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假扮的人 深情的看著我哭 等被我發現假扮身份之後 又嘲笑我 然後蹦蹦跳跳地走掉⋯''
家變得異常華麗,透過水晶石隔帘隱約可看到流線型墨色吧台上媽媽在喝酒。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華麗驚呆,通過媽媽幫忙才合上的嘴巴不斷重複說''哇,這麼誇張,好漂亮''⋯⋯
酷似娛樂會所的家,像遍了世界大大小小的地方,只是不像家。
坐在沙發上還是覺得周身勞累,手汗愈發嚴重了。我低頭看著手裡的汗珠,漸漸凝結之後消失,抬頭時,我身邊擠滿了陳舊的家電,而我坐在胳肢響的藤椅上。
不知從哪裡飄來飯香,空氣裡盡是安穩的味道。帶著點點掉色碎花的小抱枕,縫隙收腳乾淨俐落,因為知道出自誰手,這個環境讓我覺得很安靜。
到了該睡覺的時間,我躺到了深紫色的大床上,聞著空氣裡前所未有的高級香,開始進入睡眠。
遠處吧台角落有一個人很像她,我放慢腳步,瞪大眼仔細看著。在人的禮貌距離那裏停下,開始打量,巴不得用眼睛吸走那個人,即使知道不對,也不可能,但還是想將那個人禁錮於眼底。
那人也看到我了,她看我的那一眼就足以讓我衝過去擁抱,還是完全熟悉的動作,熟悉的單薄衣服,這簡直就是她!
生死之後的重逢要謹慎一些,要讓彼此適應對方的存在。儘管這麼熟,生活在一起這麼久,我還是在小心翼翼地說話。''是您嗎?之前的死亡是誤會一場吧?不管如何,您還願意和我生活在一起嗎?''
那人始終微笑著看著我,身形也沒什麼變化,這讓我感覺到恐慌,因為我已經淚流滿面了,而她是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我哽咽著說''求求你和我一起生活好不好,拜託讓我照顧你可不可以,求求你不要再走了⋯⋯''
那人淡淡地擁抱了我。
腦子突然一抽,我頂著還沒乾透的鼻涕眼淚對那人說:''你不是她,操妳媽的,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聽到著這裡,那人一把將我推開,一臉惡作劇得逞的樣子,衝著我做鬼臉,不停地笑我。那人的食指似乎直直戳著我的額頭,笑得嗓子都啞了,我快要發瘋了!
我想撕碎這人,我又多想這只是她的一個玩笑,考驗我有沒有長大的玩笑。
假扮的人一個接一個,每次我都傷心欲絕,享受著極致的得失體驗。
那些假扮的人,深情的看著我哭,等被我發現假扮身份之後,又嘲笑我,然後蹦蹦跳跳地走掉。
那些人真是惡劣,消費別人的情感。我真是可悲,保護著抬不起的頭顱。
夢畢,深紫色的床單顏色更深了一些。我躺在床上,輕輕擦去眼角的淚,呵,原來是夢啊。
這時,身邊的床突然下陷了一些,我的頭皮瞬間就全麻了!
我張開嘴巴大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媽媽的床就在我眼前的水晶隔帘後,我卻動不了,也發不出聲。
旁邊陌生的聲音對我說:''妳即使發出了聲音,你媽也趕不過來。''
我還是不斷的叫,第一次只有呼吸聲,第二次嗓子裡擠出了一點點氣音,第三次第四次⋯⋯我終於叫出聲來了,嗓子特別沙啞的狂叫''媽媽⋯媽媽''
媽媽聽到的同時陌生人也被我惹怒,他用被子蒙上我的頭,對我一陣拳打腳踢。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原來拳頭像雨一樣落下來居然這麼疼,我悶聲被打。
打完我,他輕鬆的走出房門,消失。
媽媽趕到,報警,調查。
我一個機靈,這夢太奇怪了,突然想轉身看看旁邊的床是否真的有其他人,才想起我的單人床之後一個人睡,我的旁邊是陳舊的牆壁,於是徹底放心。
不該再睡覺,不然還會有人笑我,還會有人打我,我也還是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