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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五月天
壹
初二那年,我们班有一个留着男生一样短发的女生,拿了一盘封面上是五个男生的磁带。见一个人就跟他极力“推销”:“这个组合的歌很好听,你听听看!”我拿过来一看——《人生海海》,说了句“看不懂”,就要还给她,但是她还是不依不饶,依然硬塞给我,我只得收下拿回家听,可是听完了也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
那个女生却非常执着,依然每天都要带用walkman听那盘磁带。
到了初三,快要中考了,我们所有的音乐课、美术课等等“非主课”,都被拿来写“主课”的作业。但是音乐老师还是会用录音机给我们播放歌曲作为背景音乐。那个女生兴致勃勃地带了一张新的蓝色封面的磁带,请老师放给大家听。放之前,她很认真地站在讲台上和全班说:“这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组合,叫‘五月天’,这是他们的最新专辑——《我们是五月天》,希望大家喜欢!”她的声音太小了,台下的同学也几乎没人在听她说话,各做各的事,连一个回应的人都没有。
音乐响起来了,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听着梧桐树叶窸窸窣窣,担忧着即将到来的中考,想到自己前途未卜,不知以后路在何方。当时并没有特别在意录音机里的音乐,头却跟着旋律轻轻晃动了起来。
直到很多年后,再次听到《温柔》这首歌:
走在风中
今天阳光
突然好温柔
天的温柔
地的温柔
像你抱着我……
才觉得好像有点熟悉的感觉。
贰
再次听五月天的歌是在大学。
有一天走在校园里,午间的校园广播忽然传来一段温柔的前奏,一个男声唱: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我放慢脚步,安静地听完了整首歌,旋律和歌词都十分打动我,唱到动情之处居然还有点想流泪……后来回去查了才知道这首歌叫《突然好想你》。因为好奇,就搜了五月天的其他音乐,才真的明白他们确实很有才华。
因为这首歌是我真正意义上认真听的第一首五月天的歌,所以印象特别深刻,也成为我最爱的歌之一。
叁
大学毕业以后来到上海,一开始过得很艰辛,但自己总是不服输。正巧有天在早高峰的地铁上,被人群挤到快中暑呕吐的我听到了五月天的老歌《倔强》,听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
那就让我不一样
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我如果对自己妥协
如果对自己说谎
即使别人原谅我也不能原谅
最美的愿望 一定最疯狂
我就是我自己的神在我活的地方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就算失望 不能绝望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
我在风中大声地唱
这一次为自己疯狂
就这一次 我和我的倔强……
听着听着,咬咬牙,对自己说——不能放弃,再试试看有没有机会继续深造。后来也是比较幸运地读了研究生,得以出国。这首歌也陪我度过了很多艰难的岁月。
肆
我是2012年出国去的爱尔兰。那年很多人都在鼓吹“世界末日”。越是快到12月31号,我也越爱听《诺亚方舟》。
再见 草莓甜甜圈
街角咖啡店 落下雨点
再见 黑白老照片
回忆电影院 埋进地面
再见 我们初识的那个公园
那天是谁先吻了谁 被谁遗忘的秋千
再见 那麼多名车名表名鞋
最后我们只能带走 名为回忆的花园
如果要告别 如果今夜就要和一切告别
如果你只能打一通电话 你会拨给谁……
每次听这首歌,我都心有戚戚焉。因为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一个先到,即使没有“2012世界末日”的疯狂谣言。
