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一笔勾销,余生爱恨两清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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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在晕倒之际,看到这座高耸的大门忽然打开,首先看到出来的是一双小红绣鞋,然后便听得一声:“阿爹。。。”

小孩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张紫檀色的棉被,床边还放着一个燃着的香炉,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艾草的清香和暖洋洋的倦意。他从来不敢想象竟然有一天自己能够睡在这么暖烘烘的床上,一时间他有些无法接受,总觉得是梦,若真的是梦,他多想祈求这个梦能够再也别醒过来。突然房间里进来了两个人,小孩吓得赶忙用被子捂住自己,死死地闭着眼睛装睡。他感觉到有人似乎在看着他,然后一双温厚的大手正覆在他的额头上,随后又给他聂了聂被子,然后听见有人在说话。

“嗯,挺好的,还有些发热,过些时候就好了。訫儿,我们走吧,让他多睡会儿吧。”

“爹,这个哥哥真的没事儿了吗?可他怎么还不醒啊。”又是一把软糯糯的小女孩的声音。

小孩忍不住眯缝着眼睛看,见得一个身着大红色棉袄的小姑娘正盯着他看。小姑娘应该是发现他醒了,惊喜地拉着身旁的男人惊呼:“爹,快看,这个哥哥醒了。”

那男人走了过去,看小孩是一副惊恐的模样,笑着安慰道:“孩子,别怕,是我的女儿发现你晕倒在我们家门前,于是我便把你带了回来。你现在还发着热呢,得多休息。只要发了汗,身体就会舒服些的。”

小女孩见小孩一声不吭的模样,便小声地问了问身旁的男人:“阿爹,这个哥哥是不是不能说话丫?”

男人温柔一笑拉着小女孩说:“哥哥只是有些不舒服,没力气说话罢了。我们走吧,被打扰哥哥休息了。”说着那男人和蔼地笑了笑,对小孩说:“你就好好在这里休息吧,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小孩瞧了瞧这房间四周虽并不豪华,却简朴典雅。而且这房子的主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看上去或许是个好人,小孩迷迷糊糊地想着,竟一下子又昏睡了过去。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瞧见了那个小女孩正坐在床上,盘着腿看着他,他吓得连忙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那小女孩。

“訫儿,别闹了,快下来。”迎面走来的也是一个女孩,看样子好像比他也要小些。那个女孩端了一碗稀饭和一碗药走了进来。小女孩听了后,连忙从床上爬了下去:“姐姐,那个哥哥醒了。”小女孩特别开心地走到女孩身旁,指着床上的小孩说道。

女孩把稀饭和药端到床边,说道:“这是阿爹给你煎的药,喝了能够好得快一些的。”随后又先把稀饭递给了他:“你一整天昏睡着,也没吃东西,先吃些清淡的垫垫肚子再吃药吧。”小孩害怕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眼神里都是颤抖的,正犹豫着要不要吃的时候,他的肚子传来了一阵响声。

小孩尴尬地捂着肚子看了看这两人,只见那小女孩似乎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她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良久,然后捂着鼻子说道:“阿爹为什么不能把药做得像张嬷嬷做的桂花糕那样香喷喷的丫?”女孩哭笑不得:“哪有药是香的啊,傻丫头。”

小孩犹豫着还是端起了那碗稀饭,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这种肚子暖暖的充实的感觉,小孩都不知道多久没有体会过了。女孩又把药递了过去,笑了笑示意他要趁热喝完。小孩接过药碗竟一口气便喝了下去,许是喝得太猛,又或许是这药太苦了,小孩被呛得皱着眉咳嗽了起来。小女孩瞧见小孩喝药的模样,表情也跟着苦了起来,她掏出一颗糖莲子递给了小孩:“是不是很苦?吃个糖吧,吃个糖就不苦了。”小孩愣愣地接过那颗裹满了糖霜的莲子,又见小女孩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原本苦兮兮的表情一下子就笑开了。

女孩一边收拾着碗,一边笑着说道:“訫儿,你又偷吃糖。”

小女孩撒娇道:“我没有,我没有。”说着便对小孩笑了笑:“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说着便跟着女孩出去了。

小孩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手心的那颗莲子许久,才愣愣地把它放进口里,自言自语道:“真的,不苦了。”

第二天一早,小女孩跟着父亲一同去探望那个小孩,路过庭院的时候,却发现他早早起来,正在院子里打扫呢。“阿爹,你看是那个哥哥。”说着小女孩就跑了过去,向小孩问了问安:“哥哥,哥哥,你的病好了呀。”小孩紧张地点了点头,依旧沉默着。见男人朝他走了过来,他更是不敢抬起头来,那男人只是轻轻地拿过小孩手中的扫帚,笑着说道:“訫儿,带客人去前厅吃早饭吧。”

