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住你的不是贫穷、才华,而是那些比真理还真理的“真理”

人,尤其年轻的时候,很容易被这些看上去比真理还真理的陈腔滥调困住。不仅要警惕,还要突破它。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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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小曼vs钟二毛

小曼(职场小白,伪文青)

钟二毛(作家,讲故事的人)

小曼:二毛哥,第一次认识你是2012年,你到我们暨南大学宣传长篇小说《我们的怕与爱》。

钟二毛:哇,4年前了,你没变,我老了。我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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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哪有!那次你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80后。

钟二毛:有多后?

小曼:83、84年的样子。因为《我们的怕与爱》写着要为80后正名嘛,我想那作者肯定也是80后。而且你给人感觉就是80后男生。阳光、正能量。

钟二毛:还有别的印象吗?除了不帅。

小曼:挺酷的。

钟二毛:那就是不帅嘛。我好伤心。没别的印象了?

小曼:有!超级能讲故事,出口就是故事,还不重样。

钟二毛:我喜欢你的评价,对于一个以写小说为主业的人来说,这是个不错的评价。

小曼:以小说为主业?有时候真感觉不出来。因为的微信公众号很少出现小说,绝大部分为评论和鸡汤文,当然是很有营养的鸡汤文。

钟二毛:气死我啦!居然说我的是鸡汤文。如果我的是鸡汤文,那市面上流行的那些就是水。哈哈哈,开玩笑啦。鸡汤就鸡汤吧。别人是有汤没有鸡,我的是有鸡又有汤,而且还是走地鸡。

对了,你发现没有,我的这些“鸡汤文”,每篇一般都有三个故事。身边人的故事为主。这是我的文章特点之一。特点之二,什么样的思想高度决定他的文章的深度。我的“鸡汤文”渗透的生活哲学,其实很深的。比如我讲过一句话“30岁以后就别去相亲了”,很多人说,你说反了吧,应该是“30岁之前就别去相亲了”吧。等我把这句话背后的哲学说出来,很多人还是不理解,甚至跟我辩论。没关系,也很正常,二十年后你再琢磨下钟二毛这句话,你会恍然大悟的。这样的句子很多,比如:“贯穿人一生永远的功课是了解自己,可能到死那天都毕不了业”、“中年危机说白了就是性的危机”、“当一万个人说某人不好时,你一定不要也跟着说不好,反之亦然”......有时候为了文章的传播性,我不会说太深。

我的微信公众号另外一部分文章是时评。2016年好一些,2015年我的微信公众号被封了将近十次,都是因为评论了一些公众事件,比如“天津大火”、“轮船沉没”、“国庆大阅兵”,包括深圳本地的一些新闻,等等。关注、评论这些事,都是心里有话要说,既然说就要说出问题的本质,一针见血,要犀利,不要四平八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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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有人采访我,谈到时评,我说“我写时评不是冲着被和谐去的”。我不想,也犯不着要出这个风头。因为我在写作方面的追求是小说领域。其实我对热点不是那么关心,但不是说你不关注就不关注,打开手机,全是这条新闻,你自然就关注了。关注了,心里觉得不平,我就一定会说、会写。用崔健的歌词说就是:人不能被尿憋死,只要我有笔,谁都拦不住。

确实,我的微信公众号很少有小说。这个跟微信公众号这个传播载体有关。小说,哪怕是短篇小说,短则5000字,长则10000多字。更别说中篇、长篇了。谁会读你这么长的东西,显然不适合放在微信公众号上。而且,要写一个小说,不是打开电脑啪啪啪就出来了。我酝酿一个短篇,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就是一直在想想想,想这个故事的细节,这个主人公穿什么衣服,说话要不要带口音,他为什么要跟大家与众不同,结果又如何。我的小说,主要体现在出版物、书上。

小曼:你的小说,画面感很强,特别是你的短篇小说集《旧天堂》这本书。

钟二毛:难怪,这本小说集只有8个短故事,居然有4个卖出了电影版权。

小曼:哇!卖了很多钱吧。

钟二毛:......不告诉你。没你想象的那么多,你想,它不过就几千字的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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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二毛出版的部分书影)

小曼:你的上一部长篇小说《小中产》好像也卖出了影视版权。

钟二毛:嗯。这个小说,我写下第一个字,我就知道肯定有人买它的影视版权。为什么?我提出了一个新概念啊:小中产。我的书出版后,《新周刊》做了一个封面专题,名字就叫“小中产”,头题文章是“作业本”写的。这个长篇小说一上市,我发了条微博,一个礼拜,34家影视机构联系我,都知道“小中产”这个概念值钱。

其实,我2012年出版的长篇小说《我们的怕与爱》也很适合影视。这个小说,一句话说就是“四个年轻人、四个失败者迎接传说中的世界末日的故事。”

......咦,怎么变成我在自吹自擂了。不说了。你说。

小曼:挺好的。你说话跟你写的时评、鸡汤文一个样子,好屌的样子。

钟二毛:咦,女孩子家家的,说这个。嫁不出去怎么办。

小曼:事实如此,你微信有很多文章都是这个很自信的腔调。很多人给你评论,你永远不会回复,爱搭不理的样子。

钟二毛:举例子?

小曼:什么《远离那些超级现实主义》、《只有死鱼才会顺水而下》、《别再平庸得连你妈都认不出来了》、《什么人脉,去他娘的》......

