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先生读《论语》【012】孔子谈乐。2019-08-21

3.23

子语鲁大师乐，曰：“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皦如也，绎如也，以成。”

孔子把演奏音乐的道理告给鲁国的太师，说道：“音乐，那是可以晓得的：开始演奏，翕翕地热烈；继续下去，纯纯地和谐，皦皦地清晰，绎绎地不绝，这样，然后完成。”

付先生曰：

“大”（tai），读“太”；“大师”即“太师”，应是当时乐官的官名。朱熹的注解中，也做这般解释。

历代注家都说当时鲁国礼乐崩坏，就连乐官也不知道音乐应该如何演奏，所以要请教于孔子。但是，但看这句话，不像是乐官请教于孔子，而是孔子跟乐官闲聊之语。

孔子对乐官说：“音乐都是那样的套路。”即“乐其可知也”。那这个套路是什么样的呢？孔子说，音乐刚开始的时候，先奏响金鼓和声，一下子就把气势给演奏出来；紧接着，这里“从”读“纵”，就是开始放奏，钟鼓齐鸣，乐声和谐。然后，“皦如也”。“皦”即皎，清晰明白的意思。即即使钟鼓馔玉之声齐鸣，但错落有致，清晰明亮。再然后，“绎如也”，即络绎不绝。孔子跟乐官说，音乐就差不多是这个套路了。

但是，孔子自己也是一个善于套路的人，孔子的套路就是微言大义。我不太相信整本《论语》会出现孔子的闲言。如果顺着这个思路，这段话，可以看作是孔子借说音乐，继而对礼的一种阐述。

礼是心中存敬，行而为礼。礼是秩序，凡事秩序皆有顺序井然的特点。这刚好与孔子说音乐的套路类似。

3.24

仪封人请见，曰：“君子之至于斯也，吾未尝不得见也。”从者见之。出曰：“二三子何患于丧乎？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仪这个地方的边防官请求孔子接见他，说道：“所有到了这个地方的有道德学问的人，我从没有不和他见面的。”孔子的随行学生请求孔子接见了他。他辞出以后，对孔子的学生们说：“你们这些人为什么着急没有官位呢？天下黑暗日子也长久了，圣人也该有得意的时候了，上天会要把他老人家做人民的导师哩。”

付先生曰：

仪封人——仪，地名。有人说当在今日的开封市内，未必可靠。封人，官名。《左传》有颖谷封人、祭封人、萧封人、吕封人，大概是典守边疆的官。说本方观旭《论语偶记》。

仪地的封人对孔子说，只要有贤德之人来到我这里，我没有一个不去拜见的。可以说，我们今天很多人都有这个封人身上的影子——见贤思齐。

孔子的随从领他见完孔子后，这位封人对孔子的随从们说，你们有什么担心受怕会失去什么的呢？如今天下无道，是上天让你们的老师来做警醒世人的导师。“木铎”，铜质木舌的铃子。古代公家有什么事要宣布，便摇这铃，召集大家来听。

3.25

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

孔子论到韶，说：“美极了，而且好极了。”论到武，说：“美极了，却还不够好。”

付先生曰：

孔子评论音乐。《韶》是舜的乐；《武》是周武王的乐。孔子说舜的乐，尽善尽美；武王的乐，只是尽美，不能尽善。

舜与武王都作为一代圣主，但是为什么舜的音乐可以说是尽善尽美，而武王的不行呢？其区别在两位圣主得到天下的方式不一样。舜得天下，因其德行；武得天下，是因伐纣。由是音乐中，难免带有刀戈声。

3.26

孔子说：“居于统治地位不宽宏大量，行礼的时候不严肃认真，参加丧礼的时候不悲哀，这种样子我怎么看得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