说着小女孩拉着小孩的手朝着前厅走去。小孩走进前厅,闻见一阵香喷喷的气味,却还是不敢抬头多看桌上的食物一眼,只在一旁傻站,一时间无所适从。小女孩连忙拉着小孩走了下来,高兴地笑道:“阿爹吃饭,姐姐吃饭,哥哥吃饭。”

男人笑道:“好,吃饭吃饭。”许久,小孩才敢拿起筷子,却只敢低头喝着碗里的稀饭。男人主动往小孩的碗里夹去一些菜:“你身子虚,得多吃一些。”随后小女孩就学着父亲的样子,把自己最喜欢的桂花糕也夹到小孩的碗里,第一次有人请他坐到桌上吃饭,第一次有人给他夹菜,第一次他看见自己碗里的食物被堆积成小山。也是第一次全家人听见了这个小孩开口:“谢。。谢谢。。”

男人笑了笑说:“对了,我还没给你说说我们家呢。我姓叶,叫叶崇明。这是我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倾城,小女儿叫倾訫,我看着你应该比他们俩都大,訫儿叫你哥哥倒是不为过。”

叶倾訫听见后很是高兴地欢呼自己多了个哥哥,她又追问道:”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孩结结巴巴地说道:“宁。。。宁逸。”

叶倾訫连忙唤他:“宁逸哥哥,真好听。宁逸哥哥,你怎么会晕倒在我们家门口呢?你的家人呢?”

宁逸渐渐地低下头去,哽咽着说不上,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叶倾城给叶倾訫夹去一块桂花糕,圆着场说道:“訫儿,阿爹平常不是教我们食不言寝不语的吗?快,先吃饭。”

叶崇明也给宁逸夹去一些菜,说道:“是啊,先吃饭,先吃饭。”

之后,宁逸便在叶家住下了,他时常会主动帮衬着大家做一些粗活,也会去给叶老爷打下手,切切药材,送送药。宁逸性子极淡,也不怎么爱说话,许是叶倾訫经常缠着他,宁逸与叶倾訫更熟悉些,便也就愿意多说两句。宁逸虽然在叶府有一段时间了,与叶家上下的关系也处得很是融洽,可叶倾城却发现这宁逸过得确实非常小心和谨慎,和家里的人虽融洽却也生分客气,生怕给身边的人带来一点麻烦。于是叶倾城便把观察到的告诉叶崇明,这天叶老崇明把宁逸唤到药房去,让他帮忙收拾一些药材。

宁逸全程一声不吭地收拾着,待叶崇明回来时,药材不仅被正确地归置整齐,而且药房里均被打扫了一遍。叶崇明很是高兴,语重心长地把宁逸拉倒一边,问道:“宁逸,你是个聪明又好学的孩子,你看,你是否有兴趣跟着我学医,我看得出来你是有天赋的,我真心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徒弟。你觉得如何?”

宁逸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能够学医,心里也是高兴,他半晌说不上来话只能愣着点了点头。他看着叶崇明笑得慈祥,竟也跟着低着头笑起来了。叶崇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宁逸点点头,回应道:“是,叶老爷。”

“还叫叶老爷?该叫师傅的。”

“是,师傅。”宁逸突然找到的一种归属感,那是他之前根本体会不到的幸福,从此以后他有了一个家了,一个师傅,还有两个妹妹。之后宁逸便随着叶崇明采药,炼制药材,下山到镇子上给人治病,日子过得很是安稳,或许宁逸是真的有天赋的,他面对那些植物的时候总是特别的有耐心,后来他还在后院的山上开垦了一块地,自己种起了草药,一些很难采摘到的药草竟还真的被他给种了出来,叶崇明乃至叶家上下都对宁逸特别喜欢。虽然他依旧是寡言少语的,但大家依旧可以感受他内心的善良和热心。

又过去一年了,这是宁逸来到叶家过的第二个新年。这一天叶家一家都会聚在一起说笑,看着烟花一同守岁。“阿爹,今年会下雪吗?”叶倾訫挨到叶崇明身边问道。

“傻孩子,我们这里是南方冬天是不会下雪的。”叶崇明笑着揉了揉叶倾訫的头

叶倾訫有些失落,确实除了宁逸来叶府的那一年冬天,猛然地落了一场稀罕的大雪,叶倾訫就再也没见过雪了,她只好撇了撇嘴,走开了。府上的人为了过年,都忙着除旧迎新,没人搭理她,她觉着无聊便去找宁逸玩儿了。宁逸正在医庐里看着医书,丝毫没有察觉叶倾訫的到来,叶倾訫从背后捂着宁逸的眼睛,然后捏着嗓子问道:”猜猜我是谁?“

宁逸笑着摇了摇头:“是倾訫吗?”叶倾訫觉得没趣,便一把抢过他的书:“就不许是姐姐吗?为什么每次都猜是我?”

