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德隆·阿西莫格鲁,是麻省理工学院(MIT)的基利安经济学教授。2005年,他获得了奖给40岁以下对经济学思想和知识做出重大贡献的经济学家的约翰·贝茨·克拉克奖。
詹姆斯·A. 罗宾逊,政治学家和经济学家,是哈佛大学的大卫·弗罗伦斯政府学教授。世界知名的拉美和非洲问题专家,他长期在博茨瓦纳、毛里求斯、塞拉利昂和南非工作。
《国家为什么会失败》回答了困扰专家们几个世纪的问题:为什么有的国家富、有的国家穷;国家为什么按照富裕不富裕、健康不健康、食物充足不充足来划分?是文化、天气、地理特征还是不知道正确政策?
简单说,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一个因素是确定的或注定的。德隆·阿西莫格鲁和詹姆士·罗宾逊令人信服地表明,人为的政治和经济制度对经济成功(或经济不成功)至关重要。在15年原创性研究的基础上,作者整理了罗马帝国、玛雅城市国家、中世纪威尼斯、苏联、拉美、英格兰、欧洲、美国和非洲的大量历史证据,建立了一个跟当今社会下列重大问题高度相关的新政治经济学理论,包括:
中国会以如此快的速度持续增长吗?能够超过西方吗?美国的很好时光过去了吗?我们正在从限制精英人物扩张权力的良性循环走向使少数人致富和扩张权力的恶性循环吗?什么是帮助数十亿贫困人口走向繁荣的最有效方式呢?是来自西方富裕国家更多的慈善援助?还是学习阿西莫格鲁和罗宾逊的创造性观点得出的关于包容性政治制度和包容性经济制度相互作用的经验教训?
目录:
第一章:国家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第二章:制度怎样决定了国家的成败
第三章:不同的制度,可能引发怎样的后果
结语
第一章:国家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1:关于国家失败的三个假说
第一种:地理假说
有的哲学家认为国家的富裕和贫穷,是由地理因素或者气候因素造成的,比如非洲、中美洲和南亚国家,位于南回归线之间,而富裕的国家则分布于温带。
但美国的亚利桑那州和墨西哥的索诺拉州加里斯在地理位置上没什么差别,他们有着相同的文化背景甚至饮食结构,但在这两个地方在政治民主、收入水平、人均寿命、公共服务和社会安全上都完全不同。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其实都说明地理位置对国家的成败没有什么联系。
第二种:文化假说
有人认为中国的儒家文化推动了中国的经济高速增长。中国人的工作伦理是成长的重要引擎。但有着同样文化背景的朝鲜和韩国的国家却有着两种极端的命运,一个国家贫穷落后,一个则富有发达。文化假说也是不成立的。
第三种:无知假说
认为世界不平等的存在,是因为我们或者我们的统治者不知道如何让穷国变成富国,是统治者的无知。类似非洲一些国家的领导人采取的经济政策,为的是牺牲他人的利益以换取自身的利益。从实质上说,这并非经济学的问题,而是一个政治问题。但是这与领导人的无知并无关系。
2:包容性制度与汲取性制度
包容性制度能激发人们的才能创造财富,汲取性制度则难以产生这样的激励作用。书中也举例了韩国和朝鲜的例子,二战结束后,两个国家走了不同的道路,朝鲜集权封闭,专制的政治经济制度,但是韩国主张承认私有财产和采取市场经济制度。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韩国和朝鲜各自在自己的道路上发展,两个国家走出了两个极端的表现。韩国建立的民主和自由竞争的市场体制,建立了包容性的社会体制,激发了民众的创造力,经济政治得以快速发展;而朝鲜则维持着专制制度,建立了汲取性的制度,没有充分激励民众的创造力,在经济上更是停滞不前。
还有很多国家的例子都证明,采用包容性的经济制度能够给经济带来繁荣,让人们致富。但是采取汲取性的制度则让国家失去创新能力,走向衰落和失败。
