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辛夏禾yuan
在所有的爱情故事最开始的时候，他都是眉眼温柔，笑语吟吟的说，你好，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在晨子小姐的故事最后，城子先生在留言板上留言，心情五味杂陈却依旧是问她说，你好，我们还可以再做朋友吗？
还可以？
吗？
一大早起来，我抱着手机一直刷朋友圈，朋友圈里有一个姑娘发了一句类似的说说，我开玩笑似的说给晨子小姐听，她忽然眉头紧锁，眼泪掉下来，直到闹钟响了很多遍，她才伸手关掉。
究其原因。
是因为就在昨天晚上，城子先生在她的留言板上也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没见过城子先生，可是听说他向来是个做事情思虑特别周全的人，可是故事的最后他做的最残忍的事情就是，他不仅仅悄悄的进了他的朋友圈，还大张旗鼓的写下留言。
说可以吗？
所以我说有些事情总是发生的好巧不巧，猝不及防。
晨子小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阳台上的风很大，她的头发都被风吹起来。
她说，我承认我比不得她的新娘漂亮，可是我不承认我爱他输给任何一个人，我说的是毫无杂念的爱他。
我看着晨子小姐笃定的样子，忽然觉得有很多话堵在嗓子里，那些大道理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问我说夏禾，在你写过的所有故事里，你是怎么定义爱与不爱的，我看着她几近神情恍惚。
这是许久之前我问过她的问题，记不得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了。
因为很多时候，我们大多数的人都印证了一句话，我们走过那么多桥，行过那么多的路，懂得那么多的道理，可是偏偏就过不好这一生。
晨子小姐在我的印象里就是这么一个姑娘，她弹得一首好吉他，会写动心的文字，我对她总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是那种哪怕是站在光芒万丈的人群里，也总是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姑娘。
认识晨子小姐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仔细算起来应该是在去大理的路上，那天天很冷，她一个人在地铁口的过道里唱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泪眼朦胧，长长的头发散落在风里。
那一年我大学毕业，心情失落整个人状态很差，却是一个人继续当初两个人的毕业旅行，我坐在她身边的潮湿地上，很凉，问她说姐姐，你是怎么定义歌词里说的爱与不爱的。
到此为止，我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的时间没有主动跟陌生人说过话了。
她淡淡的笑着。
后来，在大理的风花雪月里，晨子小姐请我吃了一碗面，我只记得面里都是辣椒，我们吃的泪流满面。
其实，我是个不爱吃辣椒的北方姑娘。
那天她忽然跟我讲了一个故事，她说故事很短记忆却很深，她也是在风花雪月的大理遇见城子先生的。
那时候晨子小姐风风火火的到处跑，一个人住在的青年旅社里，晚上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总是很热闹，很闹腾，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丝毫没有陌生感。
旅社的老板是个很漂亮的姑娘，眉眼温柔，晚上九点半一到，她就开始招呼旅社里的每一位客人，围座在客厅里玩游戏，那时候，狼人杀还没有现在那么红。
那天大家玩的游戏就是狼人杀。
隔壁眉眼温柔的少年笑着跟她说，你好，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那是晨子小姐第一次见到城子先生。
在狼人与平民的较量里，周围空气里的躁动，他明明知道她就是那个伤他的狼人，却眉眼带笑，装作毫不知情。
在发表遗言的时候，城子先生说，有时候我们都愿意装傻，愿意相信生活。
晨子小姐说，他们是一见钟情。
我笑着打趣她说，是图谋不轨吧。
那天晚上，大家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直聊到很晚，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故事，老板说，大多住在青年旅社的人，都是满身的故事。
她问城子先生说，你的故事是什么？
他不回答，只是说生活不是故事。
城子先生不是本地人，可是听说那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已经兜兜转转去了很多城市，见过很多风景，可是从不停留。
他给晨子小姐讲述稻城的小镇，北国的风光，朝圣路上的见闻，等等……晨子小姐听的很认真，就像是她自己走过的路一样。
那时候，他们都在大理逗留了很久，许是因为景色动人，许是因为身边的人动人，反正他们都为此耽误了接下来的路程，城子先生带着晨子小姐几乎游遍了整个大理城。
晨子小姐是个典型的北方姑娘，吃不得当地的东西，连喝水也总是容易拉肚子，可是城子先生总是有办法，让她在这座城市里吃到不一样的东西。
她在大理风花雪月的街头走丢，城子先生在街道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遍，吓得几近疯狂的把她抱在怀里，那天，大理的阳光比平时还是温暖。
晨子小姐说，那么漫长的旅途里，可能是因为多了一个人，所以自己竟然对另一个城市没有一点的陌生感。
她当初来大理，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在纸婚这部电视剧里拍摄地就是洱海，她一眼就在电视里把这景色印在了脑子里，所以总是觉得要亲眼去看看才算是了结了一桩心愿。
虽然不管什么时候去大理邂逅这场风花雪月的人都特别多。
这漫长的路程里，大家都不想提及的事情就是分开，我们都是行色匆匆的旅人，应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是，若是动了心呢？
那天，大理的小客栈里依旧是风花雪月，来人往，天气雾蒙蒙的，城子先生问她说，你愿意从此以后和我一起四处漂泊吗？
晨子小姐低着头没有回答，只是反问到，你愿意和我一起留下来，看遍这个城市的人来人往吗？
那天，城子先生也没有回答。
那一年的烟雨朦胧里，我不知道城子先生走的时候，天色是不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道那天他是不是在晨子小姐门前站了很久的时间。
只知道他是连夜离开的。
她说，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最害怕说再见。
后来，晨子小姐在大理一个人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她自己也说不得为什么。
我遇见她的时候，她穿了一身红色的长裙，在地铁口唱歌，来来往往的路人大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漂亮的姑娘。
后来，他们再也没有遇见过。
直到我意外的在A城的街头遇见晨子小姐，那天她没有穿那件红色的裙子，她把头发高高的挽起来拉着巨大的行李箱，人群里她惊喜的喊着我的名字。
她说，她没地方可以去，那天她满脸泪水，行色匆匆。偏偏我也相信缘分，所以，我们成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战友。
准确的说是我收留了她。
后来她在A城稳定下来，找了一份待遇还算不错的工作，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直到她忽然在留言板看到城子先生的留言，也收到他红色的请柬。
晨子小姐泪眼朦胧，小心的把红色的请柬放在抽屉里，没有说话，然后删了城子先生所有的联系方式。
可是，我还是看见她熟练的输上那串号码，看着屏幕上他的个人资料，哭红了眼……
可是未来那还么长，我想，那些渐行渐远的时光，所有的好姑娘一定会被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