宁逸把书拿了过来,笑道:“你刚才,又去厨房偷吃了张嬷嬷的桂花糕了吧。”

叶倾訫羞红了脸,结巴地否认:“我。。我才没有呢。”

宁逸一边把桌上看完的书都一一整齐地放回原处,一边笑着问道:今年除夕可有什么愿望?”

叶倾訫走到宁逸跟前,眉眼弯弯地望着他,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嗯,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可以考虑一下。”宁逸敲了敲叶倾訫的脑袋。

“那。。。。我想看雪,就是我把你带回来那天那样的雪,可以吗?”叶倾訫期待地问道。

宁逸愣了半刻,嘴角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苦涩,他背对着叶倾訫,良久才从口中吐出一个字:“好。”

除夕这天,叶府热闹极了,丫头小厮还有叶崇明一家都聚在一起,一起说笑,一起守岁。叶倾訫从晚饭后就一直在找宁逸,问遍了家里人都说没见过他,叶崇明按往常的传统开始送礼物,他才出现。

“来,这是倾城的,这是訫儿的,这是宁逸的。”叶崇明把早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一一交到他们手上。

叶倾訫迫不及待地打开:“果然,阿爹你真的没有新意,每年都给我送画笔,给姐姐送琴谱,就不能换一样吗?”叶崇明笑道:“就是要鞭策你,又长大一岁了,来年可不许偷懒了。”

“宁逸哥哥,快打开看看,阿爹送你什么了?该不会是医书吧?”叶倾訫凑过去看了看,居然是一块小竹牌,上面正正刻着一个'逸'字。宁逸握着竹牌看了看叶崇明。叶崇明笑着拍了拍宁逸的肩膀:“孩子,这是那时候挂在你身上的小竹牌,如今,我就物归原主了。”

宁逸握着那个小竹牌,眼眶有些湿润,只轻轻地道了一句:“谢谢,师傅。”之后,宁逸趁着大家都在说笑的时候,偷偷地走开了。叶倾訫突然想起宁逸答应她的礼物,正想着找他追要的时候,发现他正从侧门离开,往后山的方向去了。叶倾訫奔着自己的礼物,自然是紧追不舍地跟了上去。

走上石台阶,绕过小片的竹林,叶倾訫吃力地走上山,发现宁逸正坐在不远处,迎着月光,一个人看着手中的竹牌发愣。叶倾訫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竟发现宁逸的眼角有些湿润,她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喊他了。

除夕的夜色很亮,夜空中一片云朵都没有,明晃晃的圆月透着冷峻的光,虽没有下雪,却让宁逸心里多了几分孤寂。一颗泪偷偷地跌落在那竹牌子上,很轻的一声却似乎让宁逸的整颗心都痛得不得安宁,那竹牌子上的字已经有些褪色,甚至刻痕已经不及原来那么深了,以前日子无论多苦,他只要握着这个竹牌子,摸摸这个竹牌子,他便能够安心,能够抱着一点希望活下去。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己的养父母是在河边拾到的他,然后因为这个'逸'字,才给他取名为宁逸。后来养父母又因为饥荒把他卖给了一户人家做小厮。没多久那户人家又因为得罪了权贵,而被统统杀害,他幸运逃脱后却又落入了人贩子的手里,不仅天天要挨饿,还被指使着去乞讨骗钱,若是骗不回来钱就会遭到一顿毒打。那时候的他每日都在什么时候会被抛弃,什么时候会流浪,什么时候会被毒打的恐慌中活着。幸而机缘巧合下被叶家所救,才过上了正常安稳的日子,每天都能够吃饱,有人愿意教他医术,所有人都拿他当家人对待,这些都是他从前根本就无法想象的。

他有多么感恩现在的日子,就有多害怕从前的厄运回来抢走他的幸福,无论是叶崇明,叶倾城还是叶倾訫,还是这叶家的一切,他都早早立誓要用尽自己的一生去偿还和报答。

叶倾訫蹑手蹑脚地挨着宁逸坐了下来,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糖盒,疑惑地看着宁逸,问道:“小逸哥哥,你没事儿吧。我喊了你半天,你都没反应,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宁逸摇摇头,只对她笑了笑。叶倾訫一把把糖盒子递到宁逸面前:”小逸哥哥,这糖盒子送给你,里面全都是我喜欢吃的糖呢。”宁逸愣愣地接过糖盒,这个糖盒是他用一个木头雕刻出来的,他知道叶倾訫最怕吃药,若是没有糖佐药,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吃的。所以当时把糖盒送给她的时候,她便高兴地像一只飞舞的蝴蝶绕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

