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土地和文字的边界,我们的命是这么土丨赠书

探寻土地和文字的边界,我们的命是这么土丨赠书_第1张图片这是腾讯年度非虚构作家、南方传媒两届年度致敬记者著名媒体人袁凌辞职回乡数年写就的一部小说集这也是一份在家乡土屋里写出的当下中国乡村命运档案。


陕西省安康市平利县八仙镇,这是袁凌的家乡,也是这部小说集中每个人生活的地方。他们当中有在煤矿事故中失去眼睛,一身伤痛地回到家乡的中年人;有一身旺盛青春在大山深处犹如困兽的年轻男人;有出国打工染上艾滋病客死异乡的年轻女人;也有翻越大山只为打一个电话给自己安排后事的老婆婆……这些故事来自土地,也终将被埋入土地,而袁凌用深情而克制的文字写下了他们的命运,使之得以被见证。


这样的乡村在当下中国并不罕见,这片土地曾经丰沛鲜明而神奇,而现在,它黯淡、受损、贫瘠,但几千年以来至今,这片土地依然在为生活在其中的人提供庇护与慰藉,也在为看似遥远的城市文明提供生存根基——如同我们大多数人的家乡。而那些人,他们沉默地挣扎着、卑微地祈求着、也郑重地感激着,他们不乏尊严,正如那些与我们血肉相连的父老乡亲。


我们需要一支犀利的笔写下中国乡村现状,我们更需要这样充满温度与细节的文字带我们重新回到乡村,重新认识土地上的人们。因为家乡从未真正关闭通向她的道路,认识他们,也是认识我们自己,他们的命运,也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命运。

愿我们都成为寻路者中的一人。



写给家乡簌簌的土

文丨袁凌

我常常遗憾,我和生身家乡的关系,不如我的童年伙伴们那样深厚,他们留在那里的时间更长,根扎得更深。他们的老屋或许已经空了,但没有卖掉。母亲已经老了,但还在世。总有一副床铺在等着他们,尽管春节回家后或许在熬夜打麻将。他们也有人开私家车回家,离开时在后备箱里毫无心理压力地捎满了土产。


但世事就是如此,熟悉内情的人们不出声,身处边缘的人在写。就好像地头那个姑且端茶送水的人,内心注定充满愧疚,一辈子也无法真正懂得土地。这样也就使他可以写上一辈子。很难讲这件事对于谁有意义,写东西的人、干活的人或者沉默的土地。写作者和真实世界的关系总是浪子式的半心半意,但这一半心意或许和掏心窝子来得同等困难。这可能是上帝原谅回头浪子的原因。


这个集子里的九篇小说,不大近于真正的小说,只有一些寡淡的故事。它们的共性是都和土有关,大致产生于一次回头的尝试。2005年,我辞去了北京的工作回到八仙镇乡下,这一举动来自于春节回家的感受。在一次散步中,我看到大河转弯的坡岸上建起了一排小楼房,代替了从前的土屋,水泥的外表没有装修,在暮色中很像是卡夫卡笔下的城堡。大河还在平滑地流淌,但断裂的危机感立刻抓住了我。


实际上,从我第一次看到小溪边有人家修直排厕所,危机感已经开始,直到那一刻蜕去了心痛的感触,剩下断然的确切。我想不论如何应该回到这里,至少是呆上几年,留下这个时段的见证。


回到八仙之后,我在乡下呆了一年,起初是和一位算命先生栖居废弃的粮管所,后来是在前妻家的路旁小店里,依旧是半心半意地完成了见证的过程。路旁的好地到处起了楼房,梯级水电站大坝截流,上下游的河道干涸风化了。原来大河转弯汹涌的险滩变成了一个库区。熟悉的长辈老去,进入土中,大多有疾病,有的出于绝望而自尽。路上很少遇到年轻人。土里埋的人越来越多,活人的数目却在削减。或许世事并没有变得更坏,但却也像是超出了最坏的设想。


