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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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阿止DORA

平生诗句领流光,绝爱初冬万瓦霜。枫叶欲残看愈好,梅花未动意先香

——陆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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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的天气说变就变。

就在昨天,我还只穿着两件不厚的衣服在外面招摇过市,今天却变成下床上个厕所都冷得要死,钻进被子半天还是感觉全身冰凉

这样的天气真的不适合出门或者伤春悲秋,那都是秋天才干的事。突然间就意识到,现在冬季已临。

其实早该发现的吧!就算天气没有转变的太快,就算阳光依旧明媚,就算双十一抢购还没过多久,可路上的树叶已经纷纷落落掉了好几层,我们也尽量不再把脚踝露出来,秋天的单衣也尽数被收进衣柜的最深处。

这个冬天是怎样的呢?温暖,必然不是。其实冷和不冷之间只有一场雨的距离,雨落下之前,还在秋,雨落下之后,已成冬。

记得雨落的晚上,我出门去拿快递,故意没有带伞。可天未遂我愿,外面的雨不像细丝,不像牛毛,仿佛带着怒气,深深地,重重的砸下来,砸在我的头顶,砸进我的脖颈,棒子似的敲打在我身上。

既寒且悲,去年这个时候我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天气是怎么样的,下雨了吗?这些我一概不记得,唯有此刻深深沉沉的冷刻在心底,好似再也抹不去一般。但我知道,今年的冬一过,明年这个时候,我依旧不会记得现在是个什么样。

忘记是个什么感觉呢?怕是什么感觉也无吧!没有印象,全无感受,心中甚至连涟漪也未泛起一丝。我不记得幼时母亲哺育我的艰辛,不记得第一次过生日的快乐,不记得第一次与父母离别的痛苦······

有太多的不记得,充斥着我的生活。有人说,不记得是因为不在乎,也许是吧,我不在乎那些东西。

生来二十载,我有多少在乎的呢?

我记得了,我在乎七岁那年母亲给我过的生日。母亲几乎从未给我给我过过生日,我生在冬月,那个时间母亲一般在江苏,而我在安徽老家读书。但是七岁那年的生日,就像一个梦留在我脑海。

电视上是一片白白的雪花点,放出来的声音也嘶哑干涩,就像爷爷故事里怪物的叫声。门大敞着,风呼呼地从门外钻进来,像是要将这个家横扫。爷爷不在家,我坐在电视前的凳子上,对着那雪花点,时不时向外张望,爷爷说要看着门。

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中,妈妈像个天使一样回来了。她身上像是带着光环,一走近,我就感觉我那已经冻僵了的小小的身子好像恢复了活力,一阵一阵的温暖从心脏的位置传遍四肢百骸。妈妈是笑着的,她抱起了我,温柔的亲了亲我的脸。她的嘴唇比我的脸还要冰,可我却觉得被亲的地方像着了火一样,我将头深深埋进她的肩窝。

小孩子的感情是没有办法掩饰的,我的泪很快的洇湿了她的衣服,止不住的呜咽从喉咙里纷纷跑出来。

家里没有蛋糕店,妈妈带着我去杂货店买了很简陋的饼干和面包。我一点也不剩的吃完了它们,尽管那些东西因为放了很久根本算不上好吃。整整一个下午,她带着我看电视,带着我做游戏,静静听着我给她讲学校里的事,然后温柔的笑。

这些我怎么能忘,怎么敢忘,就算只有一个下午,也足足温暖了我整整二十年寂寞空荡的心。

有人说,忘记是为了更好的记起。可若是真的忘记,又怎么会记起,怎么能记起。就算记起,还能够体会忘记前那么深刻的感情吗?

也许我们并不需要记得很多,并不需要记得所有,只要这一生,有一件事值得你记一辈子就好。能记一辈子就好,哪怕是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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