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的马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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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看村上春树谈跑步的书。今年和孩子一起参加了迷你马拉松比赛,所以对村上春树文中关于马拉松比赛的趣闻很感兴趣。迷你马拉松只有5公里,小朋友在我的鼓励下很轻松的挑战成功,以至于我边跑边想:下次自己是不是可以挑战一下半马呢?但是在研究了很多跑马人的文章后,现在又来读村上春树二十多年前写的人生中第一个四十二公里马拉松,内心被深深的震撼到,对马拉松充满了敬畏感,这是一项痛并快乐着的运动。

村上春树的马拉松纪实

……

跑过了四十公里。

“还剩下两公里啦。加油!”编辑在车里愉快地鼓劲。“动动嘴皮子喊喊当然简单喽。”我想回敬一句,但仅仅是想想,发不出声音来。赤裸裸的太阳异常灼热。还没到上午九点,已经热得惊人。汗水流入眼晴里。因为盐分的缘故,像针扎般疼,有好一会儿什么也看不见。很想用手去擦,然而手上脸上都是盐,擦了眼睛只会更疼。

在长得高高的夏草背后,终点显得很小。那是矗立在马拉松村口的马拉松纪念碑。那是否真的是终点,起初无法判断。我觉得作为终点,它的现身过于突兀。望见终点总是令人高兴的事,可是它那般突兀。又让人莫名其妙地生气。到了最后关头,

我很想用尽最后的死力加速猛冲,然而两条腿怎么也不肯往前去。我想不起该如何运动身体。浑身的肌肉仿佛被人拿着锈迹斑斑的刨子在拼命创挖。

终点。

终于跑到了终点。什么成就感,根本毫无感觉。满脑子是“终于不用跑下去了”这样一种安心感。借用加油站的自来水龙头将浑身的灼热平息下去,把粘满全身的白色盐粉洗刷个干净。我仿佛是个盐人一般,全身上下都是盐。

加油站的大爷听了我们的说明,剪下花盆里栽种的花儿,做了一个小小的花束,送给了我。“好啊好啊,祝贺你。”异国他乡的人这种小小的关爱,给人刻骨铭心的感动。

马拉松是个热情的小村子,一个宁静和平的村子。很难想象就在这样个地方,几千年前希腊军队经过惨烈的战斗,在国门之外击败了波斯的远征军。在早晨的马拉松村咖啡馆里,我尽情享用了冰镇的阿姆斯特尔啤酒。啤酒诚然好喝,却远不像我在奔跑时热切向往的那般美妙。失去理智的人怀抱的美好幻想,在现实世界中根本是子虚乌有。

从雅典到马拉松村用的时间是三小时五十一分。说不上是个好成绩,但是我毕竟独自一人跑完了全程马拉松,还与交通地狱、绝难想象的酷暑、剧烈的口渴为伴,大约为之自豪亦不妨。然而这种事情此时此刻都无所谓。一步也不必再跑了一一这才是最为喜悦的事儿。

哈哈,不必再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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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过二十年后再来谈马拉松

时隔许久重读这篇文章,我发现一个事实:二十多年已经逝去,我也跑过了几乎与年数相等的全程马拉松赛次,可是跑完四十二公里后的感受,与最初那一次相比似乎没有多大变化。现在依然如故,每次跑马拉松,我大体都会经历相同的心路。跑到三十公里,总觉得“这次没准会出好成绩呢”。过了三十五公里体内的燃料便消耗殆尽,开始对各种事物大为光火。到了最后,则生出“揣着空空如也的汽油箱继续行驶的汽车”般的心情。然而跑完后不久,曾经的痛苦可悲的念头眨眼间忘得一干二净,还下定决心:“下次要跑得更好!”任凭积累了多少经验,増添了多少岁,还是一再重复相同的旧事。

是的,这种模式无论如何都不接受改变。我以为。如果必须同这种模式和平共处,我只能通过执着的反复改变或扭曲自己,将它吸收进来,成为人格的一部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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