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02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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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南明史》 第十九,二十章,二十一章第1-4节

明末党争剧烈,官僚士大夫往往结党营私,争权夺利,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多次给民族带来重大灾难。如果说在弘光以前的东林、魏党之争表面上还以“君子”、“小人”为分野,到永历时期就完全变成了争夺朝廷权力的内部倾轧。

在永历朝廷大臣中,何腾蛟、瞿式耜联为一体,竭力维护崇祯朝以来的“正统”观念,歧视和排斥原农民军。在民族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的情况下,他们仍然保持着极深的阶级偏见,妄图凭借残明的文武官绅势力实现“中兴”,这实际上是一条自取灭亡的道路。他们的这种政治态度在南明官绅中显然有一定代表性。由于他们自己的军事力量相当弱,不得不同反正来归的文官武将互相勾结,形成所谓的楚党。

正因为楚党实质上代表着崇祯以来明朝统治阶级中的顽固势力,在南明史籍中袒护楚党的相当不少,也容易为清朝统治者所容纳。在明、清统治集团眼中,大西、大顺军都是十恶不赦的“流寇”,只有在涉及李定国时才网开一面,因为他们认为李定国属于“改邪归正”之列。由于在各种南明史著中都读到“吴”、楚党争,特别是持论者大抵颂扬楚党,指斥本不存在的“吴党”中的许多人物为“奸佞”,本书多费一点笔墨予以澄清就是必要的了。

永历朝廷的“打虎运动”实质是各勋镇为争夺朝廷权力的一场内讧。朱由榔在肇庆时,五虎神气活现;一旦进入陈邦傅的地盘,立即失宠受辱。这一事件再一次说明永历朝廷始终不能威福自操,在很大程度上要看朝廷依附的是哪一派军阀。袁彭年等人固然不是正人君子,陈邦傅更不是忠贞之士。尽管有大学士瞿式耜、严起恒等人再三上疏申救,五虎均未能幸免,除袁彭年以丁忧为名解任外,其他四人都予以革职充军、追赃助饷。

1648 年(顺治五年)清廷在姜瓖、金声桓、李成栋掀起的反清浪潮下,深感满洲兵力有限,决定起用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王统兵南下。

南雄、韶州相继失守的消息传到肇庆,永历朝廷又是一番惊惶失措。马吉翔以清军势大难敌为由,竭力主张向广西逃难。镇守广州的两广总督杜永和请求不要轻易移跸,以免导致广东各地人心瓦解。朱由榔犹豫不决,派刘远生和金堡去广州解释逃往广西的必要性。刘远生等乘轻舸从乱军之中到达广州,向杜永和等人说明朝廷意图。杜永和深知朱由榔胆小怕死,又不便阻止。

1650 年(永历四年,顺治七年)十一月,清尚可喜、耿继茂部攻克广州,孔有德部占领桂林,驻于梧州的永历君臣在同一天里得到两省省会陷落的消息,立即乱成一团。朱由榔在十一月十一日仓猝登舟,向南宁逃难。经过浔州时,庆国公陈邦傅已经决定投降清朝,准备邀劫永历帝献给清方。朱由榔得到报告,“冲雨而过”,脱离了危险。陈邦傅没有抓到永历帝,就把从平乐战败后撤到浔州地区的明宣国公焦琏刺杀,将其首级献给孔有德作进见礼

以孙可望为首的大西军进入云南,具有长远的战略眼光。经营云南是为了有个稳定的后方进行休整,积聚力量,以便重整兵马,同清军再决雌雄。入滇两年,由于政策措施正确得当,社会安定,生产迅速恢复发展,大西军对云南的统治日益稳定,实力已经大大增强。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南明永历朝廷吏治腐败和内部互相倾轧,导致抗清阵营的分崩离析,疆土越来越缩小。

在南明史籍中,指斥孙可望“胁封”的文字多极了,其中不少出自忠于明室的遗民之手。他们似乎从未想过孙可望提出联明抗清时大西军拥有十万左右的兵力和云南一省的地盘,求一个王爵千难万阻;后来孙可望兵败失势,仅带了一百多名官兵向清朝投降,顺治皇帝立即派人赶赴湖南封他为义王,毫不吝惜爵位俸禄。相形之下,多少可以看出清廷为什么能胜利,南明为什么失败的原因。

孙可望部署的出兵川、黔,凭借武力收编永历朝廷残存的地方割据武装,是完全正义的。不把这些祸国殃民的军阀势力扫掉,大西军就不可能进入抗清前线,南明的残疆剩土也不可能真正成为抗清基地。孙可望接管贵州和四川南部地区以后,采取了果断措施加以整顿,在很短时间内就把黔、川治理得井井有序。

考虑到永历朝廷大臣几乎没有真正懂得军事的人才,派设的督师阁部也不过虚有其名为永历朝廷象征而已。换句话说,夔东地区的明军既然控制着长江三峡两岸易守难攻的高山大川地区,若推举或任命一位才德兼备的主帅,只需留下少数兵力维持地方,集中主力攻下物产丰盈、人口较多的地区,必将在抗清复明事业中发挥重大作用。正是由于上述原因,加上孙可望掌握了永历朝廷实权后也未能消除双方的隔阂,夔东明军兵力虽强,所据地理位置又是腹心之处,却始终株守穷山僻隅,打不开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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