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终究会有那么一天:牵着别人的手,遗忘曾经的他。 ——三毛 《雨季不再来》
你是否曾经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抛开一切就想和她在一起;你是否也有那么一刻觉得如果没有他,你不知生活该怎么继续;那你是否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无论怎样的结局我都无所谓了。
8年前,我那时读高二,没有手机,寝室只有一部公用电话。一天晚课回来电话铃响了,室友接起电话说原来是找我的。
我拿起电话就说:“谁啊”,电话那头声音很低沉,像是刚哭过一样。
“你下课了啊”我这一听原来是我发小,我说:“你咋的了啊,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是不是哭了”她说她退学了。我说“为什么啊”她颤抖着声音说“我们家里出事了,没钱了,我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了”。
我劝她不上学不是不行的,再怎么也要把高中读完再决定上不上。她说她已经决定了,并且学校已经办好退学手续了,电话这头的我很着急,怎么说都没有用。
不久之后她便出门学理发去了,学了大概一年左右吧,正好我高中毕业,在一起聚会时人是成熟了很多,也漂亮了很多,似乎上学与否对她来说真的不那么重要。
在紧接着我就去别的省上大学了,她也去了别的地方继续学理发,我们偶尔电话短信联系一下,见面呢也就只有寒暑假和过年的时间,知道她在外边挺好的也就放心了,有一次她和我聊天说喜欢上一个男孩子,比她大两岁,她们是一个店里的,说那个男孩子对她也蛮好的,那既然也不上学了,处个对象交个朋友自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说那挺好的啊,你在外边起码有个人照顾你了,也安全些。就这样她们开始了交往,在这过程中我听到她说的都是些甜蜜的事。
2010年,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那天我刚竞选完学生会主席,给她发了条短信,没想到她此刻刚与家人争吵过,原因就是她家人强烈的反对她们在一起。
那个男生呢,父母是离婚的,一直是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他爸常年喝酒,他后来被迫无奈选择了退学出来学手艺,我那发小父母觉得这样的家庭以后也是操心的,再加上经济条件不好,怕女儿和他在一起以后有苦吃。
我说这事吧真的不能怪你父母,他们肯定是为你照相,况且了他们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现在想想那时候,年少轻狂,我了爱情可以抛开一切啊,只为那么一个人。
尽管家里反对,尽管同居在一起时生活窘迫,但是爱情的甜蜜滋润着两个人,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
一年之后,她们决定结婚了,那个时候我上大三的下学期。
听到这个喜讯我并不意外,正好是元旦,我就请假回家参加她们的婚礼了,简简单单的,就是家人和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起吃顿饭,一个简单的仪式敬酒啊,改口啊。
婚后她们继续在外地打工,还是在别人的理发店里工作,工资呢是比之前多了,但是在大城市买房子对她们两个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手里没有存款,两个家庭条件也不好,父母也无能无力,只能暂时租房子住。
我大学毕业后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她叫我去她那边玩,正好没什么事情我就过去了,她也是请了一天假陪我到处溜达溜达,去他们的店里转了装,晚上呢我们三个在外面吃的火锅喝了点酒,她说晚上把宾馆退了吧,就来我家住,咱俩还能多聊会天,那好吧,就决定去他们家过夜了。
一进门,我真的是惊呆了,我以为怎么也是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吧,结果不是,只是一个30多平的房间,地上放张床,有个卫生间,没有厨房,一张桌子上摆满了锅碗瓢盆。
我说这能住下吗,就一张床,她说没事的,让她老公睡地上铺个垫子就好了,我总觉得不太方便,我说我还是出去住吧,她非不让说住这还能省一晚的宾馆钱呢,怎么我也架不住人家的热情,那好吧,听你的。
这一晚我怎么也睡不着,我在想以她当年的学习成绩考个二本的大学应该不是问题,现在也和我一样要找工作了,也有心酸,有些心疼。
第二天我就走了,她将我送到车站,这一别再见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之后我变忙碌的找工作,后来去了南方的城市开始上班。她怀孕了生了个女孩,那年过年时见到了。
我工作后的第三年她又生了一个儿子。
两个人也不再从事理发行业了,他们也不在外地了,回到了我们那个小县城,依旧没有房子,还是租的房子,她自从生了孩子就没再工作过,男的开过出租车,当过保安,也给别人看过场子,工作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听说也勉强够维持生活,再加上现在是两个孩子,生活压力随之也大了起来。
现在每次回家聚一起时说的也不再是老公对她多么多么的好,和我们大家讲的都是两个孩子吃喝穿的事情,要么就是和谁睡打麻将什么的娱乐活动,能感觉到的这几年下来被生活与家庭腐化了很多,貌似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了、多的更是一位家庭主妇的味道。
那天,我们喝了点酒,她便哭了,我俩当时正好是去卫生间,我说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这些姐妹聚一起高兴啊,她说我是高兴,但是我现在很闹心,说她现在外面还有几万元的外债,连过年的钱都是借的,我听到这些不免的惊讶了些,我说你老公现在不赚钱呢嘛,怎么混成这样啊,她说赚钱都出去赌了,家里什么钱都没有,两个孩子从生下来就没喝几天奶粉,喝不起呀!这过年孩子的衣服还是我妈给买的,我自己过年什么都没买,说着说着放生的大哭起来,咱们这几个朋友就我过的不好,条件差,他们都有房子,我连个房子都没有,哭的稀里哗啦。
我只能安慰她,生活在过,终会好起来的。其实我心里清楚不好好的干活赚钱,怎么能改变现状呢。
再过一年,有一天我收到她得短信,说明天就去办离婚,我说你两个孩子呢,你想好了吗,她说想好了,孩子都归男方,我现在没有能力养孩子,我说你想好了就好,当年你是一意孤行,现在千万不要再走错了。
后来得知,原来是那男的在酒吧当保安的时候认识一帮狐朋狗友,有人带他吸毒,一发不可收拾,大家都知道吸毒是无法停下来的,他将丈人家的钱偷了出来去买毒,这才发现原来他早就开始吸毒了,日子没法过了,只能选择离婚。
她说她放不下两个孩子,哪怕自己有一点点能力都不会把孩子留给他,后悔了当时选择退学,如果好好上学现在也和我一样起码不会结那么早婚,还生了两个孩子,年轻时不懂事,现在感觉如果重来肯定不会走这一步,她说曾经执着的想要和他一辈子,没想到他先放了手,尽管生活艰苦,我从来都没想到要放弃,每当吵架时我都会想起他曾经对我的好,哪怕有十块钱都要给我花9块,哪知道他这么不懂得珍惜。
我说还能给他一次机会吗,她说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因为我不给他钱,他还动手打过我,当着孩子的面,苦也好累也好没关系吗,但是打人我无法原谅。
目前她找到了一份工作,收入不高,每天都挺忙碌的,至少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去想不快乐的事,在一起的7年有过很多美好,也许这就是宿命吧。
不管曾经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也不管以前经历过多少的心酸或不快,在我看来这都是一种过程,一段回忆或是你将来回忆时的人生故事。有的人错误的选择也许会过的很幸福,有些人费用心思安排好的一切也许在不久就化为了泡影成了一场梦,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至于后悔,我觉得并不是后悔当初为何这样选择,而是悔于当时我坚定的决心为何没有过好我想要的样子,其实谁也不知道我此时此刻的这个决定在若干年后会发生什么样的质变,或好或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