我无数次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真的世界末日就要来了,毫无疑问,我当然是希望最爱的人都在身边。但如果只能选一个人,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到我妈妈的身边和她在一起,无论我身在何方。如果只能打一通电话,也是打给她。毕竟是她给我了生命,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要对她说一句“妈妈我爱你,谢谢。”
好在2012平安地过去了,我和我爱的人都好好的。
伍
回国后,感觉朋友们都陆陆续续结婚生孩子了,单身的同龄人越来越少。每次同学聚会,大家在感慨往昔岁月,物是人非的时候,我的耳边都会想起那首《干杯》。
如果说 要我选出 代表青春 那个画面
浮现了 那滴眼泪 那片蓝天 那年毕业
那一张 边哭边笑 还要拥抱 是你的脸
想起来 可爱可怜 可歌可泣 可是多怀念
怀念总是 突然怀念 不谈条件
当回忆 冲破考卷 冲出岁月 在我眼前
我和你 留着汗水 喝着汽水 在操场边
说好了 无论如何 一起走到 未来的世界
现在就是 那个未来 那个世界
为什么 你的身边 我的身边 不是同一边
友情曾像 诺亚方舟 坚强誓言
只是我 望着海面 等着永远 模糊了视线
会不会 有一天 时间真的能倒退
退回 你的我的 回不去的 悠悠的岁月
也许会 有一天 世界真的有终点
也要和你举起回忆酿的甜 和你再乾一杯
这些年 买了四轮 买了手表 买了单眼
却发现 追不到的 停不了的 还是那些
人生是 只有认命 只能宿命 只好宿醉
只剩下 高的笑点 低的哭点 却没成熟点
成熟就是 幻想幻灭 一场磨练
为什么 只有梦想 越磨越小 小到不见
有时候 好想流泪 好想流泪 却没眼泪
期待会 你会不会 他会不会 开个同学会
他在等你 你在等我 我在等谁
又是谁 孩子没睡 电话没电 心情没准备
天空不断 黑了又亮 亮了又黑
那光阴 沧海桑田 远走高飞 再没力气追
会不会 有一天 时间真的能倒退
退回 你的我的 回不去的 悠悠的岁月
也许会 有一天 世界真的有终点
也要和你举起回忆酿的甜 和你再乾一杯
终究会 有一天 我们都变成昨天
是你 陪我走过 一生一回 匆匆的人间
有一天 就是今天 今天就是有一天
说出一直没说 对你的感谢 和你再乾一杯
再乾一杯永远 喝了就能万岁 岁岁和年年
时间都停了 他们都回来了
怀念的人啊 等你的来到……
校园的友情和爱情,不管多少年后回忆起来,总是让人内心感到柔软和感恩。真的谢谢你们,那个时候,有你们和我在一起,真好。
陆
2012年,因为临时有事,我把已经买到手的五月天北京演唱会门票转卖了;去爱尔兰以后,听说他们在伦敦有演唱会,买了廉价航空的机票打算去看,事后才知道因多方原因主办方最终还是取消了伦敦场(之前官方也确实没有公告伦敦场);2013年回国后第一次听他们的现场是西岸音乐节,离舞台十万八千里。
初秋,黄浦江边的晚风微凉,本来还在为他们没有唱我最想听的《突然好想你》而失望,结果最后一首,熟悉的前奏响起,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了……
今年的演唱会门票的购买经历也是颇具戏剧性,结果没想到我当天居然记错了时间,晚到了半小时……好在想听的歌都听到了,还难得有二次返场。
赖桑比我会唱他们的歌,还有闽南语优势,整场演唱会没少跟我嘚瑟。最嘚瑟的是他说当年五月天去他们学校演出的时候,还没什么名气。他被朋友硬拉着去,就站在第一排,离他们不到五米远。演唱完,赖桑觉得还不错,就买了盘专辑——是《时光机》那张。还与他们握了手,请他们每一个人都在专辑上签了名。他说:“后来他们五个人就陆陆续续去当兵了,所以那段时间很少有人能看到他们五个人的签名出现在同一张专辑上。”
我正为他的情怀和幸运而感动,问了句:“那专辑呢?”他说:“卖了个不错的价钱,嘿嘿。”
我白了他一眼,他补充了一句:“不过,这是我看过的最好的一场演唱会了。因为是跟你一起呀。”
其实,我从始至终,都不是“五迷”。只是五月天唱出的那些旋律、那些歌词,也都是我们的青春时光啊。
最后,给大家推荐一首他们的新歌《顽固》,MV是老戏骨梁家辉主演的。歌曲最后那些平凡的人们,和年少时满怀梦想的自己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无数人也跟着泪流满面了。
过了不惑之年的五月天“大叔”们,依然有一颗金光闪闪的少年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