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

最开始有毕业的概念,是在我小学六年级毕业时,自己一个人拿完期末试卷和奖状,不坐回家的校车,不找任何的伙伴,不和某某人道别,自己从19区走回了44区。

初中毕业时,那天班主任没有特殊规定,只要当天任何时候来拿录取通知书跟成绩条就完事了,我中午两点多走过去,然后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家,当时的教室人数寥寥无几,讨论的,是暑假该去哪里玩,我依然不感兴趣。

高考结束那天傍晚,把一本藏着年少情愫的言情小说,送给了一个单纯上进的女孩,当然,曾经的羡慕和喜欢,也知道毕业之后再无交集;书送完后,带着大大小小的遗憾,匆匆地收拾完生活用品,看了最后一眼还算干净整洁的宿舍,快步地走了。

我记得那一次,我没有像往常那样确认门是否上锁,我可能已告诉自己,315,是我再也回不去的小被窝了。

有趣的是,当天跟着爸妈提着东西回家时,看到那个女孩和班上一个男生一起上了一辆精致的私家车,我听说他们之前因为对方家长熟悉,所以放心让其中一家来接两个孩子上下学。

他们的爱情,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吧?但当时的好多男生都会给她带早餐,都天真地以为,可爱且单身。

那天回家的路上,心里并不是考完试的畅快,而是惴惴不安;后来到家时,觉得一叠叠的书,再也不会去碰了,虽然有些笔记用了三年才做完。

我不免怀疑,是不是所有的毕业,都只能是自己走完的一条路?

即使似乎现实的表现总有点残酷,不过至今没埋怨过这段不明亮的过往,但它总是容易让我黯然神伤。


我曾在小学毕业时想过,某个时候为什么打碎了那个水晶球,骗了妈妈的100块,其实只为了给女孩买礼物;某个时候为什么义无反顾地跑出去顶撞扬言要揍我的五班学生,干净利落地在走廊笔挺地站着和七个人对峙;某个时候为什么刻意地多看几遍仰慕的女生的作文,作为科代表批改作业时写给她的“已阅”都比别人的工整。

初中时,第一次走进初一三班的教室的恍然,篮球场边的小教室里桌椅摆放凌乱,空气里滋养着每一粒灰尘,有些时候,还会有精神错乱的叫花子在面对校外的窗边朝室内注视我们,他在别处总是会喊叫吆喝,唯独看着有学生的教室时却异常平和,但还是有些孩子给猛然吓到。最傻的是冲着一个顽皮但善良的女生发过第一个很可怕的怒,最傲慢的是以为玩着电脑游戏也能拿到年级第八,即使当时做到过,自此就像无尽的黑夜,再不见苏醒。

高中,像喝着碗烫嘴的热汤,喝到三分之一时,被人扬手掀翻了碗,热气滚滚,灌满整个鼻腔;又在黑夜里探行,无孔不入却无话可说,每每想去亲近一个人,认识一个人,总会发现巨大的隔阂;最后在无休止的人心揪扯和混乱的考试里,结束了三年。

我仿佛没有什么过不去忘不得的糟心事,我只是再次提起时全然没了当年的心气,我选择了漠视,无关好坏。


不知为何,后来的时间里,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很大程度上会时刻在意别人的想法。如果某个时刻语句太过于不礼貌或者情绪使然,我会郁闷一阵子。可能在这些时候,我并不是害怕别人对我的印象大打折扣,而是害怕自己越变越让自己讨厌。

在不断长大的世界里,可能对于我而言,已经难以用“长大”来描述自己20多年的时间了。但人心越复杂,朋友也变得越来越少。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标准,一个接人待物的原则,我曾经在很多时刻都觉得某某人简直棒极了,真是个很优秀的人,但话锋一转,作出的某些事说出的某些话又开始让人心里有芥蒂。

大概,我都把朋友限定为完美了吧。

在那些辗转反侧的年岁里,我大概是唯一的倒床就睡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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