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56)

我躺在房间地毯上

地毯比床单还要软

我躺在家里的床上

身板比床板还要硬

我睁着眼睛看到光

眼睛里头却更刺眼

我摸着心口靠着强

心口下面却更坚硬

“听着着两边大渠的水流声,让我想到了咱以前课文里面说到的一句话。”  杨映辉说。

“啥,快说。”  陆月清说。

“兴修水利,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杨映辉说,“不过之前的印象总感觉水利工程应该像三峡大坝或者都江堰那么宏伟,没想到第一次见到的水利工程原来和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

“你可别小瞧了这两边的大渠啊。全村的人可都指望着它养活呢。”  陆月清说。

“啊,感觉不太能理解啊。因为如果要养活家庭,不是应该在单位工作挣钱吗?” 杨映辉说。

“看来真的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天下事啊。” 陆月清笑着说。

“哎,你就别嘲笑我了。快跟我说说。”

“那就继续跟你科普科普呗。就像刚才跟你说的,那两个播种收货的季节也简称为秋麦两料。一年四季呢,农民主要把时间投在自家的几亩地上了。所以农作物的收成好不好,不仅关系到每个家庭的收入,而是关乎每个家庭的生存。再者,从秦朝祖先传下来到现在,关中的农民世世代代都是种田为生,甭说出去工作了,就是方圆十里,连个干活的工厂都没有。”  陆月清慢慢地叙说着。

“奥,原来是这样啊。那农作物的价钱如何呢?”  杨映辉问。

“因为交通并不方便,加上每家每户都只种了几亩地,不成规模,所以一般收割以后,除了留几袋小麦自家吃,其他的都低价卖出去了。一一亩地打的几百斤庄稼其实跟上的化肥、灌溉情况差不多,而农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勤劳付出其实并没有赚到很多钱甚至很可能亏损,尤其逢上老天作怪,比如冰雹、雷雨或者连续干旱,那农民真是一年白忙活了。所以说,灌溉就尤其重要了。”

“既然种田风险这么大,为什么大家不找找别的差事干干呢。”  杨映辉说。

“大家谁不想呢,可是,除了种田,还能干什么呢?”  陆月清说。

——《十年》

晨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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