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二十五岁,对未来的思考

美其名曰对未来问题的思考,确切的说,其实是担忧,当然,说成恐惧也不足为过。

一直以来都觉得关于未来的问题不是靠空想就能解决的,而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一点一点创造出来的。那么,写一篇关于未来的东西,并没有对解决未来的实际问题起任何实质性作用。然而,对未来不可预测的无可奈何,大脑中一些混沌未成熟有待整理的想法,像一只庞大猛兽突然冲进秩序井然的市区,冲撞、冲突在所难免,遗留下的疼痛的记忆可能永远难以消除。

我不可能任由这种疼痛持续地任意妄为地折磨我,我总该说点什么。

假如给我一次机会坐在这里,幻想未来世界的图景,我认为它其实只不过是按照顺序镶在一个个时间节点上的空间卡片,是命运之神将它们串在一起组成人生过去、现在和将来的的一幕幕。但转念一想,这种在世俗看来有些可笑的玩具化、模型化的想象总有把本来不可预测、波澜壮阔的人生童话化的嫌疑。

这种可以看做从稚嫩的象牙塔中投射出的想象,和随之而来的自我否定,正验证了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正在源源不断地渗出对未来不确定的担忧的血液。在独行的路上,在深夜的睡梦中,在和朋友家人欢聚一堂时,我能听到它细细的涓流声。

《三世因果经》有云:“若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问后世果,今生做者是。”抛开宗教伦理的问题不谈,只谈此生此世,这句话对我仍具有很大的启发意义。

关于今生的未来,我从未停止过畅想,也在对抗自身和外界的阻力因素下一点点将对未来世界在大脑中勾勒的图景尽可能的变为现实。小时候,父亲时常教导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也一直觉得,只有今天的不断努力,才有明天亲自用双手创造未来的可能。这种透着因果论气息的思想观念一直驱动着我爬过一座又一座山丘。在我想偷懒,习惯性不想解决问题的时候,在只想贪图一时安逸,而把有些亟待解决的事情抛诸脑后的时候,在看清楚形势,知道再咬牙坚持一会儿,问题就能迎刃而解的时候,有个声音在不断催促着我——努力越过这座山丘,前面会有更美好的风景在等着你。这时候我就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我就是这样被自己推着走到了这里。

今年我二十五岁,一个本来挥洒激情和汗水的年纪,却在即将踏出校园的时候,站在社会这个巨人面前,吓得身子顿时缩小了一半。没错,我的思想是一个不足一米的侏儒,我为自己感到羞耻。可我却时常感受不到这种羞耻,总觉得自己是不断地在迷雾中走进走出,我想跳进另一个平行宇宙中看看是不是到处也都是浓雾,可我却找不到出口。或许,根本就没有那个勇气也未可知。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思想上的那点气若游丝的羞耻感早已经被充斥在日常生活里的迷茫和无助碾压的尸骨无存。

越过山丘,原来不是更美丽的风景(也可能是欲望之心拼命托起我的头颅,让我无暇顾及眼前的风景),而是一座又一座的山丘。是要继续爬前面那座山,还是要看完这座山的日出再继续爬,又或者只是坐在这里等日落?人生真是无处不需要面临诸多的选择。可细细的想,其实我的大部分的时间并不是在这些选择上做考究——而是为了躲避蜜蜂的追赶,漫山遍野的飞奔,为了填饱肚子,苦思冥想设置陷阱抓一只兔子。其实我并非不知道有选择摆在那里需要我去做决定。可能我只是无暇顾及,可能我只是忘了,可能选择待在自己的舒适区是人之本性。

原来,上面的语言就是一个谎言。因为,回顾我的过往,我只有在极少数白日里一个人独处和极少数失眠的夜晚里才会想想未来该怎么办,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做无用的神游和呼呼大睡。我时常想,人的一生平均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床上睡觉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可自己睡起来却一点也不含糊,而且远超过这一平均值。

原来,我以为世界那么大,天高任我飞。现在才发现,并不是每一件事情的解决都是牟足了劲一直往前冲就能找到答案。往往很多事只有掌握好一定的度才能收到对大家都有益的结局。而往往这个度我们看不到在哪里,即使看到了也囿于条件限制而无法掌握全部。

也许,人生风景的迷人之处正在于它的隐蔽和未可知。

保持一颗平常心,合理安排好眼前的生活才是我应该每天思之所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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