钟二毛:哦。你说读者留言不回,主要是他们都是赞我的啊。

小曼:也有骂你的!

钟二毛:有吗?是有。但有的骂不值得回复。比如,去年还是前年,我写过一个《小时代》的差评文章,郭敬明很多粉丝留言:你这么牛,你去拍一部啊。这都是典型的“中国逻辑”。一个食客说某道菜味道不好,你不能要求这个食客也必须是个大厨。这些骂评,不是我傲慢,不屑去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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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四的粉丝让我好怕怕)

小曼:哦哦,懂了。对了,你的微信公众号文章基本上都是原创,有时候还录制音频节目,你每天花在这上面的时间有多少?

钟二毛:我说实话啊,别传出去。我写一篇一千多字文章,一般就半小时。只要我看了某个新闻,或者某个读者向我咨询她的那些小迷茫、小纠结,我心里有感触、有观点,就会很快。大脑像计算机一样,马上调出各种故事,哗哗一下子就写好了,有故事,有趣,有观点。

小曼:怎么做到的?

钟二毛:我读书多。真的,我经常讲一句话,很多人也是听得似懂非懂。我说,这是一个不读书的时代,你读两句书,你就脱颖而出了。

有几个女生听进去了,半年后,我再见到她,哇,我都想追她。气质完全不一样了啊。这都是生活的奥秘。但很多人都以为我在耍嘴皮子。

小曼:你就一青年导师。

钟二毛:我完全可以胜任。年纪摆在这里,马上都不惑了。好多女生加了我私人微信,问的都是臭男人的那些破伎俩!我一句话告诉她们真相,挽救了不少纯真少女......

小曼:男人的伎俩都有什么?

钟二毛:等你遇到事情时,再问我。

小曼:好吧。说说你最近再忙什么吧。

钟二毛:第一,9月份可能会重返校园,跟电影有关。

第二,应一家专业机构邀请,下周会发起一个众筹,我想寻找10个有志于写故事、写小说的人,组成一个兴趣小组,我们一起坐下来面对面交流、分享经验和技巧,大家一起讨论。然后大家写成型的故事合集在一起,公开出版,最后像韩国偶像团体那样,到书城、咖啡馆里开签售会、读者交流会。

第三,我下半年有两个长篇小说会出版。

小曼:跨界、好玩,期待。

钟二毛:这个时代必须要跨界。我不写过一篇文章吗,现在流行斜杠青年。我的兴趣很广泛。除了写作,在品牌、策划、传播、新媒体这方面,我经常给人讲课的。前几年,我一年给很多企业做策划。我把一个传统企业策划成国际知名企业,这都是实实在在的案子。以前,芒果台《天天向上》播放前有一个福建企业的产品广告,广告词,9个字,是我写的。古人说“一字千金”,我早就做到了。那句广告词,9个字,10万元。

在写作圈中,会经常听到这么一句话:你是作家,你就呆在书房里好好写作就是了。言外之意,写作者不应该到外面露脸,更不应该做跟写作无关的事。这话有道理吗?有道理。真有道理吗?屁道理。

在小说写作圈,还会经常听到这么一句话:写小说不应该写专栏、写评论这些小文章,会伤害到虚构、想象力。这话有道理吗?有道理。真有道理吗?屁道理。

都是陈腔滥调。人是复杂的。千差万别。这句真理适合A,未必适合B。秘鲁有个获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叫略萨,人家还参加总统竞选呢。那是不是要把他踢出作家的队伍?这种例子,数不胜数。

人,尤其年轻的时候,很容易被这些看上去比真理还真理的陈腔滥调困住。不仅要警惕,还要突破它。有哪些看上去跟真理毫无二样的陈腔滥调?比如:

女孩子家家要稳定,考公务员;

性格内向,不要去闯荡;

条件这么好还不嫁人,小心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

人家北大的都没辞职,你一个三本辞什么职;

你一个学理的,搞什么艺术;

这个社会都这样,你搞什么特殊;......

反正我鼓励人年轻的时候,一定要——用广东话说——“蹿”一点。这个“蹿”包括了独立、独立思考、勇气、豁出去、我的地盘我做主、我的人生我负责等多重意思。一天到晚,嗯嗯啊啊,小老头一样,那不是年轻人。

“蹿”一点,不是喊口号,不是摆个臭姿态、装13。“蹿”一点,必然要求你要勤于学习,有料,一专多能。我们老家有句话:羊癫疯都要学三分。尤其是咱们这些屌丝,不是富二代不是官二代,一切靠自己,更要如此,增加自己的生存技能。别人会这个,你也会。别人不会那个,你也会。你就与众不同了。你像我,颜值如此之低,还是个光头,普通话一口的湖南腔,大舌头,人又矮,来自小地方,我不整点小才华,女孩喜欢我,丈母娘一定不同意。是吧?所以,必须学习、钻研、付出。

只要你肯钻研,这世界有什么学不会的呀?世间破事,最怕琢磨。当年我为了追女生,学魔术,我可以一口气不停变两个小时的近景魔术。我大学大一到大四每年迎新玩会,我都代表班里系里出节目。表演什么?打死你想不到,舞蹈。想不到吧,我会跳舞,厉害着呢。

孙悟空七十二变是为了打妖精,我七十二变是为了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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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你当年学魔术追到女生了吗?

钟二毛:作为一个讲故事的高手,我要这么告诉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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