“你,你把糖都给我了,你呢?”宁逸捧着糖盒愣了愣。

叶倾訫小声地说道:“我都看见了,阿爹给你熬的那些难闻的汤药,你一点都没喝,全都倒了,想来定然是太苦了。喏,现在有了这糖盒就不用怕啦。”宁逸的脸顿时烧得通红,胡乱否认着。叶倾訫二话不说便打开糖盒随手拿起一块糖冬瓜,就塞到宁逸的嘴里,只听得叶倾訫笑得开怀:“怎么样,是不是很甜?每次阿爹逼我喝那些难闻的汤药,姐姐都会给我一颗糖莲子,甜冬瓜或者蜜饯,你看这里面什么都有,这下就不用怕阿爹的那些汤药啦,而且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告诉阿爹你把药都倒掉了。”宁逸咀嚼着口中残余的甜味,神情中依旧带着几分哭笑不得,叶倾訫连忙拉起宁逸的手:“我们来约定吧,若是我告诉了阿爹,我就,我就再也没有糖吃,永远吃苦。”叶倾訫伸出手不由得宁逸拒绝地郑重地许下了一个承诺,并和宁逸做了一个约定的手势。

宁逸看着叶倾訫,一个积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突然脱口而出:“你,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难道不怕我是坏人吗?”叶倾訫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半晌才开口:“哥哥怎么会是坏人呢,哥哥明明就是天帝爷爷听见我的祈愿,送给我的礼物。遇到小逸哥哥的那天早晨,我也是坐在这里和天帝爷爷许愿,希望天帝爷爷可以给我一个哥哥,然后小逸哥哥你就来了,所以你一定是天帝爷爷送给我的礼物啊。”

宁逸看了看叶倾訫一脸的天真,又往前看了看那屋子里挂起的一片透着煦暖光芒的灯笼,问道:“可你你,不是已经有个姐姐了吗?为什么会想要一个哥哥呢?”叶倾訫神神秘秘地做出一个小声一点的动作,“哥哥,我只告诉你一个哦。因为我希望有个人能像姐姐疼我一样地疼她,于是我就想,要是有个哥哥就好了。”

宁逸听完后,原本阴郁的情绪瞬间被逗笑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叶倾訫的心中,他竟是来自上天的一份这样珍贵的礼物,这该是一份充满了多么美好祝愿的心意啊,看着叶倾訫笑得那般明媚,心中自然也坚定了几分自己的誓言:此生定要好好守护叶家。

宁逸发现了叶倾訫看着糖盒不舍的眼神,问道:”真的把糖都给我?你不怕苦了吗“叶倾訫连忙收起自己对糖盒的不舍,笑道:”姐姐说人长大了,就不会再怕苦了,过了今晚又是新的一年,我自然也就长大了,所以小逸哥哥不用担心我,只管收好这个糖盒。而且阿爹说你从前过得太苦,不过现在好啦,有了糖盒,你以后就不会再吃苦了。”

宁逸只觉心头一暖,笑着对叶倾訫说:“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跟我走吧。”

叶倾訫满眼的惊喜,问道:“是什么?是什么?”

随后宁逸小心地拉着蒙着眼的叶倾訫走进一片小院子,“小逸哥哥,好了吗?我什么时候可以睁开眼看啊。”

“好了。现在,你可以把帕子摘下来,睁开眼看了。”宁逸的声音似乎是从稍远的地方传来的,叶倾訫照着宁逸的话兴奋地摘下帕子。

簌簌的梨花从天而降,洁白温柔,带着一丝丝香气在空中飘旋着,叶倾訫伸出手去接,细腻的花瓣虽没有雪花融化在手心的沁凉,却也是雪花亲吻脸颊的倾心。叶倾訫着实为这一幕感到惊喜,满院子的梨树开着花,绕着清香,花瓣随风飘散着。叶倾訫高兴地飞舞起来,大呼:“宁逸哥哥,这好美啊。”

宁逸提着一盏红灯笼笑着走到叶倾訫面前,笑着说道:“我没有办法让让上天下雪,便只能为你种这一地梨花,喜欢吗?”

叶倾訫笑着挽着宁逸的胳膊笑着说:“宁逸哥哥你果然就是天帝爷爷送给我的礼物。”

宁逸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梨子递给叶倾訫:“这,给你。”

叶倾訫捧着那圆滚滚,雪白雪白的梨子,眉眼都笑弯了,便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还没来得及吞下去,便兴奋地夸赞着:“哥哥,这梨子真甜。”宁逸宠溺地揉了揉叶倾訫的头发,笑了笑。突然,夜空中烟火璀璨,一朵朵火花在夜空中盛开,照亮了两人的眼眸,他们跳跃着,嬉闹着,追逐着,那满园的梨树就在那艳艳光芒下显得更为纯洁和生动,腾空的烟雾消散在这个热闹而动人的夜晚,在心底为自己落下的誓言,在眼里为眼前人刻下的感动,在一地的落花中,在一夜的盛开中,宁逸明白了一切都过去,但与此同时一切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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