱影视签下了5亿的保底发行协议,而这次网传《芳华》的上映也有着7亿的票房压力。
据公开资料显示,《芳华》的出品方包括华谊兄弟、耀莱影视、北京文化、华谊旗下公司东阳美拉、爱奇艺影业等,还不包括发行方在内就已超五家。
▲冯小刚在电影《芳华》拍摄现场
9月24日,电影《芳华》突然宣布撤档,上映档期择日公布。同日晚22:08分,冯小刚在微博中回应了电影《芳华》撤档的消息,他表示,“原本今天距离《芳华》公映还有五天,但现在还没有开始,就要和观众朋友们告别了。我必须诚实地告诉大家我的心情是有些悲壮的。”
▲冯小刚在微博上发表对于《芳华》撤档的看法
更为巧合的是,去年冯小刚导演的影片《我不是潘金莲》也遭遇了从国庆档改档至十一月的事情。《芳华》似乎玩起了和《我不是潘金莲》上映时同样的“套路”。很客观的是,《我不是潘金莲》成为了2016年度电影市场的“话题王”,前后经历了排片撕逼,口碑两极和票房疑云。但《芳华》这一次,情况似乎更为复杂。除了关注它为何撤档之外,更让人关注的是此前网传《芳华》票房必须过7亿,冯小刚才能完成与华谊的业绩对赌。而延期电影是否还拥有茂盛的生命力保证自己的市场占有率,或才是背后的资本方现在关注的重点,也是资本市场为保证“票房”不得已的“为之”。
市场永远不会同情弱者
《芳华》撤档之后,众说纷纭,有人说因为预售太差,退出国庆档;也有人说,因为涉及敏感内容,虽然拿到龙标但却被上面叫停。再联想到《芳华》的创作背景,以及有特殊的时代背景的剧情,细思极恐,不由得人不去猜测撤档背后的真实原因。
值得一提的是,片方也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现在在百度搜索《芳华》,跳出来的相关新闻第一条就是冯小刚落泪谈撤档,想到此前的广为流传的各路电影都出过“下跪求排片”被称为“撕逼下跪哭惨好!”的卖惨营销路数,虽然套路平平无奇,受众却依然为其买单,也是片方屡出此招的真实原因吧。
▲百度关于《芳华》撤档的新闻
但是拥有同情基础不一定能带来市场回报,从同样具备同情基础的王宝强的《大闹天竺》可以看出。当时恰逢王宝强离婚一事刷爆大众视野,也让大众对于王宝强的同情心一度达到巅峰,众多网友纷纷留言说要去看《大闹天竺》,以表对王宝强的支持,《大闹天竺》的票房成绩最终收获7.58亿,实在算不上一个亮眼的成绩,更被媒体评价:“票房口碑皆输”
当时根据猫眼数据,预售、首映都稳居春节档第二位的《大闹天竺》,大年初一(1月28日)上映首日票房高达1.87亿元,仅落后《西游·伏妖篇》。然而上映第二天(1月29日),情况急转直下,《大闹天竺》电影口碑跌落谷底:豆瓣评分3.9,时光网评分5.7,猫眼评分7.5全面垫底春节档,可以看出刚开始“同情分”也许能为电影带来一定的成绩,但是想要持续发力仅靠同情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依靠电影本身的内容质量才能立住脚跟。从此前《芳华》的点映口碑成绩来看,是颇为受到认可的,豆瓣也有了7.7分的成绩,也许延期电影能靠同情加分,但是要想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仅靠同情却是远远不够的。
▲豆瓣上《芳华》口碑不错
延期上映或也不是“世界末日”
众所周知,延期上映对于电影的票房来说,会形成巨大的打击。
从以往的延期电影票房成绩来看:《我不是潘金莲》5亿保底基本失败,最后获得了 4.84亿的票房;同样具备好口碑基础的开心麻花《驴得水》也遭遇了延期上映,以小搏大收获1.72亿票房;而《大话西游3》则是以不甚漂亮的3亿票房收盘……相比大片动辄过十亿的票房来说,延期上映的电影票房数据确实不太漂亮。