采取怎样的经济制度,决定于一个国家的政治制度,美国和韩国是采用权力分配广泛的多元化政治制度,而且国家有足够的集权。这是包容性制度的基础保障。
3:三种类型的国家
围绕着包容性和汲取性制度,会产生三种类型的国家。
第一种:政治和经济都采用包容性国家;
第二种:政治和经济都采用汲取性国家;
第三种:汲取性政治制度和包容性经济制度国家。
第一种国家中英国是典型的代表。也是世界上最早建立这样政治制度的国家,一开始其议会有权力范围,有征税权。国王需要征税都需要议会同意,后来慢慢的,议会的权力下放到社会各阶层,更多人影响了国家的命运,一个多元社会开始逐渐形成。并建立和加速了政治集权,议会获得了决定经济制度的权力,这让英国的经济制度更具有包容性。在政治制度上,出现了多元主义特征,议会由选举产生,民众有解除议会的通道,可以通过议会对经济制度进行干预。
英国改革了金融制度,让能提供必要担保物的普通商人和生意人都能得到贷款。
英国实施的专利制度,为技术创新提供了重要保障和激励。另外,英国的法律在税收制度上确保了政府不再可以任意对大众收费,垄断几乎被消除,政府也大力支持商业活动。通过产权的合理化,大力发展基础设施建设,为英国的工业革命奠定了基础。
第二种国家中,最典型的是刚果和津巴布韦。1960年,刚果成立,之后,刚果一直处于持续的经济衰退和高度贫穷中。领导者采用了高度的汲取性经济和政治制度,让自己的亲信富有起来,但是让国家和民众贫穷落后。
那为什么领导人要采用这样的经济制度呢,因为如果要采用创造激励性的经济制度,可能改变其既有的权力的利益格局,这可能让掌权者丧失权力和财富的来源。因而领导者采用了汲取性政治和经济制度。至于津巴布韦,也采用了类似的高度汲取性制度,1980年建国以来,领导者改写宪法,成为总统,废除参议院,让领导者处于权力和财富的拥有者。政府大量印刷钞票,产生了通货膨胀,让津巴布韦的纸币变成了废纸。
第三种国家中,最典型的是朴正熙领导的韩国。1961年,朴正熙发动军事政变上台,获得美国支持,采用了包容性经济制度,快速实现了工业化。直到80年代,其汲取性政治制度和包容性经济制度形成,产生了多元化的民主政治。经济得以高速发展,但是由于是汲取性政治制度,掌权者利用权力限制竞争,获得更多利益。
第二章:制度怎样决定了国家的成败
1:汲取性制度的增长局限
苏联一开始就采取了汲取性制度,并一度使得经济高速增长,但是其难以维持。1924年,列宁去世,斯大林体制逐渐在苏联确立。这种体制就是政治和经济的高度汲取性。掌权者清除异己,牢牢控制最高权力,在经济上,他以工业化为目标,牺牲农业,并废除了农民的土地私有化,对农业征收高额税收,作为发展工业的基础。这种做法,在短期内让工业得以快速发展,但这种汲取性制度无法带来持续了发展,牺牲了人们的创造性能力,也无法带来技术变革,苏联的增长在70年代终结,最终国家走向瓦解。
2:专制主义为什么会阻碍发展
以罗马帝国、俄国和明清两代为例,专制制度让统治者努力维系自己的专制统治,并为此牺牲经济发展。
专制者对工业革命的新发明和新技术缺乏兴趣,因为这必然对已有的财富分配和利益格局形成冲击。罗马帝国建立了汲取性政治和经济制度,压制市场经济,反对创新。并阻碍了工业化和经济进步,导致了不可避免的经济衰退。同样在中国历史上,朱元璋建立的明朝开始闭关锁国,采用中央集权制度,甚至只允许政府贸易行为,并切断了中国和外国的远洋贸易,压制民间经济活动,在之后永乐登基后,开始逐步放开与外国的贸易往来,有著名的郑和7次下西洋。但此后,明朝又开始限制远洋贸易,直至清朝也采用了同样的贸易政策,采取了更加闭关锁国的经济政策。
专制主义是包容性制度的最大障碍。但并非唯一障碍。对于包容性政治制度过于分散,政府缺乏权威和行政能力,也同样是包容性制度的障碍。比如索马里被6个部落控制,以至于国家权力不足,社会秩序难以维系。
3:殖民主义逆转发展
欧洲的殖民主义的扩展,逆转了一些国家的发展,并建立汲取性制度牟利,比如荷兰对东南亚的殖民,欧洲对南非的殖民都是如此。
人类有史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专制统治之下。比如东南亚的国家,长期以来都依靠生产和出口原材料实现经济增长,这些国家,国王掌握了绝对权力,形成国家垄断。17世纪,荷兰对其殖民统治,强化了汲取性制度,掠夺了财富,使得本来依靠出口原材料的国家产生了逆转,对外贸易终结,对内专制,让政治和经济发展受到了阻碍。