我在粮管所和小店里写下了十来篇和土地有关的小说,但没有一直呆下去。许多次我坐在千百年流淌的河道上,心想着要陪伴它最后的岁月,却没有亲眼见证截流的那天。也一再起心买下某座土屋和几分田地,真正过农人的日子。一种不可抗拒的压力,或许是来自于断层本身,最终使我离开了那里。我仍旧是一个浪子,没有真正回到土里,也没有当好一个见证人,尽管算命先生让我对自己的生辰八字有了一份迷信:八个字里面有六个属土,父亲给我起名时又不小心加上两个。


真正土命的,是那些已经进入土中的人,包括算命先生和店里坐诊的老医生。他们的生涯缺乏曲折性,很多时候都用不上形容词和比喻,仅有的情感表达也显得匮乏或暴烈。对一个外来者来说,他们生活外表的脏污性、语言的粗鲁性、情感的扭曲性可能更引起注意,但他们的本性是土地,也就是劳作。一年到头绝大部分的时间在土里,以前住也是在土房里,这个事实已有足够的说服力。一篇小说如果没有着力去写土,写出那种簌簌的松散又凝聚的质地,那也就没有真地去写农民。


我想,一篇真正写农民的小说,也具有田地一样疏松又凝聚的结构,以及语言。这也是我敢于把这九篇散淡文字叫做小说的原因。


既然当初回乡的尝试半途而废,就让这几篇只有一半成色的文字,作为我们土命的一份记录吧。


自然,家乡从未关闭通向她的道路。从深层来说,不管已经有了多大的变动,改变的还是我们自己。田土的质地仍旧可靠,也就提供了出产和安顿的可能性。除了纸上的记录,我们更需要地上的寻找。我愿自己是寻路者中的一人。



探寻土地和文字的边界

——《我们的命是这么土》新书发布暨对谈


时间:2016年1月8日19:30——21:00

主办:上海文艺出版社、单向空间

地点:单向空间爱琴海店 (朝阳区七圣中街12号爱琴海购物中心3楼3025室)

嘉宾:袁凌、梁鸿、南香红(嘉宾主持)


嘉宾介绍:


1973年生于陕西平利。复旦大学中文系硕士毕业,知名记者,曾发表有影响力的调查和特稿报道多篇,代表作《走出马三家》和《守夜人高华》获得2012、2013腾讯年度特稿和调查报道奖,暨南方传媒研究两届年度致敬。《南方周末》和腾讯《大家》专栏作者。在《小说界》《作家》《天涯》等刊物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数十万字。出版《我的九十九次死亡》《从出生地开始》等书。腾讯书院文学奖2015年度非虚构作家,新浪2014年度好书榜入围,归园雅集2014年度散文奖。


鸿1973年出生,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文学博士,中国人民大学博士后,美国杜克大学(Duke University)访问学者。著有《出梁庄记》《中国在梁庄》《历史与我的瞬间》等。《中国在梁庄》获“2010年度《人民文学》奖”、“新浪2010年度十大好书”、“《亚洲周刊》2010年度非虚构类十大好书”等。《出梁庄记》被评为“2013年度中国好书”、“首届非虚构大奖·文学奖”、“新浪网年度十大好书”等。获第十一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散文家”,首届青年作家、批评家主题峰会“年度作家”,《南方人物周刊》2013年度青年领袖。


香红,非虚构作家,著名媒体人,现任《中国财富》杂志主编。曾任《南方周末》高级记者、《南方都市报》首席记者。除新闻作品外,已出版《野马的爱情》《王选的八年抗战》、《巨灾时代的媒体操作》、《众神栖落新疆——东西方文明的伟大相遇与融合》等专著。


主题:


今天的城市读者还会关心乡土文学吗,那些在泥土中辛苦求活路的故事对身为城市动物的我们有何意义?关于这个时代的沉默大地和大地上的人们,我们是否需要一种新的书写方式?我们以往印象中文学的乡村和真实的乡村之间究竟有多大的缝隙?随着今年诺贝尔文学奖的揭晓,记者写作成为新的文学热点,也带来一个新的问题:非虚构和虚构文学如何划分、界限在何处?……以著名记者、非虚构作家袁凌的首部小说集《我们的命是这么土》为线索,三位嘉宾将围绕上述种种文学与现实的问题展开精彩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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