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老电影】《得闲炒饭》——跳一曲暧昧深情的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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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断背山情结。没看过《断背山》,我不看BL。关于les的片子,看得也不多。这方面有时候想多了,会觉得恶心。这点让我不能从根本上去很好地诠释同性之间的感觉。

这是一部小众的les片,轻松幽默。好像有吴君如的香港电影都不会很沉重,比如《爱君如梦》。我就爱用“小众”一词,它就像只有自己才懂的私人珍藏,知道的人多了,不好。2010年的片子,看上去却有旧时香港的小资味道。

欧式风格的建筑与街道,闲适的街心小花园,似乎这里就应该要发生点什么浪漫的事才对。“玉女”果然名副其实,息影13年后的周慧敏饰演女主角Anita,除了稍稍浮肿的脸,清纯形象竟不减当年。她的服装是影片的一大亮点,因为跟她演对手戏的并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她自己也是女人,得显得更妩媚,才能与另外一个女人相配。举止优雅,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眼神里都有一种孤芳自赏的感觉。神圣不可侵犯,又有一种想让人保护的脆弱。这感觉让她在与陈伟霆的对手戏中并没有那么自然。不是说扭捏做作,她就不是那种放得开的女人,如何演出放荡不羁的姿态?

吴君如演的Macy则不同,天生就是乐天派,她将与Anita的相遇视为“惊喜”。惊喜是什么?有的话更好,没有,也无所谓。Macy对待人生的态度,并不像Anita那样严肃。

如今同性恋、双性恋越来越多地被人们认识,但大部分都浮于表面。这个世界不该由异性恋来决定同性恋是否合法,而双性恋自然也不能算是不伦不类、不三不四。有些人过于偏执,觉得自己就是要与众不同,就是要彰显自己的个性。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同性恋身上,我想是一种灾难,至少这点让她们看上去怪怪的。在这种等同于种族歧视与反抗的斗争中,我们更应该保持理性。电影里的Macy做到了:她优雅,成熟,风趣,不咄咄逼人。但洒脱的人,未必是真洒脱,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

如果一个人把事情看得太透,他将不可能是勇敢无畏的。所以我觉得双性恋并不是花心,他们只是找不到安全感,这也解释了为何Macy不能给Anita一个承诺。好吧,为何有魅力的人又都带着致命的缺陷?

影片采用了部分倒叙的手法,有种久别重逢的喜悦与回忆的韵味。两人的相遇很有趣,Macy说,香港很小,这么多年两个人竟然都没有碰到过对方。我看过的女同片大都比较沉默隐忍,这部不同,两个曾经的同性恋人如今都以怀孕的身份出现在对方面前,如果再加上些沉重的东西,那就太难继续下去了。

喜欢影片中香港的夜晚,热闹,随意。两个人就算牵手走在街上,就算是当街拥吻,也不会引来过多的关注。生活是每个人自己的,与他人无关。穿着高跟鞋在两人的住处之间来回几趟,意犹未尽。在街道的电梯上,Macy想要去牵Anita的手,被甩开;Macy在Anita耳边说,我爱你,Anita不信。影片中穿插的漫画,说明两人之前的经历特别深刻吗?我看不然,若真是一场偶遇,12年后,如何能够说爱呢?影片中Anita那种小女人的妩媚和娇羞却又表现得恰到好处,她们之间到底是不是爱?好吧,我们不能跟每件事每个情节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这,或许也是我钟爱它的原因。生活也一样,有些事,不能细想,不能推理。

一曲探戈会让人联想到优雅的大提琴,红葡萄酒以及都市繁华的夜晚。要问,为何喜欢对方,谁又能说,不是因为这美妙的感觉?遇到“怦然心动”的时刻,是可以放纵一下的。

这部片子通过Macy及周围的一群人,讲诉香港女同性恋的平凡生活。Macy和Anita还是双性恋。元素比较多,包括性取向、要不要孩子、未婚妈妈的就业问题、姐弟恋、婚外情以及男权主义。很多问题被边缘化了,而在这部片子里看不到男权主义的影子,唯一稍微突出的,也仅仅是Macy怀孕后,孩子他爸Robert坚持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感。但就连强调这点,情节也是很搞笑的。事实上Macy和Anita根本不在乎。她们在乎的是彼此,一切,跟男人无关。

这是一个怎样的社会?女人们可以在香港十几层楼高的地方当律师,当银行职员。下班后一起在街边的餐厅聚会,抽烟,喝酒,去酒吧跳舞。她们似乎完全不需要男人。

可能这是导演对现实社会的美好愿景吧——平等,甚者超越。孤独的双性恋者,在她的影片中,好好地活着。

而片中的两个男主,一个是在街边餐厅做店员,没什么社会地位的19岁大学生Mike;另一个是Macy的徒弟Robert,一个被女人控告家庭暴力实际上只是处理不好男女关系的憨厚中年男人。19岁的Mike在网上勾引女人,实际上是个单纯的小男生;Robert被冠以虐待妻子的坏男人标签,但实际上是个老好人。一向占主导地位的男人在这里也不过是女人的“小三”,影片用这两个不堪一击的角色来诠释一个女权主义的社会。看到Macy和Anita生完小宝宝后,两个男人像保姆一样负责喂奶、哄孩子睡觉就觉得很好玩。虽然有些牵强,但毕竟是理想主义,不能要求太苛刻。相比之下,Macy更像个男人。是个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又直又弯,混迹于男人女人之间的矛盾体。这样的Macy的确让人不安,即使肚子里有了孩子。

我也曾经遇到过这样一类人,他们天生风趣幽默,脑子里是各种新奇的想法。似乎充满了智慧,每个眼神动作都可能让你心醉。他们的确是很有魅力的一群人。可是,你总找不到归宿感,你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脑子里不知道何时又会多出一个情敌来,然后在不知不觉中,你已经在他们心中失去了位置。我想Anita也有这样的顾虑。

两个人,如何度过漫长的一生?这是一生的考验。你说除了爱,还有责任,但如果两个人的生活里只剩下责任,我想我是会受不了的。

纯文艺性的影片,可能受众会更少,比如《花吃了那女孩》,而带有民族文化色彩的《雪花秘扇》就要叫座得多。最后,这部影片还是上升到了为人权而战的社会政治高度。不难看出,香港是一个法治比较透明的地方,公共演讲示威游行并不鲜见。但这种敏感性的政治问题并没有表现得很尖锐,毕竟它只是一部浪漫爱情片。Macy与Anita两人之间的矛盾将这种敏感话题淡化了。让真正的焦虑来源于一个承诺。

Anita需要Macy的一个承诺。我笑了。一个承诺就能保证一辈子?如果Macy是个不轻易下承诺的人,这点无疑是很难的。结局虽然是皆大欢喜,可谁又知道之后会怎样呢?

影片很轻松,音乐也不咸不淡,带着点暧昧。李安琪,you are the one,香港的曲子,一听就能听出来。钢琴,萨克斯风,就像在海边吹海风一样。如此看来,香港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它现实,快节奏,金钱至上,却又有这样缓慢的怀旧情绪。

从内涵而言,其实本片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正如我们吃饭,你也不能要求每天吃的饭都要绝对有营养,偶尔也可以吃吃下午茶、夜宵烧烤麻辣烫之类。生活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只要自己感觉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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