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道德捧得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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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2018年10月28日重庆市发生了一起公交车坠江事件举国哗然。根据最官方的报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凌晨5时50分，重庆公交车司机42岁的冉某驾驶22路公交车从起始站万达广场出发，沿着公交车路线正常行驶。

上午9时35分，48岁的女乘客刘某上车，她的目的地是“一号家居馆站”，但由于道路维修公交车改道，维修期间这一站不再停靠。当公交车行至“南滨公园站”时司机提醒：到“一号家居馆站”下车的乘客要提前在这一站下车。但刘某并未下车，直到公交车驶过“一号家居馆站”时，刘某才发现，并要求下车，被司机拒绝。

10时3分32秒，刘某从座位起身来到司机座位后侧指责冉某，司机冉某多次转头与刘某争吵，双方矛盾顿时升级。

10时8分49秒，刘某用手机击打冉某头部，冉某一边开车一边还手。

10时8分51秒，冉某急打方向盘，公交车失控越过道路中心线，与对面正常行驶的红色轿车相撞，冲上路沿，撞断护栏坠入江中。导致15个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最小的孩子才3岁。

这一事件中无疑谩骂并动手攻击司机的女乘客是最大的恶人，但是又有很多的媒体人把矛头指向了其他的乘客，有一篇题为《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的公众文阅读量超过10万，点赞数超过8万；这不由得让人想起鲁迅先生写的文章中的那些麻木不仁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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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事情的后果其实是由乘客漠视造成的，如果乘客群起攻之，这个坠江事故是断然不会发生的。

这个说法我们可以理解，因为老祖先早就给我们树立了榜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扶弱济贫，舍命救险；宽容豁达，肝胆相照。很多的文学作品也为我们塑造了这样的典型：武松醉打蒋门神、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石秀救杨雄。

但事实上武松、鲁提辖、石秀最终也是无路可走，被逼上梁山。在我们现实生活中，也有很多的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的人出面，他们却受到伤害的例子：

今年10月，浙江海宁发生了一个小伙子因心情不好摔自行车的事，边上一个87岁的老太太路过劝了他一句，结果被小伙子狠狠踹倒在地，而且小伙子还捡起老人的拐杖抽打老人身体，导致老人骨折。

又比如4月份湖南某游乐园有一妇女插队，被9岁的小姑娘阻止，结果插队者冲上去就踹了小姑娘一脚，导致她摔出了队伍。而且事发后打人女子的老公还谎称妻子怀孕，且是小姑娘先打了大人，但警方通报却显示这对夫妻说的全是谎话，致使9岁的小姑娘事后在心理上遭受了很大的冲击。

所以正如连岳所说：技术上的进步与改善才是最关键的。

对于这类自私自利者，各类道德说教几乎没有作用；因为他们纯粹属于心理发育不健全，精神不正常，人类的一切规范，即便是法律强制，对他们来说，也是没用的。更何况在特殊情境下，人们的情绪无法预测，在动态的、随机的、因果关系不明确的事件进行中，指望所有人情绪稳定，以极高道德水准来约束，还真是很难做得到。

20年前，城市里的飞车抢夺还令人头疼，劫匪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抢走你手机，扯走你的项链，也只能无疾而终。现在，除了劫匪是白痴，哪敢在城市做这种事？曾经在今日说法里看似无法破获的金店抢劫事件，作案者以为把头顶的摄像头毁坏就可以万无一失，岂不知道其他的摄像头也能记录下他的踪迹。

还有曾经20年前拐卖儿童案件几乎会成为铁案，但是指纹技术、DNA数据库的建立，只要你还要生存，还要工作，你的信息会很快进入国家数据库，一旦发生纠纷，你的以前的劣迹就会大白于天下。

这一切得感谢技术进步，这些犯罪行为马上就能被监控到，犯罪的成功率降到无人敢做，道德水准被迫提升。

为了避免重庆公交车这类事故再发生，11月4日，重庆相关部门出台了对策，其中包括“为车辆加装安全隔离设施”，这才是最安全最有效也最能提高道德水准的措施；而不是单纯的靠道德来约束人们的行为。

因为人性是有很多面的：只要他们没有违反法律，没有违背公序良俗，你就没有资格站在上帝视角去义正言辞的唾弃和审判。

他们有权利和你活得不一样。

当众人都哭时，应该允许有的人不哭。

当哭成为一种表演时，更应该允许有的人不哭。

人类作为一个群体，本来就是具有多样性的；所以一个正常的社会，就应该能够容纳下这些不同的人。