18世纪,欧洲人用枪炮交换奴隶,导致战争频发,进一步导致了专制制度。他们让奴隶生产以获取高额利润,直到20世纪60年代,南非洲的经济政治还是建立在奴隶贸易基础上。
4:制度扩散了繁荣
英国包容性制度的输出,成就了澳大利亚的繁荣,也促成了美国的独立。法国大革命摧毁了旧的制度,让经济得到发展。
英国处理犯人的方法就是流放殖民地,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就是这样形成的。新南威尔士建立了包容性经济制度,他们不仅为罪犯的劳动支付工资,还运行他们建立自己的企业,甚至雇佣罪犯,最终建立了包容性经济的制度。这种延续,让后来的澳大利亚的政治制度越来越具有包容性。
建立包容性制度的方式有很多,法国大革命,不仅推翻了专制制度,还冲击了西欧大部分地区,使得包容性制度出现,也为其他国家的创造包容性制度打下了基础。并推动了当地的经济繁荣。
和法国一样,日本的明治维新也将日本引上了制度改革和经济增长的道路。
第三章:不同的制度,可能引发怎样的后果
1:包容性制度的良性循环
包容性制度是建立在政治权利多元分配的基础上,但这种制度的持续性也遇到很多挑战,比如英国和美国。
在英国历史上,也多次出现反对者对王位的挑战。1930年英国动荡不安,其原因是经济不平等日益加剧,公众需要更多的政治权利。由此发生了多次暴动,随着精英阶层的产生,民众的不满意非常严重。但英国的精英没有选择武力镇压,而是选择了改革,通过政治经济体制的改革,使得精英们不愿采用武力来压制民众的需求。但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民主道路还很长。
政治制度的包容性不断扩大,使得经济制度更具包容性。包容性制度的良性循环激发连环效应,使得掌权者更难采用武力对抗民众要求。这种改革,也消除了革命的威胁。
类似英国,美国的宪法确立的包容性也多次受到挑战。在美国的多元政治制度下,垄断的受害者和反对者形成了平民党,并参与到总统选举中,这慢慢影响了管制垄断的立法。破除和管制垄断,致力于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是经济增长的保障。
总的来说,良性循环通过三种机制发挥作用:第一:多元政治制度使得独裁者和少数政治领袖难以篡夺政治权利。第二:包容性政治制度和包容性经济制度互动,创造了良性循环的新机制。第三:包容性政治制度下的表达自由,使得媒体可以及时警示对包容性制度的威胁。
2:汲取性制度的恶性循环
英国上世纪60年代在塞拉利昂建立了汲取性制度,与澳大利亚的包容性制度有着明显的区别,同样是发现了矿产资源,但两个国家的矿产资源管理却十分不同。英国政府对其矿产资源进行垄断,并授权给政府公司开发,将矿产资源国有化。但澳大利亚的做法是运行民间开采。塞拉利昂是恶性循环的典范,英国殖民者建立了汲取性制度,占有了其矿产资源和高额的利润。
同样在美国南北战争之后,也建立了汲取性制度,这种恶性循环导致南方黑人地位没有发生改变,经济依然落后于北方。
3:从汲取性制度转向包容性制度
汲取性制度将引力权力的窥视者,开屏通往下一个更加截取财富的道路,并引发内战,导致国家失败。但是,寡头统治并非不能打破。汲取性经济制度为何失败,其根本原因是它没有必要的刺激,让人们储蓄、投资和创新。
但是汲取性制度导致国家失败,导致了经济失败,解决办法就是将汲取性转变为包容性制度。
博茨瓦纳是世界上最穷的国家之一,作为一个黑人统治和独立的非洲国家,其领导人是通过选举产生的,统治阶级保护私有财产,确保经济稳定,并鼓励包容性经济制度,在独立后45年里,博茨瓦纳是世界上发展最快的国家之一,人均收入是南北非中最高的。
同样,中国的改革开放也将汲取性制度转变为包容性制度,使得中国经济迈入高速发展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