▲《我不是潘金莲》票房4.8亿
然而单从《芳华》这一部电影来看,或许是个个例,虽然又一次重蹈了《我不是潘金莲》的覆辙,但好饭不怕晚,未必都是坏事。分析市场上票房较好的电影,可以推测出想要成为爆款电影,需要拥有以下条件:流量明星、铺天盖地的营销、接地气的剧情、恰逢其时的时机……
大胆设想一下,如果《芳华》如期上映了,又真的能够收回成本吗?虽然说明眼人都知道,冯小刚是用心在做这部电影,作为编剧的严歌苓更是观察入微,兼有比较宏观的时代视角,给这部剧注入了生命力。身为主演的黄轩,更是因为演技在这部剧中饱受好评,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无论是流量明星还是剧情也好,包括此前的预售成绩,注定这是属于小部分人的狂欢。延期上映对于《芳华》来说也不见得能造成致命打击,反而为它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猫眼上《芳华》预售成绩
撤档“效应”:华谊兄弟一天跌掉10部《芳华》
与此同时值得关注的是,《芳华》撤档带来的经济冲击:9月25日,电影《芳华》出品方华谊兄弟股价跳空低开,截至收盘,股价收于8.91元,下跌5.11%,以其27.75亿总股本计算,25日当天华谊兄弟共“蒸发”13.32亿元市值;若按照坊间《芳华》投资总额在1.3亿的说法,华谊兄弟股价刚好跌掉10部《芳华》。
此前一度被大众热议的冯小刚能否完成7亿对赌事件,先给大家回顾一下事件经过:2015年底,华谊兄弟发布公告,宣布拟以10.5亿元的金额收购浙江东阳美拉传媒有限公司股东冯小刚和陆国强合计持有的70%股权(冯小刚转让公司69%股权,陆国强转让1%)。在此次交易中,华谊兄弟与东阳美拉及其老股东(冯小刚、陆国强)达成业绩承诺协议,后者承诺的业绩目标为,目标公司当年经审计的税后净利润不低于人民币1亿元,自2017年度起,每个年度的业绩目标为在上一个年度承诺的净利润目标基础上增长15%。该业绩承诺期限为5年,自标的股权转让完成之日起至2020年12月31日止。针对于此,有舆论指出,冯小刚方在此业绩承诺中,需要《芳华》票房达到7亿元才能回本。不过,此言论却遭到了电影宣传方伯乐营销CEO张文伯的驳斥。其在微博中指出,东阳美拉要完成业绩承诺,不会只凭《芳华》一部电影,电视剧《火王》的预售收益给东阳美拉带来的利润“可能比《芳华》还要高”。
▲伯乐营销CEO张文伯驳斥7亿对赌论
再放大到行业大数据来看,2016年,中国电影票房457亿元,与其他领域相比,规模并不大,但因为是娱乐产业、因为有明星,所以这个行业话题度高、曝光度高。但是电影投资风险非常大。2017年一季度票房135.6亿元,同比下滑6.45%。可以说,在这个时候《芳华》换挡,也许对华谊兄弟产生了一定的经济冲击,有人把这个锅放在了冯小刚7亿对赌这个事件上,且不说真实性还有待考证,可以确定的是,投资方一定也会采取相应对策,争取把损失降到最低,股价下跌也不一定都是《芳华》撤档的锅。
也许是被迫,《芳华》还是走上了《我不是潘金莲》的“套路”,从剧情来看的话,如果说《我不是潘金莲》,是用了一个魔幻和架空的壳子来指涉现实的话;那么《芳华》,就是直接把故事搬回了现实中来。虽然同为延期电影,但是《芳华》明显的特点是点映口碑颇佳,再搭配上演技在线的演员阵容,相信届时再有花式宣发助力,或许冯小刚